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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景辰稍作沉吟,继续询问道:“杨士钰又做了哪些事情?”
青瑶回答道:“见了不少人,包括瞿氏旁支以及越氏,还有不少眼生之人,当中不确定是否有费兴仑的存在。”
对于费兴仑,只是闻其名而不识其人,即便面对面擦肩而过,也无法认出对方。
她也曾派人紧盯与杨士钰接触过的那些人,寄希望于查出他们的来处,只不过京城太大,稍有不注意就容易跟丢。
一旦跟丢,再想找到可就难了。
江景辰眉间微蹙,询问道:“连万象阁也弄不来费兴仑的画像?”
董瓒回答道:“不是弄不来,而是万象阁不接这个买卖,价格开到一万贯也不行。”
一万贯一张人像,这样的买卖都不肯接,万象阁是什么意思?
江景辰眉头更紧,追问道:“也不是头一次合作了,他们有说是为什么吗?”
董瓒如实回答道:“只说是不做这类买卖,没说具体原因。”
先前几次都好好的,唯独这次就不行。
是因为费兴仑?
还是因为背后的沈相?
江景辰静心沉思。
青瑶想了想,说道:“我先前也派人查过万象阁,至今都没有查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只知道阁主常年不显,话事之人多是副阁主。至于是何样貌身形、年岁几何、是男是女全都未知,极其神秘。”
万象阁,包罗万象。
作为京城地界上最大的江湖势力,自然是不容旁人小觑。
江景辰没打算因为些许小事就去招惹对方,一番思量之后,询问道:“沈相府那边安插进人了吗?”
青瑶摇头道:“不仅是沈相府,庞相、杜相府也一样,都不用外头的人,能在府里的都是多年老仆、家生子,外头的人进不去,里头的人也不好收买。”
进不去,只能在外头盯着,除了行踪之外,根本得不到太多有用的信息。
三省主官,每一位都非比寻常,一般的手段没什么大用。
沈相府每日进出的人可不少,在不知对方样貌的情况之下,只能凭借穿着打扮猜测身份。
江景辰深知麾下心腹武功不差,可在其他方面的能力则稍显不足。
正思考之余,忽悠下人来报:“启禀公子,府里来人传话,说是江鸠正在府内等着求见公子。”
忠义伯府。
江鸠正襟危坐,闭目静心,直到听到脚步声传来,方才站直身子,恭声道:“启禀公子,属下有要事禀告。”
江景辰径直行至首座,含笑道:“倒也不算迟,说说吧。”
不算迟,是何意?
江鸠来不及多想,整理好思绪,将先前在满春楼面见杨士钰之事细细说了一遍。
“公子,杨士钰要属下偷一张公子的墨宝,想来是要做陷害之用,也不排除是在试探属下。该如何行事,还请公子示下。”
潘弥业曾说是费兴仑在背后联系,江鸠却说那人是杨士钰。
这就有意思了!
江景辰不动声色,询问道:“你是说,杨士钰是背后之人,而不是费兴仑?”
费兴仑是谁?
江鸠面露疑惑,回答道:“公子,属下并不认识费兴仑。”
真话?
假话?
还是说,有人在故布疑阵?
江景辰收敛心思,淡淡道:“也就是说,杨士钰主动现身,只是为了要你来偷我的字?”
江鸠点头道:“杨士钰当时就是这么交待,属下不敢有丝毫隐瞒。”
事情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杨士钰那边忙着设局“请君入瓮”,还不忘安排这头来个“家贼难防”,另外还得在瞿鹏诚一案上做手脚。
三管齐下,多少有点东西。
只不过搞出这么多的事情,就不担心哪头都不落好?
还是说,另有倚仗?
事情是一件接着一件,丝毫不给人喘息之机。
江景辰摒弃杂念,思索之余,随口道:“在你看来,杨士钰是在存心试探你,还是想着要用笔迹陷害我?”
江鸠来时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当下也不多说,直言道:“属下觉得杨士钰既是在试探属下,同时也是想拿公子亲笔书信陷害公子。”
一箭双雕?
想的倒是挺美。
刑部公文上不少笔迹,杨士钰有的是机会拿到手中,却依旧让江鸠来偷,那就不会是为了要临摹字迹仿造信件。
江景辰心中有了决断,当即进了书房,提笔写下一句话,随后交待道:“就拿这一幅给杨士钰,我倒要看看他敢不敢拿去用。”
江鸠心中好奇,询问道:“公子,这句话可有何深意?”
江景辰嘴角扬起,略带几分玩味,开口说道:“也没有什么深意,就是觉得写得太好了!”
一句话,十多个字。
不是江景辰的想法,而是先前在甘露殿内看到的圣批。
杨士钰若是真敢拿去乱用,高低得敬他是条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