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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橹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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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一万次地走过自己

    在自己的废墟中伫立

    万物静穆

    我在聆听一种声音

    虔诚的 如一匹老马

    在黄昏的林际打着瞌睡

    心境旷远 更旷远

    而后流水般回顾一生

    离我的墓地很近很近了

    才发觉 自己是这样一种草

    这样的一种理由

    在铺展一万种假设的季节里

    生命由青变黄再变青

    脚步有急变缓

    最后失去重心

    2

    莫大的悲哀 使雨水善良起来

    我在远方

    瞩望自己

    瞩望深水彼岸荒凉的水域

    瞩望山峦

    我是叠嶂中的一轮浑月

    山坳中大醉的一盏孤灯

    我真的要走了

    穿越母亲的草原和旷野

    找到归宿

    不知哪一朵小花

    陌生地为我歌唱

    不知为何把我的来世

    称作不幸

    可怜的人之源呵我怎么能够!

    你的生命之泉如烈烈浓焰

    点燃我的焚水之岸

    母亲的眠歌催我入梦

    这又是哪一年

    为何连自己也变的如此陌生

    而又相当遥远

    3

    永无宁静的宁静片刻

    无需以任何方式昭示我的灵魂

    我的饥饿孤闷我的犹豫伤感的诗笺

    如此而已

    走在空无一人的广场上

    先我而去的人

    又狰狞着从四面八方涌来

    那些鲜花很美

    我却望尘莫及

    孤伶伶地回头

    远离死神之夜多么宁静

    飘逸的雪花

    在我心内外

    不可改变

    4

    为何以我的存在包容所有存在

    在我生命的起点 总是你

    给我血液和精髓

    我的忏悔如晚归的秋鸿

    梦歌般给万物以提示

    这样的时刻

    让我殇于父亲之前 让母亲

    以挽歌的绝唱

    为我 也为大地上的四季

    守眠

    1989年5月6日

    金秋,京城最美的季节。共和国生日的喜庆氛围还未来得及褪去,北京人又在愉悦中迎来了周末。

    10月7日,星期六。早晨7时刚过,东栓小学教导处的于老师值完班,刚走出校门,看见西墙外的垃圾桶旁有两个老头指着靠墙的一个粉黄蓝三色相间的编织袋正在说着什么,“臭味这么大,八成是包着死人。”

    于老师不禁打个寒战,本来身上就有点瑟瑟的,听着这话脊梁骨直冒寒气。她返回学校,拨通了西城公安分局值班室的电话。

    几分钟后,西长安街派出所值班所长韩广才派4名干警到现场查看,经确认,编织袋里装的是一具男性尸体。很快,分局刑警大队、市局刑侦处迅速出动警力,相继赶到现场,分局长潘永祯、主管刑侦工作的副分局长王忠亲临现场,指挥案件的侦破。

    尸体已深度腐烂,臭气熏天,令人窒息。经初步分析认为,此案为杀人后藏匿尸体,因尸体腐烂无法继续隐藏,才将尸体抛弃。

    在调集警力的同时,副局长王忠、分局刑警大队队长韩建国、西长安街派出所所长刘阔,市局刑侦处一队副队长阎伟等领导和有关人员组成“10.07”抛尸案侦破领导小组,对抛尸现场周围的情况,东栓胡同所处的地理位置等再次进行详细的分析和研究,一致认为,即使案犯是在夜间抛尸,也不会拖着发出异味的腐尸,冒着随时可遇上巡逻民警的风险,穿越长安街。

    于是决定,立足长安街派出所管界,注意发现有异味的院落寻找第一现场。所有参战干警划分成5个走访小组,深入到北新华街、六部口、新平路、东绒线和东文昌5个居委会,逐院逐户进行查访。

    中午, 饭点已过多时, 相当一部分民警还在饿着肚子工作。

    到下午6 时, 被走访的居民已近3000户,据两个扫街人讲,当天凌晨5:30 他们就看见了垃圾桶旁的编织袋,说明弃尸时间是在5:30以前。除此以外,能够称得上线索的几乎寥寥。

    莫非方案有误,划定范围不准? 领导小组综合了调查走访的总体进度,重新推敲了侦破方针,认为调查范围还需要进一步扩大。

    因而,要求原有5个走访组继续把余下的居民户走访完毕,不能漏院漏户。同时,将警力重新作了调整,把高碑居委会和兵部洼居委会扩进了走访之列。

    晚上9点,负责兵部洼居委会的片儿警卢勇给所里打来电话:“今儿个上午, 租住在兵部洼16 号的两名东北人搞卫生来着, 来苏水味特大。”

    这无疑是一个令人鼓舞的信息。转眼功夫, 派出所副所长任学峰和刑警大队的一分队队长伍建华赶到兵部洼胡同16 号对面的个体饭馆,换下卢勇和李京两个民警。

    听了小卢的简要介绍,任学峰嘱咐他:“估计有戏。我们先在这盯着, 你快去居委会向‘头儿’汇报,好抓紧布置蹲守。”

    为了便于情况的掌握和协调指挥,领导小组在位于东绒线胡同东口的天安酒楼设立了临时指挥部。领导小组分析了一下16号院的情况和周围环境,认为不管怎么样,先把人弄回来再说,于是,派出所民警崔建国、孙志伟与刑警大队的胡金生等4名刑警负责在16号对面的个体饭馆进行蹲守。

    同时,在不远处的东新帘子胡同设立现场指挥中转站,由任学峰和韦跃进负责,刑警和派出所民警若干,承担蹲守现场与指挥部之间的沟通联络。

    一切安排就绪,干警们各就各位。

    兵部洼胡同16 号院住着3 户4 人,全部是租房客。门房住的是河北来京的农民王茂林,平日在北京站一带帮人卖肉,今年6 月住进16号。里院两间靠北的西房住着在某商厦租柜台卖服装的陈小姐。

    陈小姐虽是北京人,但家在朝阳区,离她“ 练摊儿”的地方太远,便于今年8 月通过中介人搭桥租下了这两间房。

    南侧紧挨着陈小姐的两间西房住的是两个东北男青年。民瞥来访时恰好不在家。从陈小姐和王茂林口中,民警了解到东北二人的一些情况和近两天的举动。

    两个东北人大约是在7月底8月初搬进来的。

    大个儿年约30岁,身高1.85米,板寸头,长方脸,浓眉毛,双眼皮相貌堂堂,他曾向陈小姐自我介绍是写书的,笔名叫“阿橹”。小个子年龄二十一二,留着小平头,双眼皮大眼睛,一副讨人喜欢的模样。

    二人自称是姨兄弟,大个儿管小个子叫“小宇” 。门房王茂林听大个儿说他姓罗,在北京有个公司。兄弟俩与陈小姐的关系走得要近些,毕竟是住隔壁,墙挨墙。两人外出,时常跟她打个招呼,托她照应一下家,从外面回来,也往往先给她挂个电话通报一声。

    10月1日上午1 0点,陈小姐从1 6号出来去朝阳母亲家,当她10月2日下午5点钟返回时,发现屋门玻璃上贴了一张纸条,是邻居老大留的字:“大姐,我们哥俩回老家屯三天,请你帮我们浇浇花并照看一下小兔。”过了两三天,陈小姐闻到自家屋子里有股臭味,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她在屋里四处寻觅了一番也没找到臭源。6 日中午,陈小姐的女朋友周月霞来找陈小姐玩。

    当女友帮忙去厨房烧水时,陈小姐听到她急切的叫喊:“梅,快来看! 不看你会后悔的。”

    陈小姐忙不迭从崖里跑出来,顺着女友手指的方向看去,见隔壁窗玻璃里面全是苍蝇,而且个儿很大,大概是她有生以来所见到的最大的苍蝇。

    她这才醒悟,她闻到的腐臭味是从邻居屋里散发出来的。下午,陈小姐出了趟门,晚上9 点多钟回来时,隔壁的大哥阿橹已经到家了。

    陈小姐这才记起苍蝇的事:“我闻到股臭味,好像是你们屋里的。”

    “噢,王大哥也问来着。我们走之前买了几只肉蟹,做熟以后给忘了,回来发现都长蛆了。”阿价解释道。

    后半夜,也就是7 日的凌晨,陈小姐听到隔壁有功静,知道兄弟中的弟弟也回来了,当时她正和一个女友玩游戏机,也就没再出屋。一早6 点多钟,她出来送女友时见隔壁已把家具搬到院子里,正在收拾房子,墙上的围布也全给扯去,就径直回屋睡觉了。

    中午12 点,陈小阻起床扫院子,发觉邻居新买了台洗衣机和雷达喷剂。

    那个叫阿件的哥哥问她买什么药消毒好,她“敌敌畏”和“来苏水”,他就出门买了瓶来苏水。陈小姐帮他们用来苏水喷洒了院子,又让阿橹在屋里洒一些。

    王茂林讲,天不亮时,“小宇”就来敲门,要借他的小三轮倒垃圾,他把车钥匙交给“小宇”后就又重新睡下了,待8点多起床时,三轮车已在院里原位放好,哥俩正在打扫卫生,被子褥子等都晾晒在院里。下午4点他外出回来时,兄弟俩还没收拾完,“大个子”让他第二天早8点帮他们一块刷房子。大约晚6点,两个人又走了。

    干警们搜查了阿橹的住房。尽管东北客把房间进行了彻底的清扫,干警们依然发现了残存在犄角旮旯处的点滴血迹和污物,未上锁的衣柜里依旧弥漫着味道十足的臭气。

    去朝阳区的“吉普”呼啸而回,房主找到了,查实房子是8月10日通过某公司的中介人租给东北人的。双方以每月500元的价格签订了3个月的契约,房客当时就一次性付款1500元。后房主付给介绍人300元介绍费,各自分手。房主与中介人、东北房客互不相识。

    王茂林的小三轮车已做技术鉴定,结果是:车上有血迹且为人血,到此,可以确认“阿橹”和“小宇”有重大杀人嫌疑。

    负责蹲守的民警由院外的饭馆撤到院内,警力增至8人。干练的小伙子们驱散着不时袭来的困顿和疲乏,16只眼睛从各个方位死死盯住大门。当那个眉目端正的男青年终于跨进了16号院。一直在此恭候的民警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此人就是“小宇”,大名徐伟光。院里的民警用电话向外面报告了情况,得到指令:“先别动,接着蹲。问问这小子那个叫‘阿橹’的去向。”

    徐伟光面对警察的盘问,不时转动着两只大眼睛,一会儿说他表哥回东北了,一会儿又说住在越秀饭店了。很快,一拨人马去越秀饭店查询,另有专门负责与东北长途联系。

    正在院里院外双管齐下的当口儿,大个儿“阿橹”从外面进来,也一头撞在“枪口”上。

    派出所与刑警大队联合组织精干力量,挑选8名战将,4人一组分别对两名重大杀人嫌疑犯进行审查。

    阿橹,大名鲁荣福,黑龙江省滨县滨州镇人。原任职于哈尔滨市某银行,今年5月辞去银行工作,闲散社会。徐伟光,22岁,农民出身,念初中一年后一直待业。

    五六年前,鲁荣福与徐伟光相识于哈尔滨市的一家餐馆,以后来往密切,互以兄弟相称。今年6月初,两结伴来京,准备做买卖,挣点钱。他们先住在东城的一家招待所,后通过一则租房广告住进了西城区兵部洼16号院,这一期间,两个人不但没有找到可做的生意,身上的钱也花得差不多了。怎么办?于是,两人进行了一番策划:“咱们找个有钱的,把他骗来,勒死。”

    “行。”

    徐伟光说:“抚顺市有个叫李有国的,是搞汽车配件的,挺有钱。这人总到北京来,他一到北京就呼我。”

    “就弄他。”鲁荣福倒也干脆。

    早在三月份的一天,徐伟光在东城的一家酒店吃饭时,遇到李有国,彼此聊起来都是东北老乡,就这样熟识起来,以后经常保持联系。李有国做梦也想不到,认识这么一个老乡,倒霉还在后头。

    10月1日,国庆节。上午9时,徐伟光的bp机“嘟嘟”地叫起来:是李有国。在约好的西单民航售票处前见面后,徐伟光将李有国带回兵部洼16号。

    “这位大哥是辽宁的,一会儿买飞机票去广州。”

    徐伟光向鲁荣福作介绍。鲁荣福一面假意寒喧着给李有国冲了一杯咖啡,一面绕到他的背后,冷不防用事先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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