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
“叔父!”
“感受如何?”
李敢欣喜若狂,“马上能用力了!若是陇西士卒配备,战斗力最少可以提升三成!”
李沮摇摇头,“这个数值太保守了!依吾带兵经验,五成也可以!”
李敢激动地抱着自己的马,用脸接触马的身,生怕这绝世宝贝突然消失,生怕这是一场梦,“叔父,这东西,也是南仲军弄出来的?”
李沮微微一笑,淡淡地说道:“借力之物名为马镫,使马平稳之物,名为马蹄铁。此二者,皆是南仲将军设计,可以归结为南仲军所做,且,此二者,皆对大汉军队出售!”
“呼!太原君?”李敢脸色凝固,惊讶万分,“与吾年龄相仿,竟可制作如此神物,不愧是陛下看中的人。”
“与南仲将军相处数月,吾受其影响很大。”李沮用手轻轻地抚摸李敢坐骑的毛发,“敢儿,说句心里话,广兄,恐怕比不过南仲将军!若是陛下要封武安君,甚至再封武安侯,除了南仲将军,吾想不到其他人,有资格得到这个封号!”
他与李敢对视,沉声道:“现在,南仲将军欠缺的是一场胜仗!一场足够支撑他封侯的胜仗!”
他将右手搭在李敢的肩头,轻轻说道:“汝可知南仲将军在胶东练兵目的?”
“请叔父明言!”
“南仲将军前些日告诉过叔父,看似他想攻打卫氏朝鲜,实则不然!”
“叔父此言何意?”李敢突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攻打卫氏朝鲜,将其纳入大汉版图,这不正是南仲军成军的目的吗?
怎么不对啊?
难不成,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空穴来风?陛下仅仅是为了平定胶东地区,刘寄的叛乱?
李沮轻轻念叨辽东郡附近的蛮夷势力,“除不入流的势力,辽东郡附近存在,北部鲜卑,东部鲜卑,乌桓,左贤王部,再加上卫氏朝鲜,一共有五处大型蛮夷!南仲将军曾言,大汉妥协几十年,和亲几十年,已经够久了。他愿意带领南仲军,扫除宵小,树大汉国威!”
“难道,太原君想要……”李敢声线颤抖了,身体颤巍巍,险些倒下,“他想要以南仲军这一万多人,横扫辽东郡附近五大蛮夷?”
李沮凝望天空,叹了一口气,“是啊。他的魄力,比吾想象的要大!广兄在陇西战战兢兢一辈子,从来没有想过主动出击之事吧?先不说出击匈奴,敢问,他想过出击西羌吗?”
李敢红着脸,点点头,“正如叔父所言,父亲,没有想过主动出击。”
“果然!正如南仲将军所说,广兄、程不识将军的作战方法,已经过时了。”李沮尽管不甘,还是说出这一句看似诛心的话,“陛下对匈奴宣战,需要的是敢出动出击,打出大汉军威的将军,广兄一直畏缩不前,恐怕,终生难以封侯。”
他轻轻地拍了拍李敢的肩膀,嘱咐道:“敢儿,回去之后,转告广兄,大汉变了。”
李敢有些落寂,小声说道:“叔父放心,吾会转告的。”
“嗯。”李沮挥挥手,示意属下把马牵回去,“走吧,谈一谈精盐生意。”
“诺!”
在带领下,李敢来到了一间民居,他跪坐在案几后,静静地看着案几对面的叔父,等待对方开价。
李沮忽然一笑,亲自给李敢倒了一杯水,“不必拘束,都是一家人。汝实话告诉我,广兄对食盐需求量,还有最高价格吧。”
李敢没有急着出价,而是从怀里掏出来两份文书,“叔父,这是父亲让侄儿带来的两封信,请叔父过目。”
“哦?”李沮诧异地看了一眼帛书,接了过来。
一封是他夫人写的,另一封信是李广亲自写的。
李沮犹豫了一会儿,最终咬了咬牙,一狠心,将两封信放于一旁,没有拆开,声音朗朗,道:“还是先谈一谈食盐的事情吧。军国之事,高于家事。”
“叔父真的不看吗?”
“不用了,广兄的性格,叔父清楚。吾怕看了之后,对不起南仲将军,对不起陛下。”
李敢反问一句,“叔父,若是不看,对得起陇西李氏吗?”
李沮咧开嘴,强颜欢笑,“侄儿,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叔父也是迫不得已。”
他示意属下全都出去,四周无人之后,才隐晦地说道:“南仲军接下来有大动作,需要大量的军费,叔父这样也是迫不得已。等南仲军的事情忙完了,叔父会返回陇西,亲自向广兄、亲自向族老、亲自到宗祠谢罪!”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敢也不好意思多说,他拱手,言语恳切,“叔父!”
“汝称呼吾一声叔父,吾也不能太过无情。”李沮闭上眼睛,用手敲打几下案几,“侄儿,吾可以透露一点,订购食盐,出价高者,可优先订购马镫、马蹄铁。回去之后,不要思考派人仿制,既然南仲军敢让汝三人携带样品回去,就不怕仿制!”
他猛地睁开眼睛,淡淡地说道:“尔等能想到的,南仲将军也能想到,不要低估将军的智慧。”
一听到出价高者,享有先行订购马镫、马蹄铁的权利,李敢的眼神立刻变得凝重。
这可是获得军功的神器!
陇西势在必得!
“叔父,此言当真?”
“绝无半分虚假!”
李敢拍拍手,“那好!可否让侄儿思考片刻?”
“可!叔父给汝一炷香的时间!”
“谢叔父!”
李敢立刻闭上眼睛,思考利益得失。
虽然事情的发展已经脱离了李广先前预测的轨道,但,李敢并没有半分遗憾。
反而,他很激动,很兴奋!
他甚至认为,变得好!
不就是钱吗?
有了马镫、马蹄铁,骑兵战斗力增加,未尝不能与军臣单于万骑一战!
钱与军功,自然是后者重要!
甚至,战斗力够了,学习匈奴的方法,到匈奴部落掠夺几次,失去的不就回来了吗?
忽然,李沮突然又说道:“敢儿,南仲将军交代过了,若是陇西军费不够,可用匈奴奴隶代替!一个壮年匈奴奴隶,可抵三百钱,匈奴女人年轻五百钱,匈奴孩童,一百钱!”
李敢听到之后,瞬间睁开了眼,惊呼,“叔父,太原君要匈奴奴隶干什么?”
李沮嘴角扬起,勾起一抹弧度,朗声道:“将军有感百姓苦难,一样用匈奴奴隶代替民夫,修建水利,治理黄河!且,还可以让他们修建陵寝,缓解百姓徭役负担!”
“这……匈奴人还能这样用?可……这样做会被儒家讨伐的吧?”李敢弱弱地说道。
李沮轻蔑一笑。“哼,此举缓解大汉百姓的压力,儒家,凭什么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