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嘴。
常夏咯咯笑起来,不怀好意的说着:“用不着到大街拉呀,在我们公司不就有现成的吗?”
“呸,呸,呸,呸……”花朵朵连连吐了几个呸。
(二)
让花朵朵连个几个呸的,是同是小广告公司业务员的小河。
她俩回到?公司时,小河正趴在桌上睡午觉。花朵朵朝常夏眨巴眼,常夏窃笑,知道花朵朵又要使坏了。
只见花朵朵从自己的头发下拨出几根发丝,蹑手蹑走靠近小河,两个手指头捏着这根细发丝,憋住笑,用细发丝捣小河的耳朵。
小河嗯了一声,轻微的甩甩脑袋。花朵朵屏住气,站立不动。
小河翻转了一下脑袋,继续想睡。花朵朵忍不住爆发出一声大笑。“爱你爱你真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花朵朵戏弄唱道。
花朵朵有着沧桑的金属一般的音质,加上第一次见花朵朵时,见她穿着黑色的套装,脸上有着发霉似的斑点,又是来应聘业务的,使常夏一开始以为花朵朵是个凌利的、难相处的角色。但相处下来,觉得花朵朵还是很孩子气的可爱。
肉肉糯米似的小河,一个月也和花朵朵一样拿着三百元底薪的小河,说话慢腾腾的,年纪轻轻的,脑门就呈半月形的秃头。
他听到笑声,抬起头来,看到花朵朵手中的细发丝,慢腾腾的说:“我还以为怎么回事呢?痒痒的。”
现在在花朵朵身边,也只能有小河这样的男生了。他对所有的女生都好,不管是漂亮女生,还是丑女生,因为他实在没有资格挑选女生。
但不管怎样,他还是一个与她不同性别的物种,所以,偶尔,她也会朝他撒撒娇,抛抛媚眼。那时的花朵朵,就像一个标准的风情万千的小女生。
趴在另一桌上睡觉的小森也被他们吵醒了。原本,他是下面一个县城农场里的,农场倒闭了,他的铁饭碗也就丢了,因此,他也只好到城里来谋生。
森比小河腰身要挺拨一些,每次很有绅士风度的替他们开电梯门,说话也比小河有节奏有力些。只可惜他有女朋友了。常夏替花朵朵感到婉惜,因为小森看起来还是个不错的人。
他也被吵醒了,宽容地笑着说:“花朵朵就是顽皮。”
“你帅你帅,头顶一窝白菜,身穿一条麻袋,腰捆一根海带,你以为你是东方不败,其实你是衰神二代。”花朵朵边说边朝常夏挤眉弄眼。
只要有花朵朵在办公室里,就笑语不断。不像常夏是文员,每天只须打开电脑干活就行了,而花朵朵每天的任务就是去拉客户,每日不知多少次被冷冷的拒绝,应该就像常夏打字一样多和平常。
如果被拒绝之后,她的吃穿用住基本保障有人供给也行,那只需要工作上再接再励就可以,那就是我们所谓的为着理想而战。但在她,被客户拒绝
,也意味着每日的生存保障存在问题。拉不到客户,她每月只有三百元的底薪;如果连着几月没有客户,可能连三百元钱也没有了。
所以,在这种状态下,她居然还能够东捣一下,西捣一下的玩乐。常夏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因此,常常怀疑,这种状态下的欢笑是不是如在沉船前的欢纵?
但常夏后来一想,花朵朵是练就了在艰难的谋生中自娱自乐的本领。如果整日愁着脸,那就连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而她就没有这种能力,整日像林黛玉似的愁眉不展。幸好,还有一个柏贤,尽管现在只能出现在电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