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婿举家焚,娇女独自还;
明言似寇仇,暗泪如涌泉;
时势不容情,亲疏两为难。
“大哥,你怎么不说话耶!”符玉凤摇着大哥的肩头,嗲嗲地撒娇问道。
“你多大了?小孩子吗?扭来晃去的,像什么样子?”符昭信将她的手从胳膊上拂开,脸上阴得像要下雨。
当着众人面,符玉凤有些尴尬,但仍然撒着娇,扯着大哥衣服叫道:“就是,就是,谁让你接我这么晚呢!”
“你打算以后怎么办?”符昭信皱眉闪开一步,甩脱妹妹的拉扯,严肃地问道。
自彻底甩脱李崇训,重新获得自由身,这问题她不至一次想过。“我才十九岁,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我还没有品尝过爱情的滋味儿,我要补一补,不然,做为女人,这一辈子不是白活了吗?我要自己再找,不管他是穷是富,只要对我好——”
“怎么不说话?呓怔什么呢?”符昭信一脸不乐。
“还能怎么办?跟爹妈一起过日子呗!”那是她心中的小九九,是要回家趴在娘的怀里,咬着娘的耳朵,流着泪,挂着笑,淘着气,撒着娇,悄悄说的。这时候,当着众人,又是对哥哥,她只能这么答。
“你是出过嫁的人,怎么能住在娘家!”符昭信冷冷地说。
热火炭碰上冰凌块,符玉凤很惊诧,由不得头上直冒烟:“我不回家我去哪里?难道咱家缺吃少穿,连我这个人也养不活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符昭信有点结巴。
“你是什么意思,怕我分你家产吗?”符玉凤沉脸追问着。
“不,不是——”
符昭信窘得说不出话来。
有人说,大的爱,小的娇,不冷不热正当腰,符玉凤在娘家的地位却正好相反。
符玉凤的父亲魏国公符彦卿膝下共有三男三女:大儿符昭信年已三十,随父任衙内都指挥使;二儿昭愿、三儿昭寿也已经成人,随父在军中效力;次女玉霞、三女玉云年纪尚小,有教文教武的先生、师傅和奶妈严格管教。惟有符玉凤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文武师傅、奶妈管不了。在两个小妹面前她充大人,处处“教育指导”;在父母和三个哥嫂面前她当小孩,时时调皮撒娇。其地位虽然不能贵比公主,但也是说一不二的。她要天上星星,符彦卿两口虽然明知摘不掉,也是会让下人搬个梯子靠在树上或房上,爬上爬下地做做样子,哄她高兴的。
俗话说:娇娇娇,棍子敲。在娘家娇宝宝似的符玉凤,偏偏嫁了个迷恋帝王、精神分裂的虐待狂。
得到李守贞反叛后汉朝廷、自立“大秦国”的消息,符彦卿老泪纵横。他了解李守贞的愚昧狂妄,更清楚他凭三镇之兵难以与后汉朝廷抗衡,失败是一定的。他更清楚官场的复杂、后汉隐帝李承祐多疑轻信又毫无主见,没事还要生非,何况是如此近亲反叛朝廷?
他被推到了死角,连避祸的余地都没有。
手心手背都是肉,两害相权取其轻。面对一家数十口,他只能舍弃娇女,尽力保护众多家人。
符彦卿得到亲家、女婿李守贞、李崇训反叛后汉的消息,连夜将军务、政务交付副职,带全家老少赶赴汴京,将家人安排旧居之后,便带三个儿子进宫向皇帝刘承祐请罪。为表清白,他天天去朝中参拜,并且几乎每天都要缠着宰相苏逢吉打牌喝酒,有时夜深,便借住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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