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下了整整三日,积雪没脚,道路难寻,一行人只能在客栈待了半月。
好在近北已经醒来,姚窈的担忧少了许多。只是,没有了担忧,心情放松下来以后,半个月以来的每一天,姚窈都在问自己“怪他,怨他吗?”
这些终究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两个月后,终于到了末北镇。
在路途中,近北给了方叔一枚丹药,在几次灵气通脉后,方叔瘸了好几年的腿好了,人就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姚窈托付方叔给越浒带了封信,一是表示平安,二就是请越浒多照顾那些人。写信时,姚窈不禁想“又不知多少年会回去”。
世事难料,谁也不曾想他们会有一天在某个地方一直不离开。
一切也都这么巧,两人站在久久圆梯前,竟然又经历了十年前的事。
“过第二关试炼地的留下,其他人下圆梯。”
丹阁长老一声令下,绝大多的人都离开九九圆梯。这次的清凡阁竞仙会留下的人竟然比上一届的还要多,足六百人以上。想来应该是天地灵气增加的缘故,影响了许多人的体质。
但六百人余人在宽阔的九九圆梯上还是显得孤寂,还是与上一届一样,明日辰时集合,台上众人就纷纷往下而去。
近北和姚窈见长老话毕,就踏着台阶往上,两人白衣又逆流而上,圆梯上的人好奇,底下的数万人的目光也汇聚在两人身上。
九千多阶,两人并肩而行,看着步伐不快,却是在不多时就已经攀顶。
“风长老”,姚窈打着招呼,这位丹阁的长老姚窈是认识的,当初在丹阁的那段时间有些交集。
“嗯”,风长老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好奇这两人怎么出现在这里,还有...勾微子受伤了?
“勾微师兄,霜华师姐”,台上的一众弟子拱手行礼。
两人点了点头,算做回应。
然后,在风长老的笑意中,和各派弟子们的注视中,姚窈近北踏进光门,身影消逝不见。
从始至终,姚窈都没有看见还是站在十年前茶楼处的人。
张思载知道自己又败了,年过三十的他,下巴围绕着一圈胡渣,肤色也成古铜色。看来经历了许多,吃了许多苦。
“公子,下一次我们就别来了,你答应城主继承城主之位吧!”还是那个书童,已经是弱冠之年,但说话竟然还带着哭腔。
“嘘!别说话。”
张思载却是不理会他,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那走在圆梯上的人。一眼背影,他却是知道那是她,哪怕他们十年未见。
书童也转头看去,疑惑道:“公子,那两人是谁,仙门长老都对他们客客气气的。”
张思载却是答非所问,“走,我们下一次再来”。
前一刻失败的走下圆梯时还沮丧的心,此时此刻却是又斗志满满,
说完就毫不留恋的转身走去。
“哎!公子等等我,我们还来,那龙城怎么办?”
“不是还有二弟。”
“可是......”
“别说了,我得赶到苏城去拜师,听说这位老师傅懂练骨......”
一主一仆的声音很快被许多声音淹没,他们的身影也如同十年前一样,渐渐远去。有些事情,有些人,一次又一次的重逢相遇,这不仅仅是巧合,也是各自的宿命。
张思载的一生遇见那个人,就是他的宿命,她成了他内心再也忘不了的绝色。他很多时候会想,自己是何其的幸运,得已遇见;但也是多么的无奈,这只是遇见,然后以后就是一次次的重逢,仅此而已。
那么,近北会是幸运的吗?
云地,云宫。
已然是深夜了。
近北的房间里,还有交谈声。
“白天都到药理司了,还让我多跑一趟。”说话的人,语气不耐,却是带着满满的打探,这人是地殿药理司司长的首徒沈溪。
近北自认沈溪不算多熟,最多也就是从前受伤的时候,去看看病,或者拿点丹药。不过这沈溪倒是和玄宇很是兴趣相投,这也是这人现在如此态度的原因吧。
正如沈溪所言,白天时近北就去过药理司,有姚窈的陪同。
所以,在近北的暗示下,沈溪只讲了“已无大碍,多加修养。”
近北对同款的八卦人士给出了一直以来保持的冷处理。
果然,沈溪憋不住了。
“我看肯定和你那师妹有关,但是你飞禁的修为,这凡世受了这么重的伤?啧啧啧!近北啊!以后别说是我还有玄宇的朋友,真真是毁了我两的形象。那玄宇也是不知道去那渡他那乱七八糟的劫去了,这都十多年了,也不见一点消息。唉!没他在的日子,寂寞如雪。”
对近北而言,这些还真像那人说的杂七杂八的话。
沈溪提到玄宇,近北也有些担心,回复道:“我也不知玄宇在何处渡劫”。
听近北这话,沈溪的脸上浮现担忧,直视着近北道:“他的劫你不知,那你的呢!我看你的劫就在眼前。”
话语声的气息越发的重,沈溪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又接着道:“一剑刺穿,剑气凝结,筋络受阻。加之寒冬苦雨,久积于肺,你能在凡世活过来又到云地见到我,这就是个奇迹。对你肺部的那团生机是什么,我想就是因为它,你才度过这一劫。”
那缝补这剑孔的白光?
近北在醒来的时候,内视自己的伤势,看到那团白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天滴水。
“那对我往后的修为可有影响?”近北担心自己的身体变化,会使修为停滞,毕竟他还有许多答应过的事还没有完成。
闻言,沈溪面露不快,“真不知道你是在想些什么?你差点死了哎?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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