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只是看近北还是那样毫无变换的表情,沈溪也知道自己无法劝说他。败下阵来,叮嘱道:“以后修为会不会受影响我不知道,但是未来三年,你都不能再睡寒玉床,也不能长时间待在过于寒冷的地方,陪以旭阳丹,这样才能养好这次重伤的后遗症。如若不然,落下的病根就是一辈子,那你就喘咳一辈子吧,哼!”
听着自己也许会有一辈子的病痛折磨,近北却还是清冷模样,面不改色,只是稍稍拱手道:“多谢!”
看着近北的不以为意,沈溪心里气也是不打一处来,又闷哼一声,就出了房门,往地殿飞去。
月色沉浸,南遥的气候比凡世的要好得多。近北在这深夜里,倒是不像还在凡世时那样喘咳得厉害了。
“咳...咳...”只是,还是不时会有轻咳声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那低低的咳嗽声,不管是如何的隐忍,还是会掀起不小的波澜。
“还好,窈窈在自己房里睡了。不能让她在自责了...”
是的,在凡世近北醒来后,两人就再也没有同以往那样,同睡一个房间了。近北虽然怀念那个喜欢缠着自己的人,但是想着自己的伤势,也就顺其自然,没有太多的诧异。
而姚窈......
此时躺在自己房间里的姚窈她也没有睡着,也不知是怎么,都已经回来了,云宫还是那个样子。只是,姚窈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低咳,姚窈可以想象到他隐忍时,脸颊被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因为,在凡世时的每一个深夜,姚窈都曾站在他的门前,听着那一声声的咳嗽,她的心绞痛,低沉如海底。
但是,她始终不敢多迈出一步。
他痛苦的一切根源是自己亲手所赐。
今夜,姚窈没有在去他的房门前,因为她感觉到有旁人的气息,就是白天在药理司见到的沈溪。但是有结界所隔,姚窈听不见他们的一言半语。
她很想跑到他们的面前,告诉今日眼神奇异的看着她的沈溪,告诉他罪魁祸首就是我,你们可以随意处罚。但是,要告知近北身体的真实情况。她也可以为治好近北的伤,付出任何代价。
但是,她一次次的压抑住了内心的冲动。
因为什么呢?想着事情的她竟然慢慢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在地上坐了一夜的近北站起身,活动了下肩颈。就往厨房走去,半个多的时辰,近北抬着一碗面到了姚窈的门前。
看着碗里的面,有些坨,但是辣椒挺多的。本来是想做馄饨的,但是...哪怕是见姚窈做过无数次,近北还是把馄饨煮成了一锅不知是何食物的汤。
近北敲了两下门,毫无动静。推门进入,往床上一看,清楚的看到姚窈脸色痛苦,满是泪痕,还有那哀凄的低低细语。
“不,近北.....”
“爹...”
“为什么,师兄你为什么不避?我没有父亲了,窈窈从此只是一个人了。”
......
听着床上睡着了的人的质问,近北抬碗的手微微颤抖。
“是我,都是我的错......”
“窈窈……”近北看姚窈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不停的翻滚,伤害自己的人。心里着急,把碗随意放到桌上,急急忙忙的跑过去拉住姚窈的双手,把人带到自己的怀里。
“醒醒,窈窈,不怪你,这不是你的错。”
在近北的安慰声中,姚窈慢慢的从梦魇里醒来。她抬起头,看见是近北,放松的一笑。
“窈窈,咳咳,没事的,没事......”
突然,那刚刚安静下来的人,像受什么刺激一样,猛烈的挣扎着。
“别叫我的名字,不要不要……”语气惊恐,双手飞舞。
近北环抱着的双手被挣开,嘴边还有被打断的话:“没事,你还有我。”
“师兄,我想静一静。”
近北的目光暗了暗,“咳咳,好,你...咳...好好休息...咳咳!”
一句话,却是分成了好几句来说,那咳嗽是越来越不听控制,也是越来越大声。
看着那出了房门的人,姚窈目光瞥到桌上的面。
热泪盈眶而下,“你不要对我这么好,我不配......”
姚窈抱着自己的双腿,头埋在膝盖里,“爹,我好想你。师兄,师兄,近……北…”
这其实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只能等时间的风化。或者,再来一把更锋利的剑,一剑之下,两断得干干净净。那么,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
姚窈清楚的知道姚桑祁的死因,但是她更清楚的是自己当初那一剑有多狠绝。
姚桑祁撞剑自杀,是为了自己;近北重伤将死,是因自己。
那为什么一心想成仙的人,是为了什么?冥冥中的注定,还是找回母亲,保护好友,亦或者是和那个人并肩而行……
却是事与愿违。
------------------------
这个写在作家的话里格式不太好看(原谅这卑微的强迫症),所以就留在这章的末尾吧!额,其实也不需要解释,毕竟...单机。这是写给张思载的小文,以现代诗的格式。
《忘忧草》
何时的秋风吹皱了记忆
亥时三刻
有人住的屋子灯都亮起
深处里的湖
烟火已经找不进去
你不要再想心里的鱼
它不会冷
挂念只告诫冬雪
要么来早些
要么再来早些
把藏在水下的鱼冻住
年年春声夏阳再也唤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