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觉的情况下控制住了慕容三少,断了她的粮草主要来源,更是救济那些难民,让她的出征成为了正义之师,获得百姓的拥戴。
而后突然包围襄阳城之时,她用惑敌之计,先在城外高举‘慕’字赤火镶金的大旗,让她以为摔兵讨伐的是九王爷,所以心存侥幸,大肆张扬,操练兵马,一直到粮草耗尽,士兵疲惫,让她犯下了兵法的两大忌讳。
后来她出城试探之时,隐蔽了六日的她才从营长中出来接见,明知道她错愕,却依旧将自己的所有目的全部托出,为的就是暗示自己,她要自己选择一种方式自缢,因为她即使师出有名,也必须防止小人谗言而误了帝王的英明。
六日的折腾,粮草耗尽,士兵个个饥肠辘辘。她知道自己撑不下去了,所以已经打算在明日一早开城,让这帮士兵成为替死鬼挡拖延住时间,然后他们从护城河逃跑。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哪个艰险的女人竟然又比自己快一步,利用士兵怠倦饥饿这个弱点,在城外犒劳三军,分发烤肉,借着今夜的北风将那馋人的香味送进城中,引那些原本就没有真正士兵毅力的百姓出城,让她连挡箭牌都没有。
她想趁着夜雾浓重时逃离,可是这个女人更狠,竟用桐油倒在水中,一把火将那些升起的水雾全部消散,让她孤零零的飘荡在水中,呈现在所有人的眼皮下。她知道这水中肯定也有埋伏,否则那士兵怎么会突然消失?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气,六王妃仰首望着天空中朦胧凄惨的明月,闭了闭眸,随即拿起那把刀鞘,掉转船头,麻木的划动,徐徐的回到了码头。
她吃力的爬上码头,脚步踉跄跌撞,几乎失魂落魄的磕磕绊绊,一身凄惨悲凉的从王府的后门走了回去……
王府的院落中,因为城门紧锁,根本无路可去,只能返回王府中的六王爷呆呆的望着望着那仅剩下来,但此刻已经空荡荡的银两乌木大箱,双肩耸下,两手不住的颤抖。
他身旁,侧妃上官氏早已经傻了,她踉跄一下跌坐在地上,欲哭无泪,随即疯癫一般的笑道:“呵呵,王爷,哈哈哈,你看,你看,妾身就知道王妃不可能会那么好,她居然将我们引开,然后自己包袱款款的跑了,哈哈哈……”
六王爷的双眼红了起来,他第一次有这样愤怒的冲动与强烈的被人背叛的感觉,紧握了握拳,仰首望了一眼天空中那高悬却朦胧的月色,冷笑一声,也有些疯癫的道:“是啊,本王怎么会那么傻,怎么会……”
十多年的夫妻,从她嫁给自己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不配拥有这样聪慧美丽的女子,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心头柔软,为她沉醉,任她索求。
他知道自己是个窝囊废,知道自己胆小怕事,不敢与任何一个皇子争权。
可是,谁又会知道他的痛苦?
他的懦弱根源?
他的母亲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原本不该受宠,但是却因为帝王服了禁药,碰巧偶遇而得了一次宠幸才有了他。
他生得如此的尴尬,在皇室之中就似一个笑话,甚至连先帝每次看见他都不禁莞尔,道:“朕每次看见你,总会想到一些烦心的事”
是啊,父皇每次见到他,都会想到曾经的那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他因为饮醉了,跌跌撞撞要去圣德皇后的宫中,可是因为药性发作而难以忍受,于是在碰见他母亲时,再难克制。
因为这一次的‘失误’,整个宫廷的人都知道,父皇在圣德皇后面前赔了几个月的不是,却依旧没有能得到原谅。
后来,他母亲怀孕了,父皇就更为恼火,甚至封锁了消息,为的就是怕圣德皇后再不开心。
他,就似一个蚂蚁,更像一只寄居在那金碧辉煌的皇城中的一只老鼠,不敢出来见人,更是怕人嘲笑。可是,他的母亲竟然完全不知羞耻,甚至将帝王封锁消息看做是保护她与自己,更在被人嘲笑时,得意洋洋,以为自己的姿色无人能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