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主子,但两人三年前经历了一场生死劫难,这几年又同甘共苦在各地奔波,两人情义早已超越了主仆,更像是并肩作战的姐妹一般,这等小事她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这茶要慢慢品才好。”
晚照嘻嘻一笑,抬手又倒了一杯吹了吹,勉强分了两口到肚,喝完还意犹未尽地举着茶杯咂巴嘴,样子十分逗笑让人见了心情大好。
“好喝,还真是有些滋味了。”
温叶的脸上仍是淡然的笑,当年温家的筹谋让她在那场叛乱中寻得一线生机,这也多亏了晚照的拼死保护。
两人相处四年多,温叶早已熟悉晚照的脾气,现在的晚照倒是比两人初见时规矩不少,就是改不了话多急脾气的性子。不过这也没什么不好,温叶平日处理大小事务繁忙,有这么个人在身边也算热闹些。
“主子。”
悠闲惬意的时光总是短暂,温叶刚喝完一杯茶就有护卫立在院中禀报,晚照敛了笑起身将房门打开。
“何事?”
“回主子,温公子要见您。”
这个时辰温家小公子温晨还在书房听私塾夫子讲学,来人只能是温家的大公子温言。温叶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面纱进了内室,她换好衣衫再出来时,温言已经坐在厅堂喝着茶。
温言见她出来抬眸注目片刻,眼中闪出一丝犹豫,终是压低了声音道。
“你,瘦了。”
温言还是不适应叫她三妹,至少私下里不愿说出那两个字,毕竟眼前的女子在三年前就已经不是温家三小姐了。
温叶没有介意这些,三年过去了他还是不习惯两人的“兄妹”关系,不过凭他多年行医察言观色的本事,人前装得倒是没有一丝破绽,私下如何她也不想再强求,毕竟她的内心里也装着一个人,这份留恋三年来从未减少半分。
“劳兄长挂念,许是沧州靠海与江南水乡的天气大不相同,小妹一时不太适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温叶脸上倒是没什么变化,温言开始不自在起来,像是心里憋着话要与她说。
“凉州的事情还顺利吗?下次你就不要奔波了,我一并去了就好。”
温叶抿了抿嘴没有说什么,她去凉州一向是另有目的,按理说这三年他不应该完全没有察觉,今日突然问起看来他的心事与朝堂有关。
“常规的查账不会太费心,大哥刚从幽州回来,钱庄和酒楼的帐可有疏漏之处?”
温家世代行医各地都有温家医馆,这三年倒是由温叶着手做起了钱庄的生意,其他产业自然不用说了。
温言摇了下头,为了减轻她的负担,这半年来他已对温家产业熟稔于心,查账的事自然难不倒他。只是温言这次出门听了些朝堂的消息让他有些心慌,心里的话再也憋不住,他避开那些弯弯绕直接问了出来。
“听说今年的春闱衍帝恢复了殿试,此举是有什么目的?”
温叶愣怔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这一年来温言对朝堂的事是越来越关心,既然他开口问了她也不好随意搪塞过去。
“嗯,今年的前三甲都是出身寒门,陛下利用这次春闱招些近臣也是好事。今日我刚接到陛下密召,三日后要去趟京城,琼州这边有劳兄长了。”
“陛下要亲政了吗?”
温言自知此事他不便过问,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温叶摇了摇头,她确实也不知道,许是要紧事吧,毕竟她有三年没有踏进京城了。
温言皱眉一时想不出个所以然,这三年来她为辅佐衍帝整日奔波,衍帝继位三年以来江山稳固不少,现在开始着手培养近臣,若是能许她自由之身,他还是会如少时一般想照顾她一生一世。
“我去灶间看看午膳备好了没,这个时辰夫子的讲学应该结束了,四弟见你回来一定高兴极了。”
“好,我这就去。”
温叶见他突然展颜也淡淡一笑,温言对她的情意她一直了解,但她对温言只有兄妹之情,三年前温家与她又多了救命之恩,看来这份恩情她恐怕一辈子都还不清了。
温叶进来的时候,温家四公子温晨正在翻弄她让人送过来的两个箱子,只拿出了半箱子的东西就摆满了内厅,上到珍贵的古玩字画下到新奇的小物件,真是应有尽有。
“四弟,姐姐带来的礼物喜不喜欢?”
温晨见温叶来了欢喜不已,将手里的名家字画塞到下人手里,一蹦一跳地迎了过去。
“三姐最好了,我都喜欢就是太多了!”
温叶摸了摸他松软的头发,三年前还是个十岁孩童,现在已经是个俊秀的小公子了。温晨露出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容,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
“走,我们吃饭去。”
温叶说完牵起他的手往膳厅走,三年前她就与这孩子颇为投缘,如今更是亲如姐弟,这也算是她三年来倍感欣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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