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马车缓缓停在热闹的京城大街上,温叶已顾不上其他,扯开车帘探出半个身子望向男子离去的方向。
“主子,您怎么样?”
晚照急忙拉住手中的缰绳,轻轻撩起斗笠上的白纱,该来的怎么也躲不掉的,却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她瘪着嘴看了眼走在前面带队的晴空,这次的赌约她又输了,少主还真是和主子一样,真会揣测人心知其弱点,她摸了摸腰间的钱袋开始心疼起来。
“是他,墨......彦......”
温叶终于回了神,她贪婪地盯着街角最后一点身影,随即收了目光将车帘放下,身子一瘫只觉脑袋嗡嗡直响。她心里早有准备却还是失态了,转眼已过去三年没想到她刚一入京就再次碰到了他,幸好脸上的面纱一直戴着未曾摘下。
“主子应该高兴才是,三年前成阳侯府小侯爷为您一夜白头,此事半年后开始做起了纨绔,他对小姐还真是痴情。”
晚照的声音隔着纱帘传了进来,不高不低正好让温叶听见,这事温叶倒是略有耳闻。墨彦对女子向来敬而远之,对于主动上前示好的千金小姐,他更是表现出一副铁石心肠的模样。要说三年前全是受了她的影响还真不太信,这里面说不定有隐情,这样看来还真得好好让碧霄查查。
“那些谣言我才不信,你真当他是个死心眼吗?当年他就远远见过我一面,甚至连御赐的婚约都差点毁了,怎么会真的把我放在心上?”
三年前她是父皇最宠爱的三公主,身份尊贵风姿绰约,世间男子无不倾慕。墨彦是成阳侯府的小侯爷,是太后唯一的亲侄孙,也是吴越国最出色的少年英才。两人在径山的半山亭偶遇,从小好颜的她被墨彦好看的皮囊深深吸引了去,一颗十五岁的少女心悸动不已,搅得她寝食难安。
回宫后她吵着让母后办宫宴偷看了好几回,还死皮赖脸地求父皇为她两人赐婚,这恐怕是她自小做得最出格最失礼的事了。
谁知墨彦居然不太乐意差点抗旨,父皇只好将婚期延后,一年后就是震惊天下的二皇子夺嫡之乱,她险些身死被温家所救成了温家三小姐。
“主子别不自信,这事京城都传开了,若不是实情墨小侯爷早就怒了,又怎会让此事传到现在?”
晚照的话打断了温叶的回忆,她只是苦笑了下,墨彦这朵高岭之花若是真的那么好摘,四年前她就嫁进成阳侯府了,说不定两人的孩子都会满地跑了。夫妻恩爱儿女双全,那画面想一想就美好,那可是她一直以来向往的生活。
“来日方长,进宫要紧。”
温叶已恢复了往日的镇定,方才的失态让她有些烦躁,她一定是鬼迷心窍了,三年都忍了何必急于一时,若是让人拿住了把柄就不好办了。
晚照也不再提及此事,不多时马车已穿过热闹的街市,行至一僻静的小巷,一处雅致的大宅院映入眼帘,门口的匾额上赫然写着“温府”两个大字。
“主子,前面就是先皇赐给温家的府邸,三年间已经陆续换上了我们的人。”
温叶掀开车窗纱帘抬头瞧了一眼,心里不由得暗暗叹气,真没想到她离开京城居然还会回来。若不是陛下召见她绝不会擅自回京,不是她不敢面对往事,而是离皇宫太近难免会让帝王生出戒心。
“你先回温家,我进宫让晴空跟着就行。”
晚照毕竟在宫里住过不少时日,她带了面纱又刻意改了平日里走路说话的习惯,况且温家三小姐常年病在房中,又怕凉风常年带着面纱,那些年也就她的相邀才会出来一聚,除了至亲基本没人见过她的面容。
而晚照不同,她毕竟跟在楚娉婷身边两年,若是让当年幸存的宫中老人认出来,那可就有点麻烦了。温叶一向不喜杀戮,能少沾的血她一般不会去主动惹那个麻烦。
“好嘞!”
晚照欢快地答应着,轻踢马腹又跑去杏花村买酒,毕竟愿赌服输这点酒钱她还是输得起的,不过这次她不光是去买酒还有别的目的。
酒肆里的酒客往往鱼龙混杂,三教九流七十二行什么人都有,最是吵闹也最适合打探消息。她正想听听这京城里的奇闻异事,兴许能听到几件关于墨小侯爷的事,毕竟他做纨绔也有两年多了,坊间总会传些有趣的故事。
这不,刚到酒肆的晚照就听到件惊世骇俗之事,原来这京城的纨绔不止有公子,居然还有一位新晋的“女纨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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