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这人极爱美,时不时的要说换药,带着方便。现在倒是派上了点用场。
“这药也不像宫里的,上哪来这么好的药啊?”手背上的关节处凉凉的,还有她指腹的温度,她的指腹细细的,软软的,他问话的声音也不由得轻柔了起来。
“嗯,殷千尘送给飞雪的,他好药多。”
“他怎么就爱赌啊,我看他应该卖药去,上次你从苍南回来,也一直夸说他的药好。”她还说殷千尘帮她保胎,稳住孕吐,那时候纳兰昊宇才没能及时发现她有孕的事。这人有这么好的一身本事却偏偏不走正道,喜欢赌。倒是随他的性子,洒脱得很。
钟离一边给南天涂着药,一边拉起他的手,放在唇边,尖着嘴给吹着,想让那药干得快些,吹了之后,又细细的看了看。
冷“嗤”了一声,面露讥诮道:“人各有志,鬼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老说他钱多得愁死了,不知道怎么花,变态得要死,上次赌马赢了头彩就捐掉了,还说这钱赢回去,也是占他的地儿,他想眼睛清净点,不要到处看到钱。说出来也不怕气死人,那银票能占多大的地儿?难道他家银票堆成山了?”
他看着她仔细的检查他的不算伤的伤口,就像护着一只易碎的薄玉片一般小心,心头暖得不得了,傻傻的“呵呵”笑了两声,她的话,他倒也没意见,殷千尘嘛用她的话来说,就是爱装逼,连说的那些话,都装逼得不得了。没办法,这也许就是他的作派,炫富???!!!
炫富!!
还好不是暴发户,一定的素养还有。
“要说有钱,他应该是赶不上慕容公子的,怕是慕容家拥有的财富和威望,蓝离都不得不敬之三分。”
钟离一听南天这话,心头又一丝异样升起:“所以你爹就想收了慕容家?”
“乱说什么啊。”他笑着从她手里抽出了自己的手,然后抬起,去揉她的发,她的发,软软的,像缎子一样,不像十一那一头发,粗粗的黑黑的,但有些扎手,没她的滑。
“李峰斗那可是有老七当靠山了,你爹心软了,所以才没有下手。也有可能自从那次过后,李峰斗便跟欧阳家有过什么协议?”钟离微拧上眉,直直的看着南天:“但是阿端没有皇室后台,南天,你说说,你爹是不是要收拾慕容家?否则阿端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要离开帝都?”
南天闪过钟离的视线,偏头看向圆桌:“没有的事,你想得倒多得很,咦,他送你什么东西?道别礼啊?”
还没等钟离说什么,便下了床,没穿鞋便踱度到桌前,打开锦盒,拿起精致的小玉笛来回的翻看着,看着看着,便让钟离取来晶石打磨的橄榄球。(类似于今天的放大镜)
丝编的绿绳穿过的椭圆扁球的尾部,被南天捏在手中慢慢看着玉笛,时不时的赞叹说是好东西,慢慢的扁球对准了玉笛的尾部。他的脸色是愈来愈难看,将小球一丢,扔在桌上,碎倒是没碎,就是摇摆着摇晃了了好一阵,发出“轱辘轱辘”的声音。
握着玉笛的手也欲将其扔出去,却教钟离眼难得比南天眼疾手快了一次,拦了个正着,把玉笛握在手里,不是才说是个好东西么,怎么能扔呢,又不是铁打的。
南天气不打一处,狠声道:“我还大大方方让你去见他,他倒是胆子大得很,他要离开帝都是不是?本宫要他横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