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情,我简单直接;论身份,我出身皇族;论地位,我位列亲王;论能力,仅次于呼风唤雨;论发展,无可限量。她自然爱我。第三个问题,赶紧说。”
这一下,不只云柳喜愣在原位,远处两位已经实在听不下去,从草丛中遁形而去。御哥拍着胸口强忍恶心的冲动,问宝妹,“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娘是爱这些东西?”宝妹想了想,反问一句,“她是不是当年太缺钱了?”御哥不信的哼了哼,“那她该找我才对,我有钱啊,可她把我扔了,屁都没放一个。”宝妹咯咯笑道:“那你追呗。”御哥大怒,“死丫头,我知道你娘跑哪儿去了!!!!”
过了很长时间,云柳喜还没回神,欧子夫已经等的不耐烦了,忙敲着棋盘问他,“第三个问题,嗯?”
云柳喜定定的望着面前的欧子夫,他怎么忽然感觉他第一天认识他,那个桀骜不驯、冷凝疏离的香王爷哪儿去了?
第三声催促响起,云柳喜收回惊讶,镇定的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你既然知道她是因为这些外在的权势利禄声色犬马而爱你,你为什么等她这么久。”
这句话问的有些沉重。
欧子夫等了宝云虹究竟多久,没人知道。就像宝家的人,没有人确切的知道,为什么御哥始终都对宝云虹藏着一股怨气,既不让别人提她也不允许别人说她不好,别扭的不只御哥一人,欧子夫却是情深意重最艰难的一个人。
因为,就连宝妹都放弃了,他还在坚持着。
欧子夫想这个答案想了很久,久到自己把整整一盘棋都下完了,云柳喜也没有打扰他,任他一个人黑子白子轮番下。
他想,子夫一定在回想很多的东西,就如同他一样,在面对相类似的困惑时,没有办法跟别人说,或许也没有办法找到恰当的词语说出来,只能在百转千回之后,回答一个结论而已。
而他,就坐在这座青草飘香的园子里,等老五的一个结论。
也许,老五的结论会解开他心里的一个结。
所以,他等着,安静的等着。
许久之后,欧子夫终于放下手中的棋子,轻轻叹了口气,这对于他来说很少见。不到万般无奈的时候,香王爷欧子夫不会露出如此无力的样子。
“因为她没告诉我她究竟爱我什么。”
“啊?”云柳喜万万没想到,欧子夫的回答竟然是这个。
欧子夫自嘲的笑了笑,复又低头,望着慢慢当当的一盘棋局,说道:“就如这盘棋,我已经满盘皆落子,可依然找不到答案,你知道为什么吗?”
“……”
欧子夫落寞一笑,道:“因为答案在她心里,可她已经不在了。”他抬起头,望着云柳喜,眼神深远,“我连问的机会都没有了,你呢?”
一阵冷风吹过,垂吹落树枝尖一片绿叶,飘飘然然而下,落在对视的两人中间的棋盘上,盖住了些许棋子,欧子夫伸手拾起绿叶,漠然而语,“你不想亲口问出原因吗?我倒是很想,所以我等她出现。”
看着云柳喜忽然默然的样子,欧子夫也只能在心中感叹。
情爱之事,有多少是尚在手中时,懵懂不知;却在消逝之后,徒增伤悲。
于是,他说:“既然心中这么多的疑问,何不找她亲口问个明白。柳喜,你是个聪明人。”
欧子夫静静的将棋盘中的棋子捡回棋篓里。
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去迦兰国?”
云柳喜不意外的笑道:“你已经知道了?”
“差不多吧,天子脚下哪有什么秘密。真要去,你就得想好,既然想好,就护她周全。”似乎想起什么,他补充道:“毕竟是个女人,刀光血影的能免就免了吧。”
这算是五弟欧子夫再变相的让他劝迦罗吗?
“若是我真有那个影响力,一定!”
欧子夫笑了笑,两颊上露出难得一见的一对酒窝。丰神俊朗,各自独秀的两个人相视一笑。
云柳喜临走前,欧子夫破天荒的感慨道:“柳喜,其实我有点羡慕你了。”
“保重!”
两日后,云柳喜、御哥两人带上几名随从离开了京城。
宝妹眨巴着一双无比留恋的目光,目送二人,高举的手臂在汴京城门口久久挥舞。
“王爷,郡主还在送行。”副将庞子龙跟在欧子夫的身后,忍不住开口。
“他们俩呢?”
“已经看不见了。”
“让她站着吧。”
庞子龙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挥手留恋的宝妹,深感这位郡主如此重情。可惜他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宝妹,她无非也就是咬着手绢在懊恼。
“为什么五爹爹不让她跟啊?!纠结!”
风波云起之前,繁华的汴京城内一片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