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周头撞大石又加心力交瘁,虽经贾允随军太医好生医治然一时之间却不见效,眼见就要命悬一线,奄奄一息。
贾允如何不知,蜀汉归降乃谯周力谏后主刘禅是为首功,如果东迁之时谯周有个三长两短,晋公司马昭必然不会饶恕于他,无奈之下,只得报于晋公:“谯周至汉中之时忽染重疾,眼见就要命归黄泉,如果执意带其东迁,路途遥远颠簸,只怕谯周将殁于途中也,以臣之见,宜将其妥协安置于汉中好生调理,待其恢复之时再进洛阳不晚矣。”
晋公司马昭接贾允军报,见军报所言颇为诚恳,心知谯周东迁对于未来治理蜀汉群臣之重,虽心中想要谯周随后主刘禅一起东迁洛阳,然其情其景,唯有让谯周汉中活命方能为上策,无奈之下只得回复贾允:“只让谯周汉中休养,待其恢复之时再迁洛阳。”
贾允接晋公书信不由大喜:“有晋公书信,即便谯周死了某家也无罪也。”
遂就即刻言于后主刘禅:“如今谯周身染重疾无法东迁,唯有留其汉中调养,扶风王当于明日继续进发洛阳。”
后主刘禅知谯周病重不能随行,不由流下泪来:“国已亡,臣又能如何?如蝼蚁也!”
蹉跎叹息一番,只得点头应了贾允。
待贾允走后,后主刘禅却是不放心谯周,遂就委?正前去探慰:“无论如何汝等皆孤重臣,如今生死离别,汝当代孤前去以慰谯周。”
?正不由垂泪:“臣,遵命。”
且说谯周病榻之上卧着,不由泪水连连,心中惆怅不已:“某家无奈而出其下策屈命于汉中以保身,然,只怕陛下没有了某家相随,到得洛阳之时,晋公司马昭疑陛下有朝一日生谋反之心而屠戮之。”
越思越是恼恨:“难道某家当初力谏陛下投魏错了?”
谯周不由低声痛哭。
病榻之前的一豆烛光,在谯周低沉的哭泣中上下跳动,忽明忽暗,只怕此时如果有一阵风来,便就忽的吹灭了。
谯周看着不断跳动,忽明忽暗的一豆烛光,不由以游丝之气吩咐守护兵士:“且把灯挑明些。”
军士听谯周呼唤,便就赶紧轻手轻脚的挑一挑灯芯,挑罢,却是转身谯周:“大人,如今已明亮了。”
谯周不由点点头,叹口气:“只怕油尽灯枯也。”言罢不觉又垂下泪来。
正在谯周惆怅之时,却是忽见房门硌唧唧一声被推开,推开之时,门口现出?正身影:“谯公可好?”
边急切呼唤着边就趋步到了谯周面前。
然到谯周面前之时,看着只有一口游丝面色苍白的谯周,?正不由流下泪来:“谯公。”
一句谯公,直唤的谯周心中波涛汹涌,不由用手紧紧抓住?正:“兄终来也。”
似有千言万语要讲。
?正被谯周紧紧一抓不由抓疼,心中猛然一惊:“只颜面看去,谯周病入骨髓,只怕旦夕之间便就命归黄泉,然,其手抓有力,不仅仅有力,且是已然抓疼某家,以如此力道,只怕不是旦夕而去的病入膏肓之人?”
?正不由疑虑,只眼睛盯住谯周:“大人使计,只为自己寻得保命之地?”
谯周听?正如此说,不由轻轻点点头:“某家实乃无奈之举。”
?正不由大放悲声:“时至今日,如果公能活命又有何不好?只是陛下此去必凶多吉少,陛下没有了公随行出谋划策又如何是好?”
不由连连问询谯周:“公可否再随行陛下?”
“不可!”
谯周却是回答的斩钉截铁:“如今蜀汉已亡,我蜀汉子民皆怨谯周也,只因谯周当初力谏主公投魏,故,如今某在不得成都。而如今,如果某家到了洛阳,必被司马昭以投魏首功封赐某家,如此,岂不被司马昭所利用而权治我蜀汉臣民乎?某家错了一次,又如何再错第二次?故,某家又去不得洛阳。然,洛阳去不得,成都留不得,某家只有留于汉中了。”
?正见谯周如此清醒,不由紧紧抓住谯周之手:“无论蜀汉子民知不知公之心,某却知的一清二楚,如今蜀汉虽亡然百姓却是又复安居乐业,如此有什么不好?总比刀枪兵祸而至民不聊生,漂泊不定,流离失所好过千倍万倍。只是某家现在所忧虑的,陛下到了洛阳之后,司马昭必虎视眈眈我主以防我主谋反,只怕早晚有祸,不知公有何策以破之?”
?正却是娓娓道来,一乃言于谯周切莫再虑投魏之事,二乃让其出谋划策以保后主刘禅性命无忧。
谯周见?正虑的如此深远,不由垂泪而言:“当初陛下投魏之时,某却是力谏,然,拟就降表者乃是?公,如此也好,如今?公可不离陛下左右了。至于主公之危则甚是好解:一让主公思乡,只愿蜀汉旧地做个富家翁。二让主公贪图享乐无有复国之志,事便解也。”
?正听了,叹口气:“本是暗弱之主,哪来复国之志?若有此志,何有今日?”
说罢,边点头边就痛哭不已。
谯周紧紧拉住?正,彼此也不相劝,只好生痛哭一场,自此,生死便皆付于天命。
不时哭罢,各自拜别,?正直至后主刘禅之处:“谯周病重只怕近日,我等还是快快进洛阳为妥。”
后主刘禅听闻叹口气:“也只得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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