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为你……”
“住口!”容熙宁陡然提高声音呵斥到:“不要再说你可以为了我不顾性命的去做什么!我不想听,也不要听!我不喜欢,我不需要,更加不想你现在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你知不知道,你的一切都会让容郡王府成为所有人的攻击对象!”你知不知道你有可能被你的父皇利用了!
“宁儿!”
帝宗玦强势的将容熙宁背着自己的身子扳正,面对自己。邪肆冷傲的脸上是决然和自信的笃定:“相信我。”
“相信你?”容熙宁嗤笑一声,抬头看着帝宗玦,一字一句道:“你可知道有时候相信意味着毁灭,意味着死亡,意味着万劫不复!”
“我不知道你为何反反复复,但你要记住。就算你死,我也不会放过你。”帝宗玦紧抿着的薄唇轻轻吐出这样一句话,让容熙宁顿时觉得她再一次陷入了一种不可自拔的深渊。
容熙宁扯开帝宗玦的手,另一只手抵在帝宗玦胸前,有力无气:“你的固执会让你付出代价。”
“我怕过什么?”帝宗玦邪肆一笑,他从来都没有怕过什么。
容熙宁叹了口气,她好像没有办法在他面前把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控制住。在心中苦笑,他从小就受到的严苛的训练,她就算前世死过一次,却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没办法改变的。重生之后,她最大的变化就是复仇的心会一直坚定!
“好像都是身不由己,为何你总是不顾一切。难道你不怕,我最后都是在利用你?”容熙宁的话里带着一丝心疼,她就算是个傻的,也知道帝宗玦此时此刻的一切都容不得作假。他到底是有怎么样的自信?
帝宗玦听到容熙宁如此软化的口气,心中有些得意,像个小孩子一般:“就算如此,我甘之如饴。”
容熙宁左手张开,覆在帝宗玦心口之上,低声说道:“那么,你既然不怕,就把命交给我。”
帝宗玦微微低头,看着容熙宁的眸子熠熠生辉:“好!”
“你只能死在我手上,否则的话我一定会把你挫骨扬灰!”
容熙宁骤然合拢的左手拧皱了帝宗玦的衣衫,发狠的样子竟然让帝宗玦觉得心中诚悦。
“好!”
如此迁就的帝宗玦让容熙宁觉得心头一阵软化,他一个倨傲邪肆之人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迁就。容熙宁顿时有些无力,她到底何德何能?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帝宗玦见容熙宁一副“塞外神游”的样子,心头一阵无力,她每每喜欢在自己面前失神,却不知道她这幅样子有若诱人。
“若是你这幅样子让旁人看到还得了。”容熙宁微微叹了口气,她可不想把一个铁骨铮铮的冷傲男子变成一个温良如玉的书生:“还以为你总算冷着一张脸就能得到西京贵女们的青睐,却不想也是个无赖。”
帝宗玦有些气结,冷傲的眉微微一挑:“我是无赖?”
“难道不是么?”容熙宁反唇相讥:“你方才不是无赖?”
“……”
帝宗玦又冷着一张脸沉默不语,只是看着容熙宁的目光越发的露骨。看的容熙宁心头发麻,更是转身就跑!
“啊!”
容熙宁一声低呼,却已经被帝宗玦圈在怀里了:“你!”
“方才有人说我无赖,我就无赖给她看。”帝宗玦附在她的耳边暧昧的吹着气,语气里是止不住的得逞和炫耀。
容熙宁气结,这人怎么会是冷酷无情的四殿下,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的无赖!
元帅府。
“爹呢。”
“回大小姐,老爷在院子里练剑呢。”
“知道了,管家先下去吧。不要让任何人靠近这里。”陈暮霭拢了拢袖子,神色清浅。
“是,大小姐。”管家恭敬的退了下去。
陈暮霭定了定心神,往前方的院子走去。刚刚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陈纪的声音:“暮霭,进来吧。”
“是,爹。”
陈暮霭对于自家爹爹高深莫测的武功从来未曾表示过怀疑,当然也能理解自己走到门口就被发现的事。
“来了。”
“嗯。”陈暮霭点点头,眉眼与陈纪只有几分相似,倒是和陈夫人相似更多:“我听到副将说两日后四殿下会代主出征。”
陈纪收了剑,目光慈爱的看向陈暮霭:“你倒是消息快得很。”
“为何不是……”
“暮霭。”陈纪打断了女儿的话,他当然知道女儿想说的是什么,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心中就算是有疑问,也是不能说的。这些话不管是在哪里都是禁言。
“爹。这件事太奇怪了。”陈暮霭争辩道:“女儿被贤妃娘娘送出宫,但是爹为什么不想想这是为什么?”
经陈暮霭这么一提醒,陈纪方才想起来,这段日子都还是在选秀女时期。这贤妃的动作是想告诉自己,她看上了暮霭么?陈纪的心思一下沉重起来。他是永璋帝的臣子,按理来说不应当参与到皇储争夺之中去,但是贤妃却下手极快。
“暮霭,你……对四殿下可有意?”陈纪觉得这种话不应该是自己来问的,但是他却下意识的不想让夫人知道这件事,想着想着就开口问了出来。
陈暮霭一怔,没有想到陈纪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来。她轻轻摇头:“四殿下乃是人中之龙,女儿怎敢有非分之想。”
陈纪叹了口气,说道:“我陈纪的女儿就是配上太子那样身份的人也是可以的。”
陈暮霭淡淡的笑了笑,走到陈纪身边,解释道:“女儿并不喜欢四殿下。况且,四殿下已经心有所属。”
“是宣宁翁主?”陈纪惊讶的看向女儿,他难不成真的猜对了?
陈暮霭点点头:“宣宁翁主是个敏慧的女子,女儿很佩服她。”
陈纪摇摇头,这事情只怕是没这么简单的。贤妃既然将女儿送了出来,这么大的事皇上不可能不知道。就是不知道皇上在这件事上到底是什么样的态度。他虽然是个粗人,但却知道皇上待容郡王一家人是有些不同的。皇上早早就对容郡王说过有意让宣宁翁主入宫,似乎就是成为四殿下的正妃。但是贤妃这样的举动却让他摸不清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陈纪叹了口气,他不想让女儿卷入这样的漩涡中,可身在官场就是身不由己。更何况,他如今已经无路可退了。
“暮霭,若是可以的话,多与翁主亲近。”陈纪无奈的吩咐道。四殿下两日后就会出征,但是今日下了早朝之后却收到了四殿下身边的暗卫孤风传来的消息,让他选一百人的精英去容郡王府保护宣宁翁主。这么明显的动作,他要是再不明白四殿下的用心,那他就太傻了。
陈暮霭神色有些迟疑,陈纪久未听到回复,回过头看她,却看到陈暮霭欲言又止。
“怎么了?”
“爹,宣宁翁主早就猜到了您和四殿下的关系了。”陈暮霭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将容熙宁说的那件事告诉父亲。
陈纪大惊,随即又冷静下来。对着陈暮霭招招手:“跟我来书房细谈。”
“是。”
陈暮霭也知道自己方才说的是件大事。虽然不知道容熙宁是怎么得知这件事的,但是她似乎是个很神秘的人。四殿下倾心于她倒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只是贤妃……
先到贤妃对自己有些莫名的热情,陈暮霭也能猜得出贤妃似乎是对自己比较满意的。也不知道贤妃是不是知道了四殿下和容熙宁之间的事,这件事如果真的摊开来说,还真的不似一般的麻烦。
跟着陈纪一路走到了书房,陈暮霭的神色都十分淡然。她不是容熙宁,不需要背负容郡王府那么大的一个沉重的责任。她也并不是独女,元帅府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年纪小了些,将来却是能够继承大业的。陈暮霭一直都知道陈纪对她真的算是宠得上天入地了。
“把门关上。”陈纪回过头叮嘱陈暮霭。
陈暮霭点点头,顺手就将门给带上了。走两步到了陈纪跟前,嘴角划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爹想说什么?”
“爹是担心啊。”陈纪一改刚才在院子里的淡然处之,变得有些愁云惨淡的样子。这些话他不用避讳这个女儿,他虽然宠爱她,但是她该学会的东西,一样也不少。
陈暮霭微微蹙眉,眼中闪过一丝情绪,随即说道:“爹是在担心四殿下和宣宁翁主的关系?”陈暮霭虽然与容熙宁有几分交情,但称呼是上却还是说的她的封号。
陈纪点点头,带着陈暮霭来到书桌前,分析道:“当前的局势本就是有些混乱的。皇上让四殿下代主出征,看似荣耀的背后却是更加危险的腥风血雨。不知道有多少希望殿下就此死在沙场,亦或是路上。而贤妃娘娘的心放在选秀之上,她看中的人似乎与殿下自己看中的人并不一致。而皇上的态度却没有人知道。”
陈暮霭沉思了一下,陈纪说的全部都是现在的当务之急。她也考虑到了很多东西,比如四殿下一脉的人力。她爹是四殿下的人,想来容嘉文这个新晋的镇远将军和平远将军也会是四殿下的人。朝中的局势很清楚,几乎是五股主要的势力。
永璋帝一脉,一直都跟随着永璋帝打天下坐天下的人,也就是旧一脉的老臣。其次皇后的母族公孙家,以及公孙家遍布的势力和财力。帝师之女贤妃一脉,虽然帝师说是隐退,但是文人志士却多数都在这一脉,就连史官也是贤妃一脉的人。然后就是姜家和桑家,分别有一个清妃和华妃。这五股势力,当前表现的还不是很明显。
在永璋帝当前还是掌握的大雍的大部分命脉。而现在皇储未立,尚未站队的那些大臣们都还是十分小心翼翼的守在永璋帝的名下。最起码这样是最安全的。皇储之争,没有哪个朝代是不流血的。什么样的代价都有可能发生。
“爹,你不用表态了。”陈暮霭突然说道。
陈纪疑惑的看着这个女儿,不解的问:“此话何解?”
“贤妃娘娘做什么都是为了四殿下,至于女儿是不是贤妃看中的人选倒不是什么重要的了。”陈暮霭十分相信自己的推测:“二者是,皇后不会让贤妃一个做大,否则的话她的位置就会受到威胁。华妃和清妃两人也不会坐以待毙。女儿在出宫之前,就隐隐发现清妃似乎也早已经有看中的人选。那么以此推测,华妃自然也会有。”
“可这一批秀女,就如同皇上的一场游戏。最后的决定权还是在皇上的手中,爹还可以接着爹当前的身份向皇上搏一搏。”
陈暮霭的话让陈纪陷入沉思,这点他倒是没有想到。既然女儿说了,那么想必也不会差太多。女子总是更懂女子的心思。
就在陈纪还在沉思的时候,陈暮霭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对陈纪悄声说道:“爹,千万小心二皇子。”
“二殿下?”陈纪不解。
“这是宣宁翁主在离宫之前十分隐晦的透露给女儿的消息。”陈暮霭说道。容熙宁像个谜,很多东西她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的时候,她已经可以预料到结局。而陈暮霭也有些庆幸,这样的女子幸好不会是对手。
陈纪点点头,这个宣宁翁主不容小觑啊。看来他是不是应该抽个时间去容郡王府见见这位久闻大名的宣宁翁主呢?
“暮霭,明日随我一同去容郡王府拜访你容世伯。”陈纪很快就下了决定,既然已经决定了的话,那么就早早的去见上一面更好一些。
“爹,明日会不会太快了?”陈暮霭还有些迟疑。
陈纪无所谓的摆摆手,笑道:“你明日去寻宣宁翁主便是。我明日可是去找你容世伯饮酒的。哈哈。”
既然陈纪已经做了决定,陈暮霭便也不多说,点点头便是了。
只是两人没有想到明日竟然会在容郡王府碰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男子仅仅着了一件单衣,在清晨露重之时独立在花园之中举杯独饮。
“乐嘉。”
祁阳王早早也就醒了,去了隔壁的客房却没有看到淳于乐嘉,思忖了一会儿果然是到了花园来了。
那男子正是淳于乐嘉,他早早就醒来了。又或者说,是彻夜难眠了好几次了。
“厚锦。你来了。”
淳于乐嘉性情素来就是比较温和,性子倒是有些像女子。祁阳王记得年幼的时候去长信见到淳于乐嘉之时还以为他是个女子。
“你怎的如此之早,有心事?”祁阳王也随随便便的就席地而坐,只是带着的尊贵模样却是随便也不失优雅。
淳于乐嘉见祁阳王竟然如此随便,倒也笑了,脸上的笑如同昙花徐徐盛开一般:“有心事。”
“哈哈。”祁阳王大笑,这个倒是稀奇了:“你的动物们同你说了什么?”
淳于乐嘉有一项奇异的功能,他懂兽语,马儿也好,鸟儿也好,甚至是蚂蚁都好,他都能知道动物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祁阳王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他偶尔也会取笑下他,淳于乐嘉都未曾放在心上罢了。
“我似乎喜欢上一个女子了。”淳于乐嘉笑了笑,与妖媚的祁阳王截然不同的公子如玉。
听到淳于乐嘉如此坦然的承认自己有心事,还将这事儿说出来的时候,祁阳王明显的一愣。倏然起身,用一种狐疑的眼神看了他几眼,然后围着淳于乐嘉走了一圈,最后说道:“你不会是喜欢上了宣宁吧!”
淳于乐嘉似乎并不意外祁阳王能猜到自己的心思,他很坦然的点点头:“翁主是个很奇特的人。”
“奇特?”祁阳王几乎要大笑出口,他用来形容自己喜欢女子的词语竟然是奇特?但是祁阳王似乎又想到什么,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说道:“你还是不要喜欢她的好。”
淳于乐嘉偏了偏头,不解的看向祁阳王,似乎很不理解为什么祁阳王要这样说:“你不喜欢翁主?”
祁阳王摇头,妖冶魅惑的绝色容颜带着几分深奥:“我曾经动过娶她为妃的念头,但她是个冷清冷心之人。我怕这祁阳王太热闹,还是作罢。”
淳于乐嘉不悦的皱了皱眉,道:“你不该如此戏弄于她。”
“此事我并未告知任何人,你是第一个。”祁阳王冷哼一声:“她那个丫头,当做妹妹来疼爱更好些。我喜欢乖巧些的女子,宣宁浑身上下都是刺。”
淳于乐嘉一愣,随即又笑开来,如沐春风:“只怕我是对翁主一见钟情。”
祁阳王倒是没有想到淳于乐嘉会给出这样一个答案,他有些惊讶,但是想想,自己第一次见容熙宁的时候似乎也是被她吸引了的。如此,祁阳王一下也沉默了下来。
长信侯世子配上容郡王的翁主倒也不失为一段良缘的。只是不知道容熙宁那个丫头是怎么想的。
“对了,姑母寻那个小丫头做什么?”祁阳王想起淳于乐嘉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见容熙宁,也想起乾安长公主来了。他虽然不是在正统的皇室,但是也称呼乾安长公主为姑母的。
说道这个淳于乐嘉竟然叹了口气,祁阳王更是狐疑的看向他。淳于乐嘉低声说道:“母亲的意思是想让我为四哥看看西京的女子,母亲看上的女子就是宣宁翁主。”
祁阳王禁不住要倒吸一口凉气,他怎么忘了乾安长公主和帝宗玦的关系那可是亲如母子的!只是这件事……长公主会不会越俎代庖了?贤妃可也有看中的人选呢。
“也罢,姑母过些时日是要入京的。你且等着吧。”祁阳王邪肆的容颜有些阴沉,最近的事儿可真多!边疆告急,皇上这才将老四派出去,这长公主就要回来了。
淳于乐嘉又有些沉默,祁阳王侧目看向他:“怎么?还有什么?”
“翁主只怕心有所属。”淳于乐嘉的声音一下萎靡得吓人:“这个人你我都知道。”
祁阳王心下一惊,这事只怕又是那些动物们给他传递的消息。这距离去容郡王府拜访的日子也有几日了,他想要什么消息拜托一下动物们只怕比他还清楚些。
淳于乐嘉见祁阳王不说话,便继续说:“鸟儿传来的消息,有个男子昨日去了翁主的寝房。这个男子的形容,我觉得是四哥!”
“什么!”
祁阳王大惊!几乎都要跳起来!看着淳于乐嘉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鬼一样,有些结巴的说道:“你……你确定!”
“嗯。”
相比起祁阳王的大惊失色,淳于乐嘉的反应实在是太过平静了。
祁阳王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了,一手成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下,有些尴尬的问道:“那你准备如何?”
“若是翁主选择的人是四哥,乐嘉无话可说。”
祁阳王惊讶的看着淳于乐嘉,他的意思就是要和帝宗玦竞争了!祁阳王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了,这算不算是兄弟倪墙?祁阳王叹了口气,对淳于乐嘉说道:“今日晌午过容郡王府去探探口风如何?”
淳于乐嘉闻言,脸色露出一丝喜色:“今日?”
“自然是。”
“也好。”
两方人,说巧也不巧,说不巧也巧。
当祁阳王带着淳于乐嘉到容郡王府见容熙宁之时,陈暮霭已经在琉璃水榭中与容熙宁把酒言欢了。
没错,就是把酒言欢。
两个将门虎女倒也都是千杯不醉之人,恰逢容熙宁想要小酌几杯,便与陈暮霭一杯一杯复一杯的喝上了。
“翁主好酒量。”陈暮霭嘴角微扬,手边已经摆了三个酒坛子。
容熙宁媚眼如丝,她每每喝酒就会变得有些妖艳:“你也不差。”
“我从未见过女子如此能喝。”陈暮霭目光直直的看着容熙宁,喝了酒的容熙宁脸上有些些红晕,和平时清然冷漠的样子判若两人。若不是因为那双眸子清亮无比,她真的以为容熙宁是醉了的。
容熙宁笑了笑,似乎同意陈暮霭的说法,她的确是能喝酒,千杯不醉算不算?
“往后你可来寻我喝酒,只是要悄悄的来。”容熙宁食指抵在唇边,带着一股莫名的性感,让身为女子的陈暮霭都忍不住沉醉在她那双晶亮的眸子里。
陈暮霭却摇摇头,又饮了一口酒,眯着眼睛十分享受:“不不不,去个没人的地方,大醉一场。”
“好啊。”
容熙宁想也没想就点点头,还十分同意。
云舒和珊瑚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诧。这……这陈元帅家的小姐竟然也如此豪放?她不是素来都是云淡风轻的性子,想不到竟然是和翁主一样。
容熙宁睨了两人一眼,对陈暮霭说道:“都是你平日功夫做得太好,这两个傻丫头以为你乃是西京贤良女子的代表了。”
“怎么会呢。”陈暮霭浅浅一笑,一如往昔温婉:“这可是真的。”
容熙宁顿时对这女子无话可说,伸手扣了扣她面前的酒盅,直接拿起来晃了晃,说道:“这是什么?哪有女子想你这样喝酒?哪有贤良女子喝酒如此奔放的?”
“翁主难道不是么?”陈暮霭不服气的反驳道。
容熙宁哈哈一笑,随手放下酒盅,那双清亮的眸子似乎更加亮了:“你可曾听说我在西京的名声?宣宁翁主行事张扬,性格泼辣,若是谁惹上了这位祖宗只怕是不得好死的。哈哈哈哈。”
陈暮霭原本还有些些的醉意,但是一听到容熙宁的话,她一瞬间什么酒都醒了!有些晦涩的看着容熙宁,这些话她是听过的,但是从容熙宁的嘴里说出来,似乎就变了一个味道了。
“翁主。”陈暮霭有些沉默,她不知此刻自己能说些什么。
容熙宁见她竟然如此扭捏的样子,竟然笑了,不甚在意的说道:“你以为我在意么?这些都是真的。”
还没等陈暮霭来得及惊讶的时候,容熙宁的神色又变得冷意肆然:“惹上我的人,我倒真的会让他不得好死。这无关流言蜚语。”
“得饶人处且饶人啊,翁主。”陈暮霭有些惊心于容熙宁的态度,想想还是劝导。
容熙宁却是嗤笑一声,那双眸子变得幽深:“得饶人处且饶人?你以为有人想你死的时候,别人会对你得饶人处且饶人吗?暮霭,陈元帅将你保护得太好。你可知道,当今天下的宠臣,哪一个不是手上沾满血腥的?”
最后一句话容熙宁可以降低了音调,只让陈暮霭一人听见。陈暮霭神色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她知道很多东西在陈纪的吩咐下,她是不知道的。她自幼学习的东西除了武艺之外,其他的教学都与男子无二。她知道行兵布阵,知道攻守,只是为臣之道却是她不知道的。陈纪没有教过她,她也看不见。
容熙宁见陈暮霭陷入沉思,就知道自己的话又在无意间将一个人拉进了这复杂的权势之中。但容熙宁却不后悔,她对陈暮霭这个人有着些许的好感,她并不希望这一世的陈暮霭再经历上一世的悲剧。她就算用另一种方式让她活着也不会让她死。
“翁主,祁阳王和长信侯世子来了。”
门口有府里的丫环前来通报,陈暮霭下意识抬头,却看到容熙宁一副苦相。
“他又来做什么?”容熙宁低声嘟囔,若是可以的话,她倒是真的不想见那位性情古怪的祁阳王。
陈暮霭听到容熙宁的抱怨有些小小的惊讶,难道翁主跟王爷的关系也十分亲昵?那四殿下呢?
容熙宁是没心思去管陈暮霭去想什么了,她抬抬手,示意小丫头去把祁阳王和长信侯世子请进来。
“翁主,我……”
“不必避嫌。这琉璃水榭还没人敢从我眼皮子底下把消息传出去。你安心坐着。”容熙宁知道陈暮霭在想要不要避嫌,大雍虽然民风开放,但是容熙宁本就接待女客,又有男子过来,还是需要避嫌的。只是容熙宁已经将陈暮霭当成我帝宗玦那一方的人,她倒也不会避讳什么。
云舒和珊瑚去把门打开,光一下就照了进来,屋子里倒是比方才开个小窗户要明亮的得多。容熙宁还没来得及将酒盅收起来,就听到祁阳王远远传来的声音。
“好酒香!”
容熙宁蹙了蹙眉,索性也不收了,让云舒去取了几个杯子过来。自己和陈暮霭起身给祁阳王请安。
“臣女参见王爷。”
“臣女参见王爷。”
祁阳王陡然一见陈暮霭之时到没有反应过来,妖冶的面容上带着趣味,道:“我怎么不知道翁主又多了个姐妹。”
“王爷真是贵人多忘事。”容熙宁抬起头,冷嗤一声:“我可没有这么好的姐妹,这是陈元帅的长女。”
“哦!小王无礼了。”祁阳王这才仔细端详了陈暮霭的相貌,倒是与陈纪有一两分相似的。
容熙宁却有些看不得祁阳王这一幅假惺惺的样子,知道他不会把自己怎么样,便拉着陈暮霭走回到小桌子旁边,直接无视了祁阳王连带着长信侯世子一起。陈暮霭扫了那长信侯世子一眼,却发现长信侯世子的眼神都黏在了容熙宁的身上,嘴角弯出一个弧度,看来四殿下又多了个情敌了。
“有好东西也不想着分一点儿。”祁阳王很是不客气的坐在了小桌旁边,连带着长信侯世子。
容熙宁也不跟他客气,蹙着眉头将一壶酒推了过去:“王爷三天两头来我琉璃水榭,难道是看上我的哪个丫头了?”
祁阳王“噗”的一声将刚刚喝进去的酒一口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容熙宁,然后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十分夸张的说道:“本王看起来有这么饥渴吗!”
见祁阳王反应如此之大,容熙宁也没怎么变化脸色,只是幽幽的说道:“真是可惜了我的一壶好酒。”
祁阳王怒瞪容熙宁,随即看向长信侯世子淳于乐嘉,低声说道:“你看看这个野蛮丫头的样子,谁敢娶她……”
最后一句话说得格外小声,但是容熙宁习武之人,却是听得分明。对此倒也不置一词,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但祁阳王和淳于乐嘉却以为容熙宁并未听到。
“咳咳,本王今日来可是有要事与你商量的。”祁阳王正了正颜色,对容熙宁道。
容熙宁睨了祁阳王一眼,他倒是十分严肃的样子,只是不知道什么正事要和她商量。她忽而又想起上一次祁阳王故意落在她这里的玉坠,道:“王爷有话直说。暮霭不是外人。”
祁阳王却看了淳于乐嘉一眼,淳于世子点点头。见淳于乐嘉点头,祁阳王也没有什么顾忌了。正主都同意了,他才不担心。
“丫头,皇上的意思是你的婚事他不会过问。本王此番前来,是问问你可有中意之人。”祁阳王神色郑重的对容熙宁说,却没有注意到陈暮霭在一旁微微一愣的表情。
容熙宁猛然抬头看向祁阳王,随即冷却下来:“王爷何意?”
“自然是替你做媒。”祁阳王得意洋洋,似乎很开心:“本王替你做媒,你还不乐意么?”
容熙宁松了口气,这个古怪王爷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想法,也不知道为何今日来说这件事。容熙宁定了定心神,道:“王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臣女并未想过这件事。”
“那你想想。”祁阳王似乎很是急切的看着容熙宁:“你想想?”
“王爷!”容熙宁怒视祁阳王,面色不郁:“王爷这是来喝酒还是来和臣女找茬的。”
“翁主息怒。”
一直没有开口的淳于乐嘉见祁阳王因为自己的事被容熙宁误会,立马就开口解释:“王爷他是好意,翁主息怒。王爷也是为了乐嘉。”
容熙宁将目光转移到这个翩翩贵公子的身上,嘴角微扯:“跟世子有什么关系。”
淳于乐嘉的脸一红,有些羞赧的说道:“乐嘉仰慕翁主,故此才托了王爷与乐嘉前来。”
淳于乐嘉如此直白,容熙宁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她慌乱的将目光投到陈暮霭身上,却发现陈暮霭的目光居然落在祁阳王的身上,当下就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容熙宁现在倒是镇定下来了。
“多写世子厚爱,只是宣宁并无此福分,还请世子收回对宣宁的情谊。”容熙宁拒绝的大方,也很坚决。她看到淳于乐嘉眼中一闪而过的受伤,她只能淡然处之。他这样性子应当是个温柔的女子在身侧,她这样的人不适合他。更何况,她对于长信侯世子完全没有任何印象。
淳于乐嘉倒是能接受这样的反应,他早早就做好的准备,只是没有想到竟然也如此难过。虽然如此,可淳于乐嘉良好的修养让他在这种时候不至于失态。
“既然如此,乐嘉只能祝愿翁主早日觅得如意夫君。”淳于乐嘉高举一杯酒,便豪爽的喝了下去。
容熙宁并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更何况淳于乐嘉已经把话说开了。她也没什么可计较的了,男女之情本就不是能控制的。淳于乐嘉的情,她不能承,也承不起。
“多谢世子。”容熙宁也饮下一杯酒。
只是这杯酒之后,却是鸦雀无声的寂静。祁阳王看着沉默不语的容熙宁,还有淳于乐嘉,叹了口气,不悦的说道:“你这个丫头。”
若是往常,容熙宁必然也会回上一句。现在却只是淡淡的睨了祁阳王之后,浑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陈暮霭也低着头,却是在想容熙宁和帝宗玦的关系。她方才并没有说出帝宗玦,这是隐藏还是别的什么。
“罢了罢了,今日本王做了回恶人。”祁阳王大叹一口气,妖冶的面容上带着点点遗憾:“小丫头,本王可是把你当成妹妹看待。那个东西好好收着。”
最后一句话是祁阳王用密室传音的法子让容熙宁独自一人听见。果然,容熙宁的神色微微变了变,随即就说到:“王爷本就不是什么好人,又何来当恶人之说。”
祁阳王一愣,随即大笑道:“竟然这样编排本王!你果真是胆子不小。”
“臣女胆子比心大一点儿。”容熙宁也不再啰嗦,将四个人的杯子都斟上美酒:“既然今日来喝酒,就好好尝尝,这可是我从哥哥那里拿来的好酒。”
淳于乐嘉微微一笑,如春日暖阳一般:“那就却之不恭了。”
“请。”容熙宁微微抬手,一饮而尽。
“你这好酒这么多,不如送我几坛?”祁阳王也是个爱酒之人,每每入宫都要去雪阳宫与三殿下帝宗晋好好斟饮一番。如今见到了容熙宁这里的美酒自然是眼馋了。
容熙宁刚刚准备说话,又被门口传来的声音打断,容熙宁循声望去。却发现容嘉文一脸严肃的走了进来。
容嘉文似乎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多人在这里,却也没有忘了礼数:“臣参见祁阳王。”
“免礼。”祁阳王乐呵呵的看着容嘉文,要知道这好酒可都是从这小子那儿拿过来的。祁阳王自然是对容嘉文好好态度了。
“哥哥,这位是长信侯世子。”容熙宁起身为容嘉文介绍。
“世子。”容嘉文也礼貌性的打了招呼,若是论官职容嘉文还是比淳于乐嘉要高上一级,但若是身份,淳于乐嘉是长公主之子,比容嘉文要来得尊贵些。
淳于乐嘉微微颌首,祁阳王见状,也知道容嘉文有话要同容熙宁说。便一同邀了陈暮霭前去前厅。
“王爷慢走,等会臣女会前去给王爷赔罪。”容熙宁低声说道。
“罢了,本王今日就在府上留上一留。”祁阳王知道容熙宁还有事要说,便也不客气,带着长信侯世子和陈暮霭离开了琉璃水榭。
等到三人都离开之后,容嘉文神色阴沉的对容熙宁说道:“事出有变!”
“什么?”
“平远将军被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