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若说要歇息,王爷更需要歇息。”温柔没有理会冷澈,而是从放在身旁的包袱里拿出一支白瓷瓶,递给冷澈,“依旧如上次给王爷的药一般,只不过接下来怕是没有时间给王爷沐浴,早晚各服三粒,事情办好之后温柔再为王爷解毒。”
“谢过王妃关心。”冷澈接过瓷瓶,两人便再无话,温柔将白袍搭在了竹筐上,坐到了车窗边,撩起帘子往外看。
一路上,温柔惊讶地发现,大夷竟然有如此密集的水网,然而却没有一条较大的疏导河流,若是夏季多雨季节,这岂不是要成为汪洋之地?
温柔看向兀自闭目假寐的冷澈,难道,他没有想到?可是温柔却不想在此时此刻提及,毕竟当务之急是漕城疫病,必须先一心一意解决好漕城之难,才有心思再想其他。
天明,天再暗,夙夜在路过的小镇将马车停下,换了两匹马,也借此机会让冷澈与温柔歇歇。
或许是一路疾驰颠簸,冷澈的身子吃不消,此刻的他已是面色青白,双唇的血色在慢慢消退,显得很是痛苦难忍,温柔接过夙夜端来的汤药递给他,有些忍不住劝道:“王爷身子难以承受这一路颠簸,还是躺下休息为好,到了漕城,夙夜自然会与你说。”
冷澈接过汤药,一饮而尽,而后立刻向夙夜命令道:“夙夜,继续赶路。”漕城必须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怎可在路上停留太久。
“……”夙夜第一次出现了为难的情况,看了看冷澈,又看了看温柔,爷的身体他知道,确实不能再继续颠簸,可是漕城的事情也是不能等……
“夙夜,继续赶路吧。”不等冷澈再次发话,温柔便先行开口,她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没用,只有尽快赶到漕城才是道理。
“王爷,歇下吧。”温柔在卧榻上摆好枕被,向冷澈客气道。
“我无事,不必歇息。”冷澈依旧靠着车厢兀自闭目,现下让他如何有心思歇息?
“王爷,不要拿自己的身子逞强。”温柔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她怎么就觉得这个男人比牛还倔,是让他休息,又不是要他的命,固执个什么劲儿,“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
“……”冷澈蓦地睁开了眼,有些不解地望着温柔,“我不是在逞强。”
可是这话一出口,冷澈便觉得异常的不对味儿,简直就像是在越描越黑,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居然会有人说他是在逞强,还是个女人……
“王爷,你这话倒像是承认自己确实是在逞强一般。”温柔反而是轻轻笑了起来,这个大男人,说这话倒还真是奇怪,莫非是心底的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了?真是可爱,“王爷若是不想温柔再平白为王爷流那么多血,就乖乖躺下吧。”
“……”怎么与这女人说话,越说越让他觉得别扭,让他觉得他如何都说不过她,也不想再与她多说什么,便在卧榻上斜躺了下来。
“王爷,漕城的地理位置可很是重要?”难得冷澈听话,温柔心下满意,问出了心中所想,这个问题,想来他不会不回答。
“漕城如今可谓是大夷的北大门户,是边界军队的后援城池,如此,王妃说,漕城的地理位置是否重要?”说到政事,冷澈的脸色是一如既往地阴沉。
“冬日本不是疫病爆发的时节,如今在漕城出现疫病之兆,可是有人故意为之?”温柔亦是严肃了起来,“国内之人,国外之人?”
“可说国内之人,亦可说是国外之人,夷国并无哪处爆发疫病,要想在漕城引发疫病,病源绝不会是在夷国境内,这便极有可能是从夷国之外运来,而如今夷国虽弱,边防却是极严,对方既然有本事通过边防将病源运入大夷,由此又可证明边防军队之内有叛逆之人。”冷澈说着,微微眯起了眼眸。
温柔很是佩服冷澈这一透彻的分析,果然,他将所有的事情看得透彻,她没有想到,没有猜到的,他皆想到猜到,让她不禁对他刮目相看一分,可是,“王爷之说,可说国内之人,亦可说是国外之人,作何解?”
“王妃,皇宫里的形势,你看不清么?”冷澈盯紧了温柔的眼眸,她若是猜不透,日后他也无须与她再多说什么。
“王爷是说,鸾凰宫?”温柔沉默片刻之后,才慢慢说道,眼里没有一丝波澜,话语里亦是没有一丝不可置信的惊讶,好像她早也就想到一般。
“不得不再次说王妃心思聪慧。”冷澈没有直接回答温柔的话,温柔却是得到了准确无误的答案,冷澈亦是极满意温柔的回答。
天明时分。
“爷,再过半个时辰,便可到达漕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