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愠怒之象的冷澈,没来由的赌气,从来都极其冷静理智的她,也不知自己为何会与他赌气。
“我再问一次,说实话。”冷澈将温柔的搂得更紧了一分,看着温柔的模样,心底竟莫名地开心,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她小女儿家的表情,这便更证实了她自己所说过的话。
除了从小与他长大的夙夜与黑衣,从来没有谁,可以为他做到这种地步,更何况是一个女子,他这一生,本以为不会有哪个女子敢靠近他,更别说真心待他,而他也认为,他这一生不会对任何女子动情,可独独有她,不同,他也独独对她,不同。
没来由的,冷澈竟想要小小地惩治她,他可是记得她方才笑了他,笑他没有碰过女人笨拙得可以,还不等温柔说话便咬住了她的右脸颊,在她粉嫩的脸颊上留下自己深深的齿印。
“嘶……”冷澈这出乎意料的举动与那脸颊上的痛让温柔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男人怎么变得这么快,前一刻还害羞得面红耳赤,这一刻就能这么厚颜无耻,正要骂他,冷澈却附到了她耳边,轻轻吐着气。
“阿柔,我喜欢你。”冷澈微微勾起了唇角,眉眼挂着温柔的笑意,也是到了这一刻,他才清楚地明白自己心底对她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究竟是何感觉。
是的,他喜欢她,说不上什么理由,只是她让他动心了,便够了,是她终结了他的无情无欲。
温柔怔愣地望着冷澈,漂亮的眸子睁得如杏儿一般大,心跳仿佛在一瞬间漏掉了节拍,他,说什么!
温柔的怔愣让冷澈眼底的笑意更柔,就着她微张的嘴,轻吻了一记,再一次轻声道:“我喜欢你。”
她若是没听清,他再说一次又何妨。
然而,此刻却是温柔不解风情,抬起双手抓上了他的腰,而后用力地将他推开,她听清了他的话,心跳得厉害,竟突然不敢望着他的双眼,想要逃开。
她是开心的,不过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原来,心动是这么能让人狼狈。
“嘶……”温柔这狼狈一推,竟碰到了冷澈腰上的伤,冷澈吸了一口凉气。
冷澈这一声轻呼,温柔才发现自己竟胡乱中碰到了他的上,心里蓦地一阵紧张,连忙下床想要为冷澈查看伤势,紧张道:“让我看看伤口。”
“不过一点小伤,无碍。”冷澈嘴角的笑慢慢沉了下来,恢复了他平日里的淡然。
“转过来。”温柔却是不给面子地抓住了冷澈的手腕,眉心微蹙,“让我看看。”
什么叫一点小伤,无碍?他的命可就是差点丢在这所谓的一点小伤上。
“我的身子我知道,确实无须瞧了。”冷澈淡淡地说着,忽而瞧见温柔竟是赤着双脚站在地上,眼神不禁沉了下来,想要看看她是否真的很紧张他的心情顿时没了,拿下自己肩上的外袍披到了她单薄的肩上,而后在温柔还未反应过来之时将她横抱起,将她放到了床榻之上,生怕她凉着。
只是,因之前他的生涩与生猛让她的身体极是撕痛难忍,才稍稍缓和,现下他这突然的动作让她只觉那撕痛再次传来,不禁皱起了眉。
这男人,固执地不让她看伤势便也算了,这突然将她抱起又是想要做什么?奈何她这身子此时是虚得可以,连再次想要推开他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他抱起她。
在将温柔抱着放到床榻上的时候,他清楚瞧见了那床衾上的点点血迹,心猛地一颤,果然,她真的还是处子……
“躺下,莫受了凉。”冷澈拉过衾被帮温柔盖好,动作轻柔地将温柔放躺到床上,眉眼间尽是温柔,全然不见了方才的冷淡,语气亦是轻柔得怕重一分就会伤了她一般,“我真的无事,伤势无碍,无须担心。”
冷澈抬手,用指腹轻轻地展平温柔紧蹙的眉心,他知道,他定是弄疼了她,可是当时他没法控制住自己,似乎唯有用那样的方法才能平息自己心底涌起的那股滚烫的热流。
“我去叫人帮你备热水,让你好好沐浴一番。”腰上的伤确实没有什么大碍,现在不是需要担心他的时候,待稍后才向她询问他身上的毒究竟身怎么回事,她既说他命悬一线,为何他竟丝毫也感觉不到如平日一般毒发时那噬心难忍的痛?
温柔用心感受着冷澈给她的关怀,暖暖的,让她想要一直拥有,不想推开他,心却跳得厉害。
冷澈望着温柔那微垂的睫,心亦是跳得厉害,忽而微微俯身,在她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轻声道:“我去让人备水,你先歇着。”
温柔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只觉冷澈那目光灼热得烫人,让她禁不住微微别开了脸。
冷澈轻带上门离开了,温柔将头缩到了衾被下,用双手搂紧了自己,满面飞红,心跳不已。
他说他喜欢她,她清楚地感受得到他的真实,心,如吃了蜜一般甜,两世为人,她未有如这一刻这般的开心。
她以为她的心注定了一生孤独漂泊,不曾想,也找到了可以停泊的港湾。
温柔第一次觉得,来到这个世界,是上天给她的眷顾。
温柔只觉倦意在传来,她禁不住慢慢阖上了眼。
在他回来之前,允许她闭会儿眼,好累,待他回来,再与他说那狭官道之事……
她只是休息一会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