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澜。
内蒙的春天好像来的特别晚,明明看着光秃秃了一个冬天的杨树长出了绿芽,可是天好像还是和冬天一样冷。
“如果没有暖气,我可能就要在这个春天被冻死了”詹澜和闺蜜抱怨道。
“已经春天了哦,万物复苏,又到了动物那啥的~季节,此时的你不应该冷啊,那个赵呢,他没抱着你取暖?小伙子不行哦”詹澜觉得屏幕那边的闺蜜好像看出了什么。
“好好说话,别阴阳怪气的,而且你要是再瞎说,今年我就不给你带牛肉干了”詹澜被闺蜜的话吓了一跳,急忙指着屏幕说道。
“不说就不说嘛,不过你的脸好红啊,哈哈”。
也不知道济南现在有没有进入春天。
自从去年冬天以来詹澜好像不管在哪儿总是能听到赵郁的名字,从闺蜜的口中能听到,从父母的电话中能听到,甚至能从附近超市的阿姨口中听到。
“姑娘,赵郁呢,今天没有陪你过来?”
因为前年的元旦节,詹澜为赵郁那一句愿不愿意为了我留下来,思绪万千,所以最终还是续租了曾经给自己介绍相亲的阿姨的房子,所以现在还是得裹紧衣服,忍受刺骨寒风去超市采购足够一周的食物。
“他今天有事,来不了了,我就自己出来了”
好像对赵郁的依赖越来越深。
赵郁想让她留下来的原因,詹澜或多或少猜出来一些。詹澜答应留下来的原因,说不清道不明,就连她自己到现在也想不明白,可能是舍不得这个安逸的小镇,也可能是因为当时赵郁充满希望的脸。
想不明白就不去想了,在离开和留下来之间做选择并没有想象中那么艰难,想的太多也没有什么用。詹澜从来都不是愿意把太沉重的东西放在心上的人,在这一年中,和赵郁正常的来往,甚至放下了心中关于章玥的负担,没有再排斥赵郁的接近。
既然已经决定留下来了,纠结的那些事情也应该放下了。
所以去年的冬天才会同意赵郁送自己回济南。
去年春节的票好像卖的特别的快,一个没有多少经验的人在这场抢票大军中毫无收获,苦苦在手机前面和售票窗口坚持等了几天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向赵郁求救,最终结果是赵郁开车送她回去。
赵郁是以朋友的名义送她回来的,在家里住了两晚,吃了几顿饭。陪父亲喝了顿酒,陪母亲唠了嗑,也见过了詹澜那个知道所有的闺蜜,期间也把自己的情况在詹澜父母面前简单的说了一些。
赵郁也是牢牢守着朋友这个角色的,所以才能很坦然地送自己回家,很坦然得在自己的父母和闺蜜面前说出自己的曾经的过往。詹澜是知道的,可是这个发现也让她内心有些许的失落。
这个举止成熟、年轻英挺的男人,在所有见过他的这些人口中,詹澜听出了赞美和惋惜。
赵郁在济南只待了两天就回去了,时间很匆忙,见的人又很多,所以也没带着他在这个他读书四年从没来过的地方转一转,所以之后和闺蜜出去时候,詹澜总是找一些标志性的建筑或者食物,拍给赵郁,分享一下自己的开心的同时,也想让赵郁看看这个城市。
每一个城市都是这样,它承载着成千上万人的喜怒哀乐。正面的、负面的情绪无时无刻不像海浪一样席卷而来,扑向这座钢铁的堤坝,可是有什么用呢,这座城市还是会在每天清晨和人们一同醒来,还是会在日落时和万物一同安息,所以啊,好好努力,好好活着吧,骨子里有血有风,就要用一生去漂泊。
“你看,趵突泉还是很漂亮吧,虽然它比我小时候小了很多,可是冬天了也没有结冰”
“过完年回来给我洗床单”
“嗯?”
“你家狗我尿床单上了”
。。。。。。
“所以你最后有没有洗床单,像家庭主妇一样”闺蜜好像终于停下了手中的零食,好奇地问道。
“没有,他自己洗了”詹澜脸有些发烫。“还有我什么时候老提他地名字了,是你一直在问”
在这个春天,詹澜终于和闺蜜分享完了关于赵郁和章玥最后一点故事,带着解脱般的情绪,合上了记忆的相册。
章玥,未来,我已经看到了。
赵郁。
詹澜的留下来是他十分惊讶的,也是让他觉得开心的。生活似乎像他期望的那样,一直在慢慢变好。
在不忙碌的时候,赵郁一定会去詹澜那里呆着,在詹澜忙着工作时,帮她洗洗衣服,收拾收拾屋子,去附近的超市购买一周的咖啡和食材,做够她吃两天的便食。在詹澜不忙的时候,陪她看一些科幻和恐怖电影,坐着一起吃刚买的零食。在两个人都不忙的时候,一起出去骑行、滑雪或者旅游。
日子也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了,生活还是很平淡,可是因为有詹澜陪伴,赵郁做了好多很久都没做过的事,去了很多的地方,生活也被这些微小的事情串联在一起,平静的内心也逐渐泛起了涟漪。
看得到头的未来这条时间线也因为詹澜,多出了一条分支。
陪伴抵得过千言万语。
赵郁这一年认识了詹澜附近超市的卖菜阿姨,楼上经常出来遛狗的一对夫妻,还有詹澜的房东,那个喜欢占便宜的,原单位办公室主任的亲戚,等等的很多人。
可以说在詹澜狭小的活动区域,周边的大部分人已经误会了他俩的关系。
只有詹澜还是不清楚情况,根本没注意到发生的一切。
是不是每一个自由翻译家都这样迷迷糊糊,生活不能自理,赵郁有些怀疑自己把她留下来是不是正确的,疑惑照这样下去,如果哪天赵郁长时间不在,她能照顾好自己么。
就像这一年中每次出去买菜她总能丢一些东西,有时候忘了穿外套,一件单薄的衬衫就走了出去,或者是把买的东西落一包在超市。
每次去市里玩,或者出去旅游,如果没有自己,可能她能把自己丢在外地。就连冬天的供暖,如果不是自己想到提前帮她办了,不敢想象这个冬天她会被冻成什么样。
至于买车票这种技术活,就更别指望了,大小姐买票排队的时候竟然还忘了穿羽绒服,看着穿着单薄的白毛衣,在购票厅外瑟瑟发抖等着自己的少女,让赵郁又好笑又有些心疼。
买票是不可能了,票估计在耽误的这几天已经卖光了,幸好也没指望她买票,正好年终这几天工作也不忙了不如开车送她回去吧,省去了这么多的麻烦。
回去的路上,詹澜问赵郁是不是因为想去看看济南,所以才亲自送她回来的时候,赵郁抿了抿嘴,回问詹澜,是不是因为当了自由翻译者,所以自由的脑子都迷糊了,连票也没买。
詹澜自知说不过赵郁,就趁着路上没有其他车辆的时候,狠狠掐了一把赵郁的腰。这样的小动作在彼此间已经很熟悉,再也不像以前赵郁调侃詹澜迷糊时,第一次被掐时候的尴尬和窘迫,两个人在这一年的陪伴中,互相早已经特别熟悉。
“我爸妈说想见见你”,詹澜妈妈听说有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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