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贤手里还拿着那只兔腿,呆怔地看着一地的骨头,和那只我为他留下的兔头,半天才笑着摇头道:“没关系,你吃饱就好。”
但是他的笑容让我觉得他心里很苦,说的也不是真心话。果然,在之后的几天里,再吃东西的时候,他的速度也明显加快了,不再是斯文地细嚼。
“我看得见了?”吃过了东西,殷贤才开口问道。
这时我才发现,我竟然看得见殷贤,可能是之前心情太紧张,竟然没想到自己之前是个瞎了的,于是便傻傻地笑了起来。
他的伤很重,并非一天两天能好,时常会在夜里发烧,即使是在我细心的照顾下,伤口的愈合速度还是很慢,直过了一个多月的时间,才渐渐地结了痂,只是他的身体状况却一直不见大好。
常常在夜里惊醒,便听到他压抑的咳嗽,我知这是他油尽灯枯的表现。从解了那毒开始,他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一日不如一日了。
在山谷中搭了个简单的能避风雨的草屋,除了每天找来不同的药草来给他补日渐虚弱的身体外,其余的时间便是坐在裂缝处听他讲故事。
古往今来,国内国外,原来他真的很博学,日子就这样慢慢地过,他没提出去,我也没说过,因为我心里很清楚,他活不了多久了,与其到外面被人杀来杀去,不如就在这里静静地死去。
这几天我越来越懒惰起来,直到有一天清晨醒来,我便恶心地冲出去大吐特吐后,看他挑眉的看来,才突然记起月事好久没来了。
为自己号了号脉,果然,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孩子是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又多了一份责任。
殷贤只是淡淡一笑,之后便常常坐在裂缝处等着看有没有过往的船支经过,也许这里只是一个河流的分叉,等了一个月也未见有船过往。
有一天,他对我说:“双双,我怕是不能陪你很久了。”
看他脸上依然笑的很淡,我的心里蓦然一痛,这个男人快要死了的念头更加的重,想到这里我竟嘤嘤地哭了起来。
不管以前他做过多少错事,不管外面的人怎么看他,他如今对我很好,真的很好。
哭过之后,我更是卖力地为他寻找医治的药,条件实在太艰苦,即使有了药也不能发挥出最大的效果,我只能用石头打造的器具简单地加工。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没有说什么,还是一个人常常坐在外面等船经过。
已经入了冬,外面的世界很冷,山谷中却温暖好春,把打来吃掉的动物皮毛处理过,围在身上时,我们两个还彼此取笑了。
一天醒来,他不在身边。
可能又去等船了吧!我想:他真是太傻了,明明就不会有船经过。
悄悄来到他身边,没被他发现,听着他因我不在身边而肆无忌惮地捂嘴咳着,手掌伸开,鲜红耀眼,他在水中快速地洗过。
晚上的风还是很冷,他把我揽在怀里只是静静地抱着,从在谷中生活之后我就想,他会不会像当初那样对我,他却转了性,除了偶尔抱着我安心地睡之外,从未对我有过太过失礼的地方。
后来等发现我有了身孕之后,他更是小心地呵护着,好像他便是那个孩子的爹。
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等到了第二年,谷外也是春暖花开的时候,我们才想起,一年就这样过去了。
“双双,我以为我的身体会好,然后带你离开这里,没想到却越来越差了。”有一天他对我这样说着。
这几天一直见不到他的身影,我有时满处地喊也不见他应声,以为他或许已经在哪个角落里静静地死去,正哭得伤心,他却在身后出现,笑着对我说:“双双,你放心,就算是死,我也会死在你的身边。”
听了这话,我哭的更伤心,他不停地哄着,说:“别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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