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样,她都很想知道答案。
而,每一样,他却从未给过她答案。
人心是肉长的,伤了太久,是会流血而死的。
嘴角划过一抹淡淡的自嘲,左小安扬起早已僵硬的瓜子脸,白皙的脸颊不复以往的红润,而是一片无色的苍白,触目惊心地虚弱。
没有等来他,却等来了她不想见的女人。
徐夏安媛。
她很想拼命地忘记她,否认她,掩埋她,可门板被打开的那一瞬,站在她面前的高贵又矜持的女人,不是徐夏安媛,又是谁。
相比徐冉冉,徐夏安媛多了一抹娴熟冷静的大家闺秀之风,她的一颦一笑,都恰到好处,点到为止,极其矜持,也极其得当。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不舒服?”清雅的嗓音,带着不知名的担忧,不知是真是假,清晰地传进了左小安的耳膜里。
她茫然地抬起头,视线一片清冷,摇了摇头,咬紧了干裂的下唇,压抑住脚步的空虚:“我没事。”
徐夏安媛一身粉色的家居服,轻松,且落落大方,手中正端着托盘,摆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和一盘小点心:“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小点心,你吃点,填填肚子。”
巧克力色的可可饼干,有着娇羞可人的形状,煞是可爱,勾起人的食欲。
但。
绝不是左小安。
“不用了,谢谢。”她不晓得自己为什么要说出“谢谢”这两个字,但乱成一团如同浆糊一般的脑袋丝毫不允许她有任何理得清的头绪。
清冷的水眸不再看面前的女人,她赤足,轻点着脚尖,径自绕过门前堵着的女人,走廊里很昏暗,她凭着直觉摸索,扶着栏杆的手却覆上了一抹“奇怪”的温暖。
她猛地停了下来,想要缩回手。
却已经来不及,被一只修长的大掌紧紧地攥住了手指,握进了手心之中。
淡淡的薄茧,轻轻地触碰着她细嫩的手心,越是用力,越是紧紧地贴着,摩擦着,勾起一抹抹暧昧的氤氲。
只不过,她的心里,好像已经没有了幻想的空间,更容不下任何的狂妄奢想。
“放开我把。”她淡淡的说道,声音似卡着喉咙,用力地挤出来,很累,很疲惫,更多的,是一抹难以掩去的苦涩。
放开,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她自己选择,也不算太迟。
不过,攥住她的手却始终不屈服,她越是违抗,他越是用力,搓得她的手疼得厉害,低沉的嗓音邪魅地在耳边响起:“放开你,你想去哪儿?”
他不是挽留,而是疑问句,呵。
她真想揪紧他的衣领,问清楚他,法国的那一晚,是说忘就能忘记的么!
但,她没有。
“我有朋友,爹地你不需要担心。”她坚韧地咬紧了下唇,咽下小巧的鼻尖泛起的苦涩,一字一句道,说在口中,心却仿佛在一点点流失。
爹地。
她相信他听得够清楚了。
她也相信,身后的那个女人也听得够清楚了。
她浅浅地笑着,昏暗的光线将她脸上的表情模糊,模糊到分不清楚她此刻是在哭,还是在笑。
“野,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身后,响起了那位小姐温柔的嗓音,极其地有身份,优雅贤淑。
声音再温柔,左小安仍旧感受到了左兮蕲握紧她的手猛然间一僵,趁这一功夫,她只轻轻地用力,便从那禁锢的软禁中,抽了出来。
他最爱的女人,她抓紧了病服宽松的一角,撑住自己颤栗的手指,这个定义让她的心,生生地疼了起来。
她笑着转身,代替某人的沉默不语,微笑着,弯起嘴角,一对浅浅的梨涡嵌在干净苍白的脸颊上,增添了几分美:“你好,我是左小安,是爹地十年前带回来的养女。”
“养女?”徐夏安媛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莫名的情绪,不过在黑暗中,并没有人看见。
“对,我只是他的养女。”左小安笑着回答,而那抹苦涩地笑,却让人在怀疑,她说的对象究竟是谁。
她看着徐夏安媛朝她走近,伸出手,握住了她的,温柔的眼眸紧紧地锁着她:“小安?好巧,你好呐,我是野……哦不,我是你爹地的未婚妻,我叫徐夏安媛,你长得真可爱。”
她苦涩地撇撇嘴,转身,抬步要往楼下走去,层次的台阶明明熟悉得很,在这一刻,却觉得陌生到极致。
她费劲地咬咬牙,将身子的重量靠在乳白色的栏杆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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