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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约会,你们先走吧。”她弯起嘴角,挺直了脊梁,直直地对上了他无比探寻的眼眸。
她知道,他在怀疑,在狐疑,玫瑰色的薄唇,紧紧地绷成了一条笔直的线,冷硬,更加冷冽,冰冻三尺。
她后退一步,不再看他,他有了他的青梅竹马,有了他漂亮高雅的未婚妻,有了他即将完成的订婚典礼,还管着她做什么。
十年。整整十年,这段时间来,她每一天都为了他而活,为了他而有了喜怒哀乐,每晚缩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的日子,那种落寞到可以死去的心情,他能够体会么?
“和谁?司坅钰?还是那个已婚男人?”他并未退让,继续上前来,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厉声问道。
眉色凝重,冷冷开口。
她笑着回答:“对,就是阿司,我和他正在交往,这是爹地您一直以来的愿望,不是么?我在努力,为了报答您。”
您,您,您,爹地。
她费劲地从脑袋中搜寻出这些蹩脚的字眼,一字一句,仔仔细细,清清楚楚地吐出。
划清界限,这样的事,谁不会做?谁不会看不明白?
他真当她是个傻子么?!
“你又在耍什么脾气?”他冷声反问,语气冷冽得没有丝毫的温度。
她冷笑,回问道:“我耍什么脾气了?”
“无理取闹,这些浪费时间的事情,最好少做。最后问你一遍,上不上车?”他冷凝着眉头,蓝眸射出的目光有些冷森。
在她的眼里,更多的是一抹绝望的落寞。
呵。
最后一遍。
她问了多少遍,他有回答么?
“我有约会,您先回去吧。”她的语气很合适,合适到连她自己都觉得,她只不过是他从孤儿院领养回来的一个孤儿,一个没人要的脏东西。
她低着头,不再看他,墨色的长发成了她掩住自己的最好武器,成功地隔离了他锐利的精光,冷冽的视线。
他的凤眸,总是狭长地眯起,露出一抹危险而冷冽的气息,斜入鬓角,勾起冷冽的薄唇,更露出一抹生生的诡异。
她总是在他的眼神下,被蛊惑,被牢牢地禁锢住。
不能逃避,不能反对,更不能抗拒。
耳边,清晰地响起了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她低垂着头,弯起嘴角,视线里,那抹颀长的身影被渐渐地拉长,直到淡去。
她才慢慢地抬起头。
他走了。
在莞尔婚纱店里,左小安并没有坐很久,司坅钰就匆匆地赶到了。
米色的V领针织衫,卡其布的长裤,休闲皮鞋,司坅钰今天的装扮很阳光,也很青春。
他远远地,便看见了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的那抹纤细身影。
只是看她的侧脸,他的心便狠狠地被揪紧。
她太累了,也太疼了。
当听见她的声音的那一刹那,他的心,仿佛从空荡荡的游离找到了属于的位置。
沙哑,脆弱,仿佛有着千百万种的委屈。
却被她狠狠地压在了心底。
他知道她的个性。
即使再苦再累,即使自己承受到了无法承受的痛苦,她却始终习惯了自己伪装起来,伪装在自己的狭小空间里,没有欢笑,没有快乐。
“小安。”他笑着走近她,看她在抬头时,便撑起了嘴角,露出一抹笑容,那苍白的脸色让他心疼。
“阿司,你好快,我还以为,要等蛮久的。”她自顾自地说话,像是在掩饰着什么,更加让他为之心疼。
大掌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灿烂地扬起笑脸,露出洁白的八颗牙齿,提议道:“今天带你去一个秘密花园,好不好?”
“秘密花园?”左小安习惯性地淡淡皱起了眉头,狐疑地问道,“什么是秘密花园?”
司坅钰淡笑不语,拉起了她,带着她走到了一旁的停车场里,将她塞进了车里,便坐上车子,驱车驶上了公路。
由于现在是中午太阳最大的时间,上班族最忙的时刻。
马路上,并未有过多的车辆,所以,堵车的这一现象也就顺便被掠了过去。
车内的空调被打开,调到了皮肤最最适合的那一温度。
车窗挡住了窗外刺啦啦地阳光,热烈,干燥,喷薄在皮肤上的热气,就像是从车排气散发出的热气一般,狠狠地,刺激着皮肤。
司坅钰淡淡地侧过头来,手指握着方向盘的皮革,轻轻地磨搓,视线触及身旁蜷缩着的小小身影,不禁勾起了一抹疼惜的弯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