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细跟水晶鞋,被她推到了远远的电线杆下,清冷的水眸低垂着眼睑,透过朦胧的夜色,掠过那双鞋,便收了回来,她轻轻地笑,没有表情。
娇嫩的唇瓣,早已染上了霜白的凄凉。
干裂,僵硬。
几道被咬出的浅痕,还清晰地在昏黄的光线下,被照亮,隐隐约约。
算不算讽刺。
她茫然地抬起眸,苍白的脸颊,瘦瘦的,小小的,贴着几缕缱绻的发丝,却勾勒出她的脆弱。
卷翘的睫下,那双清眸淡淡地看着面前的大街,这里是哪里,她已经记不清了。
转身从那儿走出来,她没有目的地在街上走着。
循着北处,一直走,一直走。
就像被抽尽了所有的气力,她就是一只空壳,游走着,游离着。
就在站在楼下的那一刻,她突然有种空荡荡的感觉。
不是绝望。
不是害怕。
而是,她看着熟悉的建筑物,却突然不知道该往哪里走,该往哪里去。
家。
她慌乱地从脑海中,搜寻着,这个字眼,却怎么也无法回过神来。
脸颊被磨搓得疼,生生的疼。
她不知道用了多久的力气,拼命地将脸上那抹滚烫抹去,刺刺的疼,好像根本到不了她的感官之中。
不该这么懦弱的,左小安。她轻轻地点点头,真的不该。
十年。
她做着苍白的梦,梦想着自己被当做一个公主宠爱着,她费劲了所有的气力,满世界只为他一个人而打转,他却冷眸,不语一言。
她捧在手心里的爱,被他狠戾的蓝眸,一网打尽。
需要这么彻底么?
左兮蕲。
她一遍遍地在脑海中放映着他的点滴,越是清晰,越是撕扯出一条条巨大的口子,血液鲜红地流淌而出,无法掩埋。
“你叫什么?”
“你要知道哪个?”
“哪个?”他轻笑出声,低沉的嗓音,略带着阳光地璀璨。
“对啊,有人叫我小安,有人叫我怪胎,还有人叫我讨厌鬼……”她掰开手指,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一个一个说道。
“愿不愿意跟我走?”
“你不讨厌我吗?”
“不讨厌。”
“假如我跟你走,你会保护我吗?”
“当然。”
当然。
十年前,他在孤儿院里,信誓旦旦,高大挺拔的身躯俊帅颀长,优雅的弯下腰,将她抱进怀里,许下淡淡的承诺:“以后,这个肩膀只给你靠。”
那一夜,华丽的宴会。
她却在奢华的会场中,看见他,一袭深灰色合体西服,剪裁别致,而他的秘书林晚雪,挽着他的手臂,小鸟依人的依偎着他。
而他,却并不拒绝。
她冷笑着走出,却在街头被他用力地从身后抱紧,鼻翼间清晰地盈着他的淡淡古龙水香。
“不要和我闹别扭了,好么?”
他的嗓音,贴着她脆弱的耳垂,响起。
她想也不想。
转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将小小的脑袋贴在他的颊边,细细的磨搓。
“好。”
只要他的一句话,她就会弃械,心甘情愿。
如此简单。
如此纯净。
画面,一幕幕在脑袋中闪过,就像一颗颗串成的珠子,成了一串能够狠狠刺伤她的绳索。
一阵冷风刮过。
她条件反射地瑟缩着身子,用力地伸开双臂,将自己抱住。
呵。
她的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那双剔透的水晶鞋上,光滑的表面还镶嵌着价值几万的钻石蔷薇。
她独爱蔷薇,莫名的,她属于渺小,却喜欢那样绚烂的花朵。
而,这个喜好,除了他,谁会了解。
她所有的所有,都一一解剖在他的面前。
她就像是一间空荡荡的大房子,空空的,连支撑住力量的水泥柱也没有了,而那主心骨,除了那个人,还有谁。
呵。
都没有了。
他的一巴掌,彻底地将她从编织的虚拟中,拉扯了回来。
她可以忍受,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传出各色各样的绯闻,她会自我安慰,这不过是树大招风。
她可以忍受,他彻夜不归,对她冷淡,对她的娇蛮,对她的伪装,熟视无睹,轻易将她的小小伎俩识破,对她冷淡。
她可以忍受,他给了她一个美好的吻,缠绵的舌吻,暧昧的抚Mo,亲昵的若隐若离,明知她把整颗心都剖给了他,他仍旧不闻不问,从不点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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