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厦前,已然停着那辆黑色的跑车。
“怎么了?小鱼出什么事了吗?”朵寂有些急,白皙的脸颊上,因为着急而沁出了两抹红晕。
左兮蕲冷咳一声,打开车门,示意她进来。
朵寂犹豫了一下,坐上车,车子便开了出去。
平稳地行驶在路面上。
朵寂侧头,视线撇过那冷峻的侧脸,轻轻地问:“我们这是去哪儿?”
“医院。”
“小鱼出事了吗?”
“先别担心,等我们去了解一下。”
“哦,好。”
对于朵寂而言,左兮蕲的冷静便是她最好的镇定剂。
从来都是如此。
他总是有一种魅力,能够让她感受到一抹踏实的安全感,那么多,那么多,已然将她浑身都笼罩起来。
有他在,她的心仿佛也找到了一个港湾。
很快,车子便在医院的门口停下。
朵寂跟随在左兮蕲身后,清晰地看着他挺拔而宽厚的背影,一身黑色大衣,将他的矜贵魅力散发得尽数无疑。
来到了急救室前,她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心脏病突发。
这样的意外,揪紧了每个人的心。
想起那张单纯而干净的小脸,她的心总是不知道被掺了什么,生生地难受。
也许是那一抹同情,使得她将小鱼看成了自己,十几年前的自己。
“放心,他会没事的。”
她觉得很冷,身上却蓦地披上了一件温暖的黑色大衣,熟悉的味道一瞬间朝她扑过来,耳边清晰地响着这句话。
低沉的嗓音,带着令她镇定的功效。
“恩。”她点了点头,却看见他朝楼梯口走去。
大脑防空。
“不要走。”习惯性地第一感,她急急地朝他的背影跑过去,一把拉住了他宽厚的手掌,触及的温暖让她有一丝丝的疼。
等到脸颊上,有了一丝温暖的抚摸,她才蓦地反应过来,急急地要松开手。
却已然被他握得更紧。
她低着头,左兮蕲俯下身子,凉薄的唇轻轻贴上她的冰凉,却给了她一丝柔软的温暖,蜻蜓点水一般,他贴着她的耳际,双手搂紧了她:“不要担心,我不走。我去处理下医疗费的事情,你坐在这里等我回来。”
温度还依稀逗留在身上。
朵寂的心,却乱了。
这究竟是怎么了?
很多人不信。
不信男人的薄情似水。
而,当那似刀的冰,在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划开一道口子。
冰凉的刺骨,才彻底地将这一假相轰然推翻。
不可信。
终究是不可信的。
清晨。
五点半。
冬天,总是天亮得特别晚。
拉开轻纱材质的窗帘,朵寂倚在小小的百叶窗边,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露天停车场上。
蓝色的顶棚下。
能够依稀从细小的格子中,透过一点点的光亮,看见那一辆辆锃亮的车子。
她的目光很淡,轻浅地如同一潭纯粹的池水。
而。
却在下一刻,猛然间收回了视线,一闪而过的光亮璀璨若月牙儿一般,发出迷人夺目的光泽。
身子,紧紧地贴在冰凉的白墙上。
深吸了口气,却又管不住地重新将视线投向了窗外,那抹从车上走下的邪魅身影。
一身深蓝色西服,浅色矜贵衬衫,勾勒出高大挺拔的身躯。
矜贵。
那么多,那么泛滥。
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愫,朵寂收回了视线,转过身来,才仔细开始打探面前的房间。
这是一间独立的病房,VIP,高级住房。
隔着一扇门,那里正躺着安静的小鱼和他的妈妈。
先天性心脏病,这样的疾病,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它爆破在何时。
而,每一次发病,就像是从死神手中,一点一滴地夺回。
相比过去的大病房,这里真的要安静许多,也要高级许多,正如人总是喜欢花钱买享受一般。
听过路的护士说,这样一间的日收费是一万。
对普通人家而言,是极大的一笔消费。
而,对有钱人而言,却只是简单的毛细,根本无从去在意。
差别,让人有时只能选择无奈地接受,接受现实,接受上天所给予的一切。
“在想什么?”一声软糯的低沉嗓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带着室外的寒冷,猛然间喷薄在朵寂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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