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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地瑟缩,而脚步已习惯性地往后退了几步。
距离。
她不会逾越。
在没有任何安定的时候,太过于肤浅,也太过于愚蠢。
这一幕,已然被左兮蕲收尽了眼底,即使她的动作带着无法逾越的疏离,但,他只是不自觉皱了皱眉,嘴角紧抿,却又再次扬起淡淡的温暖笑容,走近几步,逼得她退无可退。
朵寂的心,跳得慌乱。
他在靠近。
肆意地靠近。
左手握成了拳,抵在身后冰冷的硬墙上,她睁大了双眸,却触及左兮蕲嘴角勾起的一抹玩意,那么邪魅。
没有丝毫在她面前驻足。
左兮蕲径自走向了朵寂身旁的百叶窗前,伸手将窗户阖上,只留下轻质的纱帘依旧牢牢地束着。
“困不困?要不要去睡一下?”左兮蕲回过身来,视线落在朵寂脸上的疲倦时,关切地勾了勾嘴角,问道。
额。
“不需要。”朵寂摇了摇头,绕过小小的空间,走到了沙发旁,俯下身,随手捞起一个抱枕,便靠着沙发的扶手,坐了下去。
身子,软软地契合在柔软的沙发布料中。
却还是冷,冰冷从四面八方刺骨地倾透而进,朵寂摇了摇头,将脑袋靠在抱枕上,轻轻地呼吸者,却总觉得呼吸很紧,脑袋也很晕。
塞满了浆糊一般的,粘稠。
让她难受得想要发泄。
却无从。
耳边,却蓦地响起了沉稳而平静的脚步声,熟悉的成熟,轻而易举地掀起了她记忆中的脚步声。
重叠在了一起,她对他真的敏感得可以。
淡淡地阖下细致的眼睑,朵寂轻浅地靠在软软的沙发上,微微地屈着身子,缩在了一个角落里。
外面,正在飘着雪,雪白色的一大片,那么冰,那么凉。
美好,靠得这样近。
而,她,却早已经疲倦,疲倦了这样的追随,更疲倦了因为靠近而带来的冰冷,骨髓里似乎徜徉着湿湿的厚重感。
逼得她大口大口地呼吸,连闭上眼,也觉得很厚重的被袭上了包袱。
“睡着了么?”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边试探着,引得朵寂眨了眨眼,重新将眼睑睁开来。
入目的是一张俊美的容颜,立体的五官,邪魅的脸庞,加上那双微微眯起的狭长凤眸,勾勒出无尽的邪魅和诱惑。
他在笑,凉薄的唇正浅浅地弯着,勾起的小小弧度却足够射出蛊惑的浅笑。
眉间的细纹,嘴角的轻浅,让她不自觉伸出了手,想要为他抚平,而,手指却僵在了半空中。
她突然想起,这样的动作,并不适合她和他之间。
“来,喝完粥,是你喜欢的海鲜粥。”在腾腾的雾气中,朵寂眨了眨眼,终于看清楚了面前的海鲜粥,漂亮的包装盒,没有任何的商家名字。
她疑惑地抬眸,对上他紧紧看着她的深邃蓝眸,那么深,那么遂。
“别说你不要,握在手里暖暖手,今天大雪,天气很凉。”左兮蕲淡淡绷紧了薄唇,高大的身躯微微俯下,修长的手将她的手握在了掌心之中。
“额。”朵寂习惯性地抗拒,收了收手,却根本无从抵抗他的蛮力,恼怒地瞪了他一眼。
又这么霸道么?!
一定要所有人都听从他的一切指示么?!
而,左兮蕲却只是随意舒展开修长的手掌,泛白的指节如同艺术品一般,漂亮得让人无可挑剔。
朵寂正在气。
却见他,冲她浅浅一笑,那邪肆中带着一抹暖暖的温度,将她的手指包进了他的大掌之中,轻轻地揉搓着,没有丝毫的情欲。
他细心将她的手指包拢,微微抬起,俯下身,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低下头,凉薄的唇一瞬间贴上了她的手指,冰凉一瞬间被温暖消融。
朵寂还未反应过来,却感觉纤手的指腹中,开始源源不断地传来一股自然的暖气,暖暖地笼罩在她手指的周遭。
那么多,那么绵密,那么细腻。
温暖,似乎从指尖滑进了心底。
她猛地一惊,伸手用力地缩了回来,却不想将左兮蕲正要端给她的海鲜粥尽数打翻。
滚烫的污浊,尽数倒在了左兮蕲身上,那件名贵的西服,泛着湿濡的痕迹。
但,朵寂并未看见,因为她早已逃出了这诡异的房间里,脚步在楼梯间不停地穿梭着,直到到了一楼,扶着墙壁,她停了下来。
扶着墙壁的指尖,却依旧滚烫,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余温。
他算是什么意思?!
没有深究下去,她重重地吸了口气,吐纳而出,却发觉自己并未将皮包拿下,索性绕着医院的长廊,随意地走着。
离上班时间还早,但她记得他的习惯。
总是早早地出门,却迟迟地归来。
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能够白手起家,顶起这样一家宏大的集团,自是花费了不少的心血,除却姣好强硬地手段和睿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