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信函,便须你亲往西域一行。”
狄仁杰沉思片刻又道:“此番出行吉凶难料,若是回鹘旧部反复,仍需兵马调动。”说着狄仁杰又看向乔凌菲说道:“乔少卿仍需将这案牍卷宗呈刑部上奏,只是这卷宗之事还需乔少卿下番功夫。狄某再奏请圣人,遣尔等往西域去。”
乔凌菲与李珩二人相视一眼随即点头称是。
“狄某便连夜赶往神都,此事便托于你二人。”说罢便唤道:“罗都尉,启程返京。”
但闻门外罗敬昀应了一声,便离开了。
狄仁杰与二人道别便往堂外走去。
待狄仁杰离开乔凌菲随即将众人唤入堂内,命裴童卿将取来纸笔,将案宗记录。
据萨摩雅娜所言,卢翁欲以死劝诫李珩切勿行差踏错,故而投湖自尽,萨摩雅娜亦是悲痛,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将卢翁尸首藏于醉月阁寝屋前假山处,一来有冰气保尸身不腐,二来距龙首渠较近,以便实施下一步计划——将众人引向城外荒冢。
彼时萨摩雅娜已然对李珩身份起疑,且感念许王养育之恩,故于城外龙首山上为许王立空冢以祭奠。为将众人目光引向李珩身份,故而以李璟之名立碑。一来借众人之手揭开李珩身份之谜,二来则是由武承嗣授意。武承嗣亦欲以李珩身份做文章,讨圣人欢心。以图太子之位。
待乔凌菲问及萨摩雅娜身中剧毒缘由之时,萨摩雅娜方才将这北鉴司重启一事告知众人。
自去年猜测李璟身份有疑之时,武承嗣便四下查探。最终经诸多线索推测便猜到李珩身份极有可能便是许王长子李璟,故而遣萨摩雅娜暗里打探,巧的是,鄂国公薛怀义看不惯武承嗣小人嘴脸,极尽阿谀圣人男宠,而薛怀义已然失宠故而对武承嗣怀恨在心,暗里遣控鹤卫将萨摩雅娜擒获,威逼利诱其将武承嗣行动告知。
萨摩雅娜机警聪慧,便将武承嗣查李珩一事告知于薛怀义,薛怀义虽是失宠,却于圣人面前仍有些分量,故而又借杨清怀一案重又启用北鉴司,着手调查,巧的是,这杨清怀一案正与李珩有关。
而卢翁一案后萨摩雅娜往武承嗣府上将杨清怀及青烟一案告知时,被暗里跟随的控鹤卫察觉。而后薛怀义恐萨摩雅娜反复,遂下毒欲控制。
至此一番谜案悉数破解。
待乔凌菲整理思路谈及青烟一案时,萨摩雅娜疑问道:“青烟?可是那醉月阁中舞姬青烟?”
乔凌菲闻言答道:“正是。”
萨摩雅娜说道:“那日我往青烟房内去盗取那步摇,见她正熟睡,随即翻了奁盒未见那步摇,便又去她榻边找寻,见那步摇正于她枕边,随即便想拿了步摇离开,岂料她却蓦地惊醒,慌乱之余便将她击晕,便换了衣着往大堂中庭去了。不巧正与乔姑娘撞见,遭乔姑娘识破。”
“你是说并未杀害青烟姑娘?”
“那步摇每由杨清怀将密函放入其中,我便取了密函传于李珩,再将李珩回复密函置于步摇内传与杨清怀即可。同是女人,谋生罢了,既无远仇又无近怨,只是取那步摇罢了,何须伤人性命?”
“可那青烟胸口之伤的确是那步摇所致。”白辰海说道。
“你去盗取那步摇之时,青烟正熟睡?取得那步摇之时可有异样?”乔凌菲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并无异样,”萨摩雅娜低头回想那夜情形,“我进了青烟寝屋,屋内并未点燃灯烛,便摸至案台边,打开奁盒见内里并无那步摇,随后便往青烟榻边去寻,那步摇正置于枕边,随即便取了步摇,转身之时许是脚步重了些,惊了青烟,青烟一手将我手臂握住,欲要起身,我便一掌将她击晕。随即便出了寝屋,掩了木门。”
乔凌菲低头踱步,沉思片刻说道:“那青烟可有呼喊?”
萨摩雅娜回道:“并未呼喊。”
乔凌菲闻言看向方鹤临立即道:“鹤临,快去,将阁老拦下!”
方鹤临向来如此,有了差遣不问缘由,便立即出了中堂向大理寺外追去。
“凌菲,你是说......”林笑愚问道。
“想是那密函内里信息早已泄露。”李珩皱眉低声道。
堂内众人闻言登时惊愕。
乔凌菲解释道“怕是萨莫姑娘往青烟房内去时,那青烟姑娘已然遇害,萨摩进的寝屋之时,那青烟拉住萨摩欲要求救,却已然无力出声。”
“你是如何断定?”萨摩雅娜不解道。
乔凌菲随即看向药罗葛牟羽。药罗葛牟羽点头,悄声行至萨摩雅娜身后,蓦地伸手拍向萨摩雅娜肩旁。
“啊~”随之而来的便是萨摩雅娜一声轻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