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什么?”钟满之嘲笑道,这段时间每每见到这丫头在眼前晃,那样子,那身段,无一不诱惑着他,只是没找到好时机下手,现在太后病了,这宫里的太监宫女哪个不听他的。再者比起隆禧太后的老态龙钟,这青春的身子才是最诱人的。
“你好大的胆子,你不怕皇祖母醒来惩罚你?”李凰熙见甩不开他的手,柳眉倒竖地痛喝出声。
钟满之一不做二不休,药还有些时辰才能煎好,遂大胆地抱住李凰熙的腰,伸手在她的脸蛋上轻轻一摸,皮肤的弹性真好,不像隆禧太后般鸡皮鹤发摸得令人恶心想吐,朝她的脸轻轻吹气,“我也不怕你去告状,就看看太后是信你还是信我?”倾身靠近她的耳朵,“到时候我就告诉太后说是你勾引我不成反诬我?”
李凰熙这一生还没见过有人无耻到这程度,俏脸含怒,咬牙道:“玷污皇族是重罪?钟满之,我劝你赶紧放手,不然就别怪本公主无情,皇祖母是信你还是信我的问题不用你担心……”
钟满之哪会把她的威胁看在眼里,对于这样表面贞洁背地里肮脏的贵族女人,他有太清醒的认知了,多少官员的夫人都被他诱惑得了身子,又有哪个敢声张?况且看到他就像蜜蜂看到了花骨朵儿,赶都赶不走。
然,李凰熙的容颜俏丽乃他生平仅见,又怎么会放过采她这朵花呢?
遂瞅准了这夜深人静的机会一偿心愿,反正女人对于占有她们的男人都会死心踏地,再说声张出去毁了闺誉的人是她不是他,这么一来,他更加无的放矢。
他炽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舌头滑过的感觉让李凰熙的晚膳都要吐出来,正要转动手中的袖箭镯子,哪知这厮却像是知道她的反应般把她两只手扣在身后,吻向了她的脖子,“年轻就是好,香,真香……”
李凰熙美目圆瞪,这人好放肆,都怪她一直不太将这面首放在心上,想来他不会动这种歪脸筋,所以才会这般遇险,遂大喊,“来人,快来人……”
钟满之笑道:“你喊破喉咙也没有用,这宫里的太监宫女都是听我的,小公主,我会侍候得你很舒服的……”邪笑地靠近她。
“来人哪……”
李凰熙又喊了一声挣扎起来,眼角瞥到钟满之不屑地冷笑更进一步侵犯她,趁其不备,她屈起膝盖准备朝他的重要部位重重一踢,正要付诸行动之际,原本正在侵犯她的钟满之脸上挨了人一记重拳,身子倒向一旁的地上。
她生生压下惊叫的冲动,凤眸看向来人,看到是梁晏之时,她竟捂住嘴想要哭出来,之前拼命压下的害怕在看到他之时就再也压不住了,她正想要说点什么,就看到迅速扫视了她一眼的梁晏,铁青着脸孔上前朝正爬起来的钟满之狠命打下去。
钟满之那张俊俏的脸肿了起来,嘴角被打烂泛着血丝,身上也挨了好几拳,饶是这样,梁晏仍然愤怒地一拳接一拳地打下去,看这个样子是不把他打死绝不罢休的态势。
这么大的声响又如何能瞒得住外头的宫女太监,他们都偷偷地朝里面望去,李凰熙暗叫一声不好,这是慈宁宫,在这里解决掉钟满之,依隆禧太后现在对他的宠爱,梁晏与她都会讨不得好,只怕隆禧太后真个会降罪于他们。
所以,眼看钟满之出气多入气少,她赶紧上前去从后面抱着梁晏的腰拉开他,“表叔,你冷静一点,别真个打死了他……”
梁晏却似听不到她的声音般,狠狠地举拳打向钟满之,一想到刚进这厨房看到的那一幕,他的拳头又狠了几分。
趁着钟满之被打得七荤八素的,后面的人又看不真切之际,她凑近在他的耳朵,声量极小地道:“阿晏,冷静点,现在不能打死他……”
这话重复了好几遍,梁晏才反应过来,抿着薄唇回头看她一眼,看到她湿辘辘的眼睛时,他的理智才回笼,冷哼一声甩下钟满之,回头朝那群张望的宫女太监冷视了一眼,对方就一窝蜂地散了,没人敢进来看一下这钟满之是不是被打死了?
“你真的没事?”他仍不确定地问。
李凰熙看到他的神情严峻,在他面前转了个身,“你看,我好好的,他还没有得逞你就进来了。”
梁晏的墨眸定定地锁在她的身上,瞬也没有瞬,确定她一切安好,他竟有长松一口气的感觉,竟不顾场合不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幸好你安然无恙,不然我就当场杀了他。”说这话时,他一脸的戾气。
李凰熙感动得当场抱紧了他的腰,吸了吸鼻子,好一会儿方才回过神来,那该死的钟满之还在原地,遂赶紧朝他看去,好在这人已经晕死过去,什么反应都没有。
半晌之后,两人才分开,李凰熙上前伸手到钟满之的鼻子下,还有气,没死,她松了一口气,不过想到这人大命这都没死,又不解气地狠踢了他两脚。
梁晏出去唤太监进来抬钟满之出去,冷睇那张令人厌恶的脸,他不会就此了了,敢碰他的女人,他会让他知道一个死字怎么写。
厨房里面安静了下来,宫女将地上的血迹洗去,梁晏在一旁看着李凰熙拿扇子在煎药,“这功夫怎么自己做?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皇祖母卧病在床,身为孙女煎一碗药也是应份。”李凰熙道,虽然她现在与隆禧太后的矛盾日益加深,但不代表她连煎碗药的诚意也没有,再说两人的关系和缓一些对她也有益处,只是没想到招来了钟满之那等恶心之人,实属不幸。
梁晏没做声,而是上前抓过她手中的小扇子扇那炉火,不让她那么辛劳。
李凰熙也乐得将一切交给他来干,瞄了瞄周围的宫女太监,这终不是谈话的地方,遂坐在一旁看他劳作。
伺候了隆禧太后用了药,再给她按摩了好一会儿,看到隆禧太后睡得安宁,梁晏与李凰熙方才到外间的暖阁歇一下。
梁晏安排了几个自己人在外守着,一把拉了李凰熙到那屏风后头,两手圈着她的腰,轻轻地擦着她的脸以及脖子,似要将另一个男人碰过的痕迹抹去,庆幸着自己今儿个进宫,不然她怕是要遭殃了。
“你怎么进宫了?”李凰熙一面轻吻他一面问道。
“听到宫里这消息的时候,哪还坐得住?钟满之这畜生又在慈宁宫里,我更不放心,好在来得即时,不然……”一想到后果,他就打了个冷颤,把她抱得更紧。
早在之前进宫的那次他就发现了钟满之看向李凰熙的目光很不对劲,只是想着有隆禧太后看着,他不敢乱来,这厮真是胆大包天。打他那几拳真是便宜了他,思及此,他身上的戾气更重了些。
李凰熙靠近他的怀里吸取他身上的味道,好在他来了,避免了一次危机。
“钟满之爱拈花惹草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与他有关系的女人很多,估计梁兰鸢也与他有些不干净。”梁晏冷声道,“想他死的人多了去。”
她看他似乎已经有所计划了,遂也没有吭声,静静地伏在他胸前抱紧他的腰享受这一刻的安宁。
夜里去看了几次隆禧太后的情况无异状后,李凰熙才会在梁晏的催促下合了一会儿眼,五更天时,听到身边有人微微痛哼了几声,她连忙惊醒跳下罗汉床准备冲进内殿,才走了两步发现是身边的梁晏发出的声音。
这时她记起了他那天亮前的怪状,果然如此,他的身上热度上身,脸都微微扭曲起来,她急忙走近他不顾热气握住他的手,“还好吧?”
梁晏摇了摇头,努力给她挤出一个微笑。
李凰熙的心更疼了,瞄了眼内殿的安静,然后狠狠心拉他起身避到屏风后面,梁晏诧异地看着她的举动,没有反抗。
他的脸色在冬天里面仍然很红,有汗珠滴落,她踮起脚尖吻下那滴汗珠,然后游移到他热烫的唇,然后一把拉开自己的衣襟,露出青翠色的肚兜,脸上羞红一片,咬咬牙,手向下解开绣工精致的汗巾,“我们时间不多,你快点。”
梁晏的眼睛发亮地看着她的举动,虽然知道时间、地点都不对,但是她现在的诱人的模样他根本拒绝不了。
一把抱起她与他平齐更为热烈地吻着她的唇,半晌之后,贴着她的唇,“帮我脱裳。”转了个身将她压靠在墙上密集地吻着她的脸庞与脖颈。
她的脸更为羞红,即使两人欢好了无数次,但仍避免不了脸红耳赤,玉手摸索着向下寻找他的汗巾子,即使全身颤粟得想要吟哦出声,但仍死死地忍住,素手一拉,他的亵裤跌落在地。
“啊……”她忍不住哼叫了一声,随即怕有人听闻,把头埋在他的肩上张口咬紧他的肩膀,阻止自己发出欢愉的声音。
好在地上铺有热龙,外头又还有炭盘摆着,屋子里面一点也不冷。
屏风后这个空间狭小但不密闭,另一边就是隆禧太后的内殿,在这里欢好紧张又刺激,感官的运作是平常的一百倍,自然更容易进入状态当中。
这也是两人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梁晏额头的汗水滑落到她的洁白的身上,她的身子颤粟得更厉害,迷离的眼睛只看到他的俊容已经不再因痛苦而扭曲,反而因一种古老的亲密而微微扭曲时,她愉悦地笑出来,两手圈紧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感受着这一刻只有彼此的激情。
天泛鱼肚白的时候,梁晏才在李凰熙的头顶低吼一声,然后就是紧紧地抱着她虚脱的身子享受着激情的余韵。半晌之后,方才扯过那帕子将她身上的痕迹抹去,低头仍密密地吻在她的脸上。
李凰熙全身都软软的,这样的欢好刺激是刺激了,但她的背部磨得有些生疼,远不如在床榻上舒服,由他服侍着将地上的衣物拾起穿好,然后他方才整理自己身上的狼狈。
打横抱着她到外头的罗汉床上躺着休息,打开香鼎放了一把沉香进去,让那香味驱除空气中欢好的腥甜气息,然后打开两边的窗户让空气流通,这才折回屏风后将其余的痕迹抹去,让一切还原。
休息了好一会儿,李凰熙不放心内殿中的隆禧太后,起身前去查看,好在隆禧太后服了药后睡得很是安宁。
梁晏走近,查看了一番隆禧太后的症状,方才牵着她的手走到外头,因通风的关系,暖阁里只有沉香的味道。
梁晏把她抱到罗汉床上盖好锦被,方才让人进来伺候,好在他之前安置在慈宁宫的人手没被铲除掉,问询了几句,道一切正常,夜里无人靠近,这才放心地坐到圆椅内闭目养养神。
隆禧太后这一晕迷足足有三天之久,钟满之清醒之后本要找太后哭诉,无奈隆禧太后没有醒来,他只能将愤恨吞进肚子里。
皇帝前来探望之时看到他鼻青脸肿的样子不问缘由很是恼怒地发作了一通,让他赶紧出宫去,莫在此将晦气过到了太后的身上,再者这样子是想要吓到太后吗?一通牵强的理由下钟满之再不忿也只能遵旨出宫。
只要一出宫,他这一身伤再回来哭诉连理由都站不住脚,坐在马车里面他恨得牙痒痒的,一扯动伤口就隐隐做痛,呲牙裂嘴了好一会儿才缓和过来,心中是恨极了梁晏与李凰熙。
皇帝看望太后从内殿出来后,拍了拍梁晏的肩膀,“听闻你昨儿夜里将那厮痛揍了一顿?干得不错。”圣心是相当的愉悦。
梁晏作了个揖,“臣只是在保护自己的女人不受他人侵犯,钟满之该死。”抬起头看皇帝时他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杀意。
“朕也觉得他该死之极,若不是看他能让母后开怀,朕早就将他赐死。”皇帝咬牙切齿地道:“居然连朕的侄女都敢动,他倒是胆大包天。”
想到听闻这消息时,他就恨得不行,又对自己将侄女留下来给母后侍疾的行为后悔万分,当时他已就寝仍披上龙袍准备赶往慈宁宫,好在随从又道梁公子赶到及时将钟满之狠揍了一顿,他这才冷静下来。
“臣有一计可让钟满之死去,又不会让太后疑心到皇上与臣等。”梁晏道。
皇帝眼一眯,思量其可行性,“要他死不用急于一时,母后的身子不好,在这个时候弄死钟满之母后不依,待过些日子,母后的病情稳定了再行方妥。”
梁晏思忖了一会儿,点头表示同意。
“这段日子你就留在慈宁宫里面与凰熙一道侍疾吧,你名义上是太后的侄子,倒也不会惹来闲话。”皇帝道。
这命令正中梁晏的下怀,自然是欣喜地应承。
这三天功夫李凰熙也没有闲着,着手将慈宁宫里面钟满之的人找了各种由头惩处一番,然后就是借机遣走,重新安插人手。
在隆禧太后醒来的那天凌晨时分,两人的欢好正进行到最关键的时候,李凰熙的耳朵听到里头的内殿有轻微的响声,推了梁晏一把,两人对视一眼,急急忙忙完事,整理好衣物,急冲进去,果然看到隆禧太后的眼睫毛扇了扇,嘴里有着轻哼声。
李凰熙忙让梁晏去让人端热水来,然后给隆禧太后擦擦脸与手,“皇祖母?”
微微温热舒适的感觉让隆禧太后睁开眼睛,看到孙女的脸愣了愣,一时间有些不知云里雾里的感觉。
梁晏不用李凰熙嘱咐,赶紧让人宣偏殿里面的太医进来诊脉。
隆禧太后清醒过来的好几天说话都不流利,有半边身子麻木,因此她的脾气越发爆躁,一天发好几次火,李凰熙给她念奏折稍有停顿,她就颤抖着手抓住手边的东西砸过去。
好在她的劲不大,没有一次砸中,梁晏见状脸色都绿了,对这个姑母的好感是直线下降。
钟满之又得以进宫了,当他再看到梁晏之时,身体竟然条件反射一般往后缩了缩,随即想到自己有太后做后盾还怕他做啥?遂又昂起头重重一哼。
只是在他进到内殿的时候,一件物体朝他飞来,砸中他好不容易才养好的俊脸,“是谁?”他怒喝出声。
李凰熙的身子一侧,露出了隆禧太后老态龙钟的脸。
“你是在说……哀家……吗?”隆禧太后的话不流利,但不阻碍她阴深满布的脸,可见情绪极坏。
“臣不敢,臣参见太后娘娘。”钟满之跪地道,然后小心地爬过去。
“哀家……谅你也不敢……”
钟满之暗暗地狠瞪了李凰熙一眼,看她的凤眸微微一眯方才愤恨地转过头去,爬行上前向隆禧太后表达他的思恋之情。
无奈隆禧太后的情绪始终不高,这让他本来想要告这两人一状的心不得不放下,等太后的情绪好转自然能寻到机会报仇,他恨恨地想。
因有他在,隆禧太后有了新的发作对象,没再对孙女儿胡乱发作一通,只是处理政事时钟满之不得在场。隆禧太后不放权但自己又处理不了,大多时都是李凰熙提出解决的意见,她再做定夺。
因此,除了军国大事之外,奏折上的一些琐碎事情都是李凰熙批示的,借此她倒是借机做了不大不小一番新的人事安排,尽量给自己增加更多的有生力量。
对于李凰熙在慈宁宫里的作用,经此次的事情后,大部分朝臣都看得明明白白,那呈上去的奏折上的朱砂批复,笔迹工整,虽然与隆禧太后的笔迹一致,但所有人都知道中风后的她不可能将字写得如此工整,而且皇帝不加理睬没有阻止的行动,任由这种模式进行下去。
圣心所向已经是明白无误了,除了一些墨守成规的老顽固之外,有部分朝臣已经开始向忠王府靠拢。
惟有李室宗亲与梁博森等人忧心忡忡。
敬王府每天的客人川流不息,都是来找老敬王诉苦的,宗亲们对于皇帝远离宗亲而不趁机夺权的行为大为不满,甚至还上忠王府让李盛基出面管教女儿,理由一致是公主即将年满十七岁,是时候要订亲了,早早嫁人相夫教子才是女人的一生。
更有甚者有人趁机做媒,表示哪家的儿郎堪配公主,让忠王夫妇多加考虑。
李凰熙回到府里一看到这样的帖子就甩到了一边,美眸看向李盛基,“父王,你也同意这些个混账的主意?”
“我这不是与你商量吗?你这脾气越来越像你皇祖母,真是好的不学,本来婚姻大事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母妃怕你不愿,非要你同意不可……”李盛基脸庞抽搐地道,现在他竟是在这个女儿面前半分都强硬不起来,隐隐有些畏惧,真是见鬼了。
“我不同意。”李凰熙直截了当地道。
“你都没看过就反对?”李盛基也吹胡子瞪眼道,“我都派人打听过,都是不错的世家子,你母妃也表示同意,你也知道她身子不好,何不遂了她的心愿?”
“母妃那儿我自会解释。”李凰熙将那张帖子丢到炭盆里面,看到它们化成了灰,方才觉得解气,看到父王气得跳脚,“皇叔说会给女儿找个好的,所以父王还是别瞎折腾了。”
李盛基一愣,“你皇叔真这么说?”
“嗯。”李凰熙道,这样一来应该可以堵住父王的嘴。
李盛基果然没再说什么。
李凰熙皱眉道:“父王,那些个叔公伯父们送这个东西来的用意您还不明了?我若不能在宫里给您挣面子,忠王府只怕又要门可罗雀了。”
李盛基猛然跳起来,经女儿这一提醒,方才知道自家亲戚们在打什么主意,顿时怒骂一声“可恶”。
李凰熙的生辰渐渐近了,孙抚芳的病情不容乐观,换了好几拨太医也不见有起色,人瘦得只剩下骨架子,李凰熙为此忧急如焚,偏在这个时候,梁晏给她带回了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