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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退为进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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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变故发生的突然,端坐在椅子里的李凰熙的眉毛跳了跳,除此外没有过多的表情,但她的手却在这一刻紧紧地攥着坐椅的把手,正要起身张口之时,看到梁晏冷静的表情及他微微的摇头,顿时她又坐回原位,一派悠闲地端起茶碗再度品茗,似乎对于眼前发生的一切视而不见。

    皇帝转头看向李凰熙的时候,只看到她事不关己般地喝着茶水,眉头不经意地皱紧,心中不禁怀疑她的感情是真还是假?都这样了,她也不为所动。

    梁晏一派镇定地任由冲出来的侍卫将他的手缚住,依然是那般和煦地看向皇帝。

    “你为何不反抗?”

    皇帝觉得他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脑回路,向他表明心迹的是李凰熙,但她却没有跳出来维护这个男人;自愿跳进这个陷阱的人是梁晏,而他却在他有杀意时仍不惧怕,顿时他觉得头痛起来,伸手抚着额坐回原位。

    “皇上说不信臣的诚意,臣只是在向皇上表明臣没有反意。”梁晏笑道,看他的神情丝毫没有为自己担心,“当臣决定进宫取得皇上信任的时候,就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臣若有反意,皇上是决计抓不到臣的。”

    说最后那句话时他的头颅高昂,双眼有着睥睨天下人的气势,俊朗的面容里面有着目空一切的骄傲,这是他的自信,也是他的本事。

    皇帝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这才是眼前这年轻人的本事吧,他这真龙天子在他的面前突然变得微不足道,这让他既欣赏又觉得心下不是滋味,遂冷笑出声,“好大的口气,但现在朕为刀俎你为鱼肉……”

    “错了,皇上。”梁晏笑着摇了摇头。

    皇帝的眉头拧得更紧,他是真的看不透梁晏到底要干什么?“朕又有何错?”

    “皇上杀了臣能得到什么好处?前几年的干旱导致国库空虚,梁博森为相多年早就动摇了大齐的根基,皇上,而臣若在此时再添上一脚岂不是更妙?您疑臣利用公主以谋求复国,未免把臣看得太狭隘了,臣有直径可走没必要走弯路。”梁晏道,“相反皇上若允了臣与公主之事,不事后卸磨杀驴,圆了臣的心愿,又可为大齐添一助力,何乐而不为?”

    梁晏所说的句句在理,皇帝虽然在朝政上没有作为,但他是帝王不会不知道大齐这棵大树外表枝繁叶茂,内里却是不堪一击。而他的母后已经徐徐老矣,不复当年的励精图治,后继又乏人,这也导致了在他看到李凰熙有政治才能时,不顾她是女儿身也加以培养的原因所在。

    “朕不是不信你对公主的情意,但人心易变……”皇帝叹口气道。

    “臣可以发誓。”梁晏看他有所松动,立即道。

    皇帝却道:“朕不是迂腐之人,再重再毒再狠的誓言其实都当不得准。你也别怨朕……”

    梁晏没想到皇帝居然是这般油盐不进,看他左右为难犹豫的样子,之前那王者之气果然只是昙花一现,怪不得多年来被隆禧太后压得死死的。

    李凰熙坐在那儿看着他们之间你来我往的拔河之战,早在来之前她就明白了这件事不是那么容易谈得拢的,面对江山社稷,她的感情微不足道,皇叔不会因为她而感情用事。

    她的不作为就是最好的表态,即使现在她很想为梁晏做担保,却心知不是她出声的最佳时机。她表现得越漠然越好,这样在皇叔的心中不会以为她被感情冲昏了头。

    而梁晏对她表现得用情越深越好,这样皇叔会以为他爱她甚于她爱他,这段感情的主动权在她而非他,皇叔会更安心。他现在抓住梁晏,若真要杀他早就动手了,不会与他磨唧那么多废话。

    这些不但她看得透彻,梁晏比她更加心知肚明。

    气氛沉默了下来,密室里面连空气都是粘稠的,上位之人不做声,下位之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

    心里明了是一回事,李凰熙忍不住渐渐有紧张之情,频繁地喝着茶水,好在皇帝没将注意力放在她这边,不然必定会发现端倪。

    若问李凰熙相不相信梁晏无心复国,她必定是信的,他若有此心不用算计她那么麻烦,只是皇帝不是她李凰熙,不会明了两个人之间的那种默契。

    皇帝的脸最终冷了下来,身体动了动,看来已经有所决断。

    梁晏却在这个时候开口了,“皇上,臣若与公主结成连理,日后所生的孩子随公主姓李,不用传承白家的香火。”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没有比香火传承更重要的了,而眼前的男人却甘愿放弃这一切,等同于入赘。李凰熙不知道心里是为他而痛还是应该心花怒放,猛然抬头直视他,眼里的震憾做不了假。

    这一切都落在皇帝的眼里,看来两人没有在这方面沟通过,他突地松了一口气,他在子嗣一途上甚艰难,所以对子嗣的渴望是比谁都更要热切,如今梁晏所说的话对他的震憾是丝毫不亚于李凰熙的。

    梁晏的嘴角微微上勾,墨眸里面一片星光灿烂,对于皇帝心里的了解他自认还是极有把握的,所以这话没有第一时间说,说早了皇帝会起疑,放在最后看似心中挣扎一番做的决定,皇帝更容易相信。

    也许在帝王的心目中香火的传承是世上最重要的事情,可偏偏于梁晏自己而言那是世上最不需要在意的东西,他的身世坎坷,无论是对母族还是父族他都没有归属感,更何况现在他在外还使用梁姓,什么香火,什么复国梦等等一切都是虚幻的,他只知道若他与凰熙有了孩子,无论姓什么,都是他掬在手心里的宝。

    果然,皇帝脸上的冷意慢慢收敛了,在他而言梁晏做了这么多承诺已是足够了,手一扬,那几名制住梁晏的人立即松手,行礼后身子一闪出了去,把密室的空间让给这三人。

    “别怪朕设了这局试探你,朕到底是大齐的皇帝。”皇帝道,即使他在世人的眼里是懦弱窝囊的代表。

    “臣明白。”梁晏单膝跪下道。

    李凰熙适时的起身走到梁晏的身边给皇帝行礼,“臣侄谢皇叔成全。”

    皇帝笑容可掬地起身亲自扶起二人,用老丈人的目光打量了梁晏一番,这样剑眉星目的男子果然配得上自家的侄女,看来侄女比自己女儿要有眼光得多,“朕虽然不希望看到你过多的干预政事,但却希望你能做好一个丈夫的责任,爱护凰熙,这是朕对你的要求。”

    “皇上的教诲臣会铭记于心。”梁晏真诚地道,没有丝毫做伪。

    李凰熙的眼睛突然蒙上一层水雾,此刻皇帝的话极尽温情,连她父王李盛基也没有如此为她着想过,哽咽地唤了一声:“皇叔。”

    “傻孩子,哭什么,女孩子大了终归是要嫁人才行。”皇帝温情脉脉地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的头顶,“趁着今夜朕的身体不错,朕就给你们一道旨意吧,只是你们俩要成亲恐怕还要再等等。”

    两人对视一眼,很快就向皇帝表示谢意。

    一道对梁晏身份真正认可的圣旨最终交到了李凰熙的手上,此时梁晏已经先行出去在门外等候,密室里只剩下叔侄二人,皇帝语重心长地道:“凰熙,即使你再欢喜他,也不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大齐的公主,明白吗?”

    李凰熙点了点头,“感情归感情,臣侄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责任与义务。”

    皇帝欣慰地拍了一下她的手,方才示意她跪安,“朕乏了,看来今夜会有个好眠。”

    李凰熙笑了笑,退了出去后,看到那等着她的人,她上前第一次没有在人前避讳地握紧他的手,亮了亮手中的圣旨,梁晏只是温柔地将她鬃边一络调皮的秀发拨到耳后。

    皇帝在心腹太监的侍候下上了床,“送他们离去没有?”

    “回皇上的话,已经送公主与梁公子秘密出宫了。”

    “那就好。”皇帝满是困意的声音道。

    “皇上,您就那么相信梁公子的承诺?”心腹太监好奇地问。

    皇帝睁开眼睛看着帐顶,“朕相信的是凰熙,那丫头不是个无的放矢之人,也不是个莽撞行事之人,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掌控那个男人,她是不会将他带到朕的面前,她不是个感情用事的人。”嘴角一弯,“这点比起她父王,朕的皇兄好太多了。”

    他这一系到底人丁单薄,除了李凰熙之外难觅可造之才,而宗亲旁枝又不得不防,一切要为大齐为他的明福打算,只能如此取得平衡了,女人有了爱情的牵绊,就不会生出太大的野心,一直以来找不到制约李凰熙的法子,如此甚好。

    没一会儿,皇帝轻微的呼噜声响起。

    夜色弥漫的街道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行,李凰熙亲自点起烛火,笑看向正在看那道圣旨的梁晏,“怎么样?可有纰漏?”

    梁晏仔细地看了每一个字,没有问题后方才卷起来,看到她调皮的样子,伸手拉她过来抱在怀里,“你在一旁守着能出什么问题?我不信皇上难道还不信你?”

    有了这道确认他身份并且是皇帝承认放在梁家卧底的棋子,他日就算皇帝死了,这道遗旨也还会有作用,他也不会受到梁家谋逆罪的牵连,一直以来他最为忧心铲除梁家后如何摘清自己?至此方才松了口气。

    李凰熙看他心情甚好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浓,“真的舍得让孩子跟我姓?”

    “有何舍不得?”梁晏挑眉道,大手在她平坦的腹部上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若是这里有了该多好?凰熙,我很是期待。”

    “你倒想得美。”李凰熙当场泼了一盆冷水向他,不过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她在烛光下的脸泛着柔和的光泽,他的心跳加速了不少,忍不住地低头攫取她的红唇,大手伸进她的衣内在兜儿下抚摸起来,在诱得她意乱情迷地吟哦后,他的吻游移到她的耳朵旁,低语道:“今晚别回去了,嗯?”

    李凰熙两手圈住他的脖子,修长的玉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抱着他的头与他热切地吻了起来,最后低语一声,“好。”

    听到她这么容易就答应了,梁晏明显怔愣了,抱着她臀部的手不自觉地收得更紧,仿佛不太相信一般。这也难怪他,自从回京来,她与他的欢好都像是赶场一般,虽说仍是一场感官的盛宴,但未免草草了事没得尽兴。

    他的反应取悦了她,她在他身上蹭了蹭,酥麻的感觉从脊椎升起,小嘴微张不自觉地娇哼了一声,看他仍没回神,她是不是待他太刻薄了?现在好不容易满足他了,他倒不相信,遂解释道:“母妃这两天的病情尚可,今夜进宫之时已向她报备过了,所以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

    话还没说完,他已迫不及待地再次吻住她的红唇。

    一整夜的时间,听来很长很充足,但其实很短,他还是抓紧时间为好。

    入了冬之后,寒气十足,梁府里因梁博森赋闲在家,府里的气氛极低迷。梁博森看似也悠闲起来,有登门的客人前来,他也摆出一副含饴弄孙的样子,亲自教孙子念书。

    只是这终是表相,背后却是因自家成为京城流言而发过几次大火,这日谢氏又朝他哭诉,梁兰鸢的婚事如何是好?

    他抓起砚台不顾发妻的颜面,朝她砸了过去,“哭哭哭,哭丧啊,老爷我还没有死呢,看看你生的好儿女,没有一个是让人省心的,有空在这儿哭好好地管教管教你的大儿二儿,莫再给我惹事了。至于你那女儿,心比天高却没本事往上爬怪得了谁?”

    谢氏避开了砚台,身上却被溅到了不少墨汁,贵夫人的派头毁了个十足十,对于丈夫她真是心凉到底,没再哭诉由着侍女扶起来回到后院去。

    梁兰鸢踏进母亲的屋子正好看到谢氏狼狈地样子,心下大怒,“娘,爹就这么对您?”

    谢氏沉着脸看了眼女儿,“这还不是你惹回来的?既然你与萧家公子两情相悦,就让他上门提亲……”

    “娘,我的事您别管,反正我是不会嫁给萧荇的。”梁兰鸢倨傲地道,对于已经握在手中的感情她已没有必要放在眼里,追求更高的目标一向是她人生的宗旨,“再说这婚事姑母不赞成,除非您想惹她动怒。”

    谢氏听女儿说得硬气,顿时火烧了上来,“你是我肚皮里出来的,我不管你我管谁去?你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人家有妻有儿有女,你上前去凑什么热闹?没见过有哪家姑娘像你这样自贱的,人家瞧不上你也在情理当中,送上门的女人又有几个男人珍惜?”

    梁兰鸢冷飕飕地看向母亲,眉尖皱得很紧,她来不是想与母亲顶嘴的,可听听这是一个为人母应说的话吗?遂冷笑地道:“我想嫁他从来不是为了那些个不值钱的珍惜,娘,你甘愿依附着爹生活那是你的选择,可我不愿依附在别人的身上,我有自己的路要走。”说完,转身离去。

    谢氏顿时气得捶胸,痛得哼了几声,这女儿就是她的冤家,迟早被几个孩子气死,一旁的侍女忙上前给夫人拍背顺气。

    梁兰鸢带着怒气离开母亲的院子,脚一转往父亲的住处而去,在书房外的小厮一看到她没拦就放了进去,正要掀帘子进去的她听到里头父亲正在见客,本意要回避,最后却是驻足听起了壁角。

    “那强占民女的案子你想法子给我撤了。”梁博森的声音响起。

    “相爷放心,下官会想尽办法不让大公子的声名受损。”这声音梁兰鸢也熟悉,正是最近升任刑部侍郎的宋青轩,因救了父亲的命,从一介小小翰林就连升几级,这在大齐的官场来说升迁已是最快的。

    父亲可能一时高兴,与宋青轩说话都温和了许多,梁兰鸢想到,好一会儿,会谈结束了,宋青轩告辞出来的时候看到她愣了愣,随即拱手做揖。

    好一派温雅的公子形象,梁兰鸢微微晗首回应,连她也抑不住对此人产生好感。看他走远,她方才进去看到父亲伏案疾书,最近父亲连连调度私下里的人马。

    梁博森看到女儿进来,道,“忠王那儿你打算如何?”

    “女儿心中有数,只是还要等些时机。”梁兰鸢皱眉答道,现在事情发展得太快,她一时间也掌握不住,“萧太尉明显不打算与我们合作,指责爹您有通敌叛国之嫌的人他也有份,萧荇对女儿并没有异心,爹,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计划一下?”她随意挑了张椅子坐下来。

    梁博森抬头看着女儿,他这个女儿一向心狠不下于他的人,可惜两个儿子没有一个在这方面像他,“为父自有安排,大齐的军力就在边疆,不能让它坏了我的大业。”

    对于这份大业,父女两人都是一如往昔般热衷。

    入了冬之后,隆禧太后的身体状况始终不太佳,精气神都萎靡了不少,反观皇帝又动作频频,有好几道政令绕过太后直接颁布,这让隆禧太后十分震怒,想要像以往那般训斥儿子,哪知早朝时刚开口斥了几句,她就眼一黑当即昏了过去。

    早朝因此乱成一团,无论是皇帝还是朝臣都守在慈宁宫里,太后会不会就此丧命?他们心中都没数,多数人悄然看向脸色同样苍白的皇帝,看来皇帝有望亲自执政了。

    太医们都一一给太后诊脉,然后会诊定方子,你一言我一嘴的谁也说服不了谁,有人主持药猛一点会更有效,有人认为稳妥一点人头得保。

    钟满之在殿里来回地踱着,焦急地看向床上的隆禧太后,这老太婆一死他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这怎么行?他才从她身上为自家子侄讨得几个不大不小的官职,正等着青云直上,这时候太后不能死。

    李凰熙在一旁给隆禧太后用温水擦脸,斜睨了钟满之一眼,看到他似乎下了决心往外殿的太医而去,心中冷然一笑,看来这家伙准备逼太医们赶紧定方子。既然这人迫不及待地出面,她也就不多管闲事了。

    回头看了眼隆禧太后老了许多的面容,“皇祖母,你这是何苦呢?”都到这田地了,还舍不得放权,为此养废了两个儿子也不在乎。

    好在昏迷中的隆禧太后听不到,不然又要大发雷霆了。

    喝了药,太医们在皇帝的允许下施了针,嘱咐要给太后按摩一下手脚,钟满之看也不看一旁脸色铁青的皇帝赶紧应了,看这个年轻人一副主人家的面孔,皇帝的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就打过去。

    皇帝只是隔了老远看了眼隆禧太后,没走过去即背着手到外面大殿,示意李凰熙跟他到大殿去,“你皇祖母的身子不适,这两天你就留在慈宁宫过夜守着她吧。”

    李凰熙明白皇帝是不想让人多嘴钟满之留在慈宁宫侍疾之事,所以才让她这亲孙女儿留下侍候,也算掩耳盗铃,遂点头表示明白。

    隆禧太后的病情时好时坏,李凰熙给她掖了几回被子,又亲自去厨下给她煎药,这次回宫她就没再见到容公公、金嬷嬷甚至仇嬷嬷等人,看来隆禧太后对这几个老奴的所作所为已经厌倦了,又或者梁兰鸢与钟满之使计赶走了几人也说不定,反正慈宁宫里的熟面孔少了许多倒是真的。

    “公主在给太后娘娘煎药?”钟满之一身青衣地踱进来。

    李凰熙只是睨了他一眼,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手中的扇子却是轻轻地扇着炉火,没回头的她因此没看到钟满之挥手示意宫女太监出去。

    “我帮你。”他上前似乎想要抢过李凰熙手中的扇子,那手却在瞬间覆上李凰熙的手背上来回地抚摸,竟是刻意地挑逗。

    李凰熙震惊地转头看向他,这人真是大胆包天,她是隆禧太后的孙女,他竟趁太后生病调戏于她,使力甩开他不规矩的手,“放手,本公主不是你可以任意调戏的……”

    “我连太后的床都爬得上去,公主又算得了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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