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夫人的身体不适正想让公子赶紧过去一趟……”
夏荷步伐加快地趋上前朝白晏微微一屈膝,脸上略有些急切地看着白晏,当着外人的面她谨遵男主人的吩咐改称李凰熙为夫人,丝毫不提公主二字,正是要混淆别人的猜疑。
但说这话时目光却是瞟向了那脸上一笑有着两个小酒窝的女子,勾引有妇之夫,真不要脸。
那个女子皱紧眉头看着这个侍女,一身南齐人的味儿,这南齐的女子个个听说都是娇弱得很,风一吹就倒的那种,哪有北国女儿的豪爽与健朗?这次五皇子回归,听说是带了一个南齐妇人,思及此,她的头微微一垂。
白晏却是立即打断夏荷的禀报,看也没看那有两个小酒窝的女人,脚步急切地往李凰熙所待的马车而去,“找神医来看了没有?她可有说哪儿不舒坦……”
夏荷一面紧跟白晏的脚步一面回话,眼角却是暗含警告地看向那个女子最好安份一点,别打她家公主的夫婿。
只是那个女子却是睁大眼睛看着白晏那关心则乱的面容,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眼睛甚至眨了又眨,白晏这个样子与她的认知太大的出入。直到白晏挺拔的身躯消失在马车里,她还舍不得收回目光。
“朵朵,我不是早就告诉了你,五弟他这次回归还带了个妇人的事,他对那个女子可是呵护备至,呵呵……”拓跋渊笑着走上前伸手轻拍女子的肩膀道,“我瞧了一眼,长得可是国色天香,比我们大魏的女子多了一层风韵,朵朵,别再痴心了。”
那名叫朵朵的女子却是一脸不客气地打下拓跋渊的手,回头冷笑看他,“怎么?还想吃我的鞭子?”扬了扬手中的鞭子,“拓跋渊,即使我嫁不成五皇子为妃,也不会屈就你,就你那杂种的身世,姑娘我还看不上眼呢。”
拓跋渊一听到她贬低自己的身世,立时就瞪眼看她,“杨朵朵,本皇子也劝你别自视甚高,都已经是寡妇了还看不开,你当人人都是我要忍着你……”
若不是杨朵朵有个当权的爹娘,他才不会低声下气地与她说话,别人赞一句大魏第一美人,她就真的以为她美的冠绝天下?
“没人要你忍着,拓跋渊,这是你自己爱做贱,与我何干?”杨朵朵傲气地微昂头道,头上的秀发在空中飞扬,看来既青春又迷人。
拓跋渊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嘴上却是嘲笑道:“只可惜你自诩美貌无双,却不敌五弟车中的美人一半,就我看,你也不过尔尔而已,亏你还自傲得很。”
凭心而论,杨朵朵的美与李凰熙的美是不同的,一个有着北地女子的壮健与活力,一个深具南方女子的娇柔与似水身段,两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没有可比性。
当然拓跋渊没见识过李凰熙身为长乐公主的那一面,再加上她现在又正处于身子极弱的阶段,因而也让他先入为主用了刻板印象才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会这样说他也是存了小心思,杨朵朵对自己的相貌极端自负,就是要挑起她对白晏怀中女人深深的嫉妒心。
果然如他所料,杨朵朵的脸色沉了下来,黑黑地盯着前面那辆马车,就刚才瞟的那一眼,她真不知道弱成那样的女子能比她美到什么地方去?
“你这人眼睛例来是长在头顶上的,我懒得理你,滚到一边去,别像只苍蝇般在我身边打转,我看了恶心。”杨朵朵轻呸了一声,不再看一旁男人瞬间变黑的脸色,利落地跳上马车。
拓跋渊气得想要拂袖,最后还是强忍住,如果有一天他拿下这朵北国之花,必定要让她好看,敢践踏他的尊严,这笔账他记住了。
杨朵朵自然是不知道拓跋渊那隐暗的心思,她对他没兴趣,自然不会花时间在无聊男子的身上,坐稳后,她越想越觉得自己不能落入下风,辛辛苦苦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到边关,不是为了来看他人秀恩爱的。
她正沉思的时候,一旁的侍女撩窗看到四皇子拓跋渊背着手走开,“小姐何必时时不给四皇子脸面?古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
“小蛮,对于这样不要脸贴上来的人就要这样,不然他还以为你对他有意思呢。”杨朵朵不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想要什么,他兴许喜欢我的美貌,但他这人功利心太重,无非是看上了我娘是皇上的妹妹,我爹身居右相之职,不然只怕他也不会那般与我说话。”
侍女小蛮这才稍稍放心,她也真怕自家小姐这一路受到四皇子的恭维与追求,真个动心那就糟了。不过转念一想,小姐喜欢五皇子久矣,以前没机会罢了,现在有此良机又岂会错过?
要不然也不会在右相与嘉元公主的反对下,仍一意孤行地跟着四皇子的车队到这边关来,爱意也是明显得很。
这边厢主仆二人说着话,别一边厢的白晏上了马车着急地扑向李凰熙,“可见哪儿不舒坦?若真个不舒服,就再延一日起程,让神医给你看看脉……”
李凰熙睁眼冷睇他一眼,“我没觉得哪儿不舒服,倒是你紧张什么?”说完,小脸微垂,没再搭理。
“可夏荷来禀报说你不舒服啊……”白晏的手背碰了碰李凰熙的额头,没有热度,看来一切正常,神医开的养身子的药还是见效的,正想朝夏荷发作一番,看到她颤抖的眼睫毛,电光火石之间就明了她们主仆二人玩的把戏。
想明白后他非但没有恼她骗他上马车,反而一脸笑意地轻捏她的俏鼻梁,揽她在怀靠近她亲密道:“你想让我上马车就直说,我还能拂了你的意吗?偏还要让夏荷编个吓死人的理由,你想把我早早吓死啊。”
李凰熙斜睨他,嘴角一咧嘲道:“你若那么容易就死了的话,现在天下都太平了。”
这种情人间的气话是当不得真的,白晏是男人到底比她的肚量要宽一些,低头在她的唇角一吻,暧昧道:“你真舍得?当日不知是谁气得刺我一剑,事后又不着痕迹地送千金难求之药给我续命……”
提起那一次一生当中所负的重伤,白晏气过一阵子后倒没有半分介怀,她赠药的举动已经表明了她的心,他也不是阿二等人眼光只看到自己身前那一点地儿,他不想失去她,这路儿还得走下去。
“是啊,那人是谁啊?青天白日的竟做起了白日梦,也不怕让人笑话。”李凰熙脸色微红地阻止他再乱说下去,这段时日抵触他的心在微微动摇着,往日的恩爱缠绵突然在脑海里回荡,她的身子更软了些。
白晏看到她这一副女儿家的娇态,真真久违,这一瞬间不亚于久旱逢甘霖,阴霾尽去红日现,脸上的笑容是那般的真诚,这让他的俊脸此时更显得迷人。
“真好,凰熙,你回来了吗?”他感慨地低头攫取她的红唇,速度快到不让还舍不下脸的她避开。
李凰熙初时还挣扎了一会儿,之后,不禁嘤咛出声,身体更软地挂在他的身上,双臂渐渐地往上揽住他的脖子,开始回应他的亲吻。
一时间,小小逼仄的马车里响起男女亲吻地嗫吸声,让人听去脸红气喘。
夏荷就是这样脸红地不再偷窥,心中如小鹿乱跳地在车外面坐着,看到公主与驸马有合好的迹象,她也不由得安心了些许。
想到自家男人,她下意识地睃巡了一番没有看到,心中渐渐有几分失望,儿子没与她一道,别外由人送到开阳,这一刻,她也开始想念丈夫儿子,那一丝愤怒消散了许多。
歪在车轴上的夏荷在看到那个一笑有两个小酒窝的女子身边的侍女走来时,身子顿时坐直了,即使这不是自家地盘,她也要端起甘露宫大宫女的风范与气度。
小蛮感觉到夏荷的敌意,朝她甜甜一笑,“这位姐姐,还烦你代为通传一声……”
“公子与我家夫人不得闲,你还是回吧,再说就快要上路了,我也不好招呼你。”夏荷一扯面皮冷声道。
“姐姐怎么这样说话?我家小姐好心地嘱我前来问候一下你家夫人的身子可好些了吗?若缺什么药我们那儿有,待会儿就可以送来给你们……”小蛮委屈地道,只是这声音并不小,很明显就是相要让里头的男主人听到。
夏荷暗恨,不是说北国女子多豪爽的吗?怎么还有这种打着关心实则示威挑拨的女子?真真与认知上的有差异。
“你怎么说话的?夫人的病情公子最明了,要用什么药自会备妥,哪需你家主子来装好心……”她到底气不过,加之生性不会做戏,所以咬牙恨恨地反驳。
哪知小蛮却没有回嘴与她对骂,反而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声音里都带上了泣音,“你怎么骂人呢?五皇子,您出来评评理,我家小姐最是心善之人,一番好心都被糟蹋了……呜呜……”
这小蛮说哭就哭,没有半分打折。
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北魏之人,一看到杨朵朵身边的侍女小蛮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自然都偏心向她,顿时怒目看向那华丽的马车,这南齐的女人就是可恶,若不是顾忌到白晏这听闻其声未见其人的皇子,他们早就上前一刀结果了那坐在车厢前面的夏荷。
夏荷自然感觉到周围的敌意,那群人都放下手中的活计,站直身子看向这一边厢的马车,粗犷的大汉那一脸的怒意与紧捏的拳头都让人头皮发麻,气氛渐渐紧张,对她相当不利。
她到底只是深宫中的一个大宫女,现在看到这情形,那牙尖嘴利顿时发挥不出来,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肩。
后头有人扶住她的肩膀给她力量,她急忙靠得更近,转头看去是阿三的脸,这会儿她顾下上与他正冷战着,小手下意识抓紧丈夫的衣袖。
在马车里悄然撩车窗帘子偷瞧这一幕的杨朵朵,心中不禁赞道小蛮这一招使得好,嘴角上勾将她的好心情,南北两国之争由来已久,她倒要看看五皇子那位所谓的夫人如何应付?
紧切注视杨朵朵情况的拓跋渊也停下嘴里的吩咐,一脸嘲意地看着这一幕,这杨朵朵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倒是一记狠招。
“四皇子,这杨家女到底不凡,仅派个侍女就能成功挑起北国将士对南齐的仇恨,对付情敌半分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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