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中庭等待的拓跋渊有几分不耐烦,他听闻父皇有意出城亲迎这五弟,心里就一直泛酸与嫉恨,他这个养在膝下的儿子他不在意,却将一个不曾对他上心的儿子放在第一位,怎么想都是令人不爽。
听到脚步声传来,他没好气地转身看向白晏夫妇二人,“好了没有?就快抵达开阳城,不能误了时辰……”不经意地抬起头来,他看到那被五弟牵着手走过来的女子,与之前所见大大不同,居然能艳丽至此,他不禁口大张说不出话来,眼珠子却是死死地盯住这个南齐女人。
原来她真是比杨朵朵更耀目,这五弟走的是什么狗屎运?心里的嫉妒更为强烈。
白晏自然留意到这四哥的眼珠子沾在妻子的身上移不开,遂不悦地踏前一步挡住拓跋渊看向妻子的目光,重重咳了一声,“不是说都备好了吗?”
李凰熙听到丈夫那越发冰冷的声音,想到他在吃醋,嘴角上勾得更厉害,脸上的笑意是掩也掩不住,两人闹了一年多的别扭,现在总算迎来了春暖花开。
白晏这个北魏的五皇子携妻抵达开阳这件事情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上层社会的贵族们都离不开这个话题,当然,还有他那位艳光四射的夫人更是话题中的话题。
“你看到了没?那南齐女人?”有人总免不了想要窃窃私语。
“好像也不怎么样?”有人语气酸酸地应道,“不就是衣物鲜艳些罢了,所以才会衬得她贵气十足。”
这话一出来,就会有人掩嘴偷笑,“说笑的吧,那天你都看得眼珠子停在那儿,以为我没瞧见,那等丽色怕是连嘉元公主的爱女杨朵朵都及不上,这南齐的女子是不是个个都这么艳色无双?”最后的话语充满了猜疑与一丝紧张。
果然,这贵妇人这么一说,女人们都沉默了,万一南齐遍地都是美人,将来她们北魏的大军真个踏平南齐的建京,是不是男人们都要被她们迷去?这还得了?
“应该……不会吧……”这话语里的底气总嫌不足。
女人们又是一阵沉默。
在男人们那儿又是另一番景象,对于李凰熙这样的南齐美人他们自然是不会忘记,但是更让他们嘱目的却是皇帝对白晏的态度。
“那天皇上居然出城亲迎五皇子归来的,就连嘉元公主与阮妃少有的联手相劝都不凑效,这回怕是圣心难测啊。”
谁都知道嘉元公主与阮妃的关系不睦,他们两家斗得水深火热,却难得在白晏认祖归宗的问题上达成一致,最终却不敌白晏这个流落在外的皇子在圣上的心目中份量重,这大大的出乎大部分人的意料。
要知道,嘉元公主是明祯帝惟一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对她自是疼得不得了,她的手更是伸进了皇帝的前朝与后宫,是个在北魏的政坛上不可小觑的人物。
那阮妃虽然年纪不大,却诱得因白妃之故血洗后宫的明祯帝再坠爱河,对她宠得不得了,更是让她生了七皇子拓跋玉,时年三岁,夜夜与她同眠,她有皇子在手又怎么会是个安份的人物?
这样的声音在各大府邸里面流传,有人期待开阳的水更浑一些,有人却是一脸阴鸷难以开颜。
二皇子与三皇子府里更是连连开秘会,商讨如何将这横空出世拦路的五皇子斩下马来,若任由他在开阳站稳脚跟,这皇位会花落谁家那可是一目了然。
因此开阳的天空阴霾重重。
这日更是在四皇子府里,哥俩几个坐下来喝着闷酒。
四皇子拓跋渊举杯向他两个例来看不起他的兄长道:“我呢是与皇位无缘的,难为的是二哥与三哥为父皇鞍前马后地操劳,说句难听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现在你们看看父皇对他的重视远胜于你们,兄弟我也为你们不值……”表情满是落寞地耸了耸肩,眼睛却闪过一抹精光。
三皇子拓跋奇脾气最为暴躁,脸色难看地一摔杯子,嚷道:“他奶奶的,他算什么东西,一回来就出尽风头,他日我非要睡他的妇人出一口气。”
最为阴沉的二皇子拓跋圭本来是皇位的不二人选,明祯帝的长子早夭,他即是长,不管从什么角度看,他都应是这个帝国的接班人才对,但不知道明祯帝是怎么想的,至今仍未封他为皇太子,仅有一个晋王的称号,这让他更为不甘心。
他不屑地看了看这一暴躁一阴险的弟弟二人,晃了晃手中的酒,“据我所知,父皇当年就说过要立他为太子的话,这些年来更是殷切地盼他能回来,现在正是如愿以偿的时候……”顿了顿,“你们知不知道他人虽不在大魏,但大魏却有他的人。”
他这话一出,另外的兄弟二人都惊讶地张大口,拓跋渊虽做出吃惊的表情,眼睛却是微微一眯,原来二哥也是个心水清的人物,看来他要更谨慎才行,莫让他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他身上。
晋王拓跋圭满意地笑了笑,原来这两个弟弟真不知晓,这让他更为满意,想个法子让他们当出头鸟,这么一想定,他自然笑得更和蔼。
秦王拓跋奇握紧两个拳头用力一碰,发出一声骨头相撞的声音,“居然还有人追随他?那些人是不是都不开眼的?一个贱女人生的贱种,依我看,最好就是赶紧将他处置了才好呢。”
他的生母就是那次明祯帝血洗后宫时除去的,只因他的母妃使计害过白妃,最后是死得最惨的一个,好在这些年来他在北面争得不少土地,这才让明祯帝封王开府,日子才不会像小时候那么凄惨。
“别把他想得太简单,他身后还有一个白家。”晋王拓跋圭冷笑提醒一句,这白家真是冤魂不散,今时今日还有力量左右大魏与南齐两国,真是不简单。
“这么说他不缺财?”秦王拓跋奇立即嚷道。
“那是自然。”拓跋圭瞟了他一眼,大方地肯定。
拓跋渊这回是真的惊讶,白家还有能力左右大魏的政坛?想想却觉得自己到底孤陋寡闻了,以老头子那性情,当年是不会对白家赶尽杀绝,必会为他的宝贝儿子留一点资本,心中的妒火燃得越来越盛,这种有祖宗庇佑的人怎么看都是令人不爽,他怎么就没这运道?生母偏偏是那个不成事的宫女。
掩下心中的妒意,他道:“弟在路上倒是挑拨他寻得一个机会……”
另外的二人俱都抬头看他,听他仔细道来。
另一方面入住北魏宫室的白晏与李凰熙已是梳洗过后,双双躺到床上,白晏自然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明祯帝今天看你似乎有些出神,怎么?你还不满意?我现在可是有借口拒绝他送来的女人。”伸手轻轻地掐了下妻子嫩滑的脸庞。
李凰熙在他的怀里拱了一下,双手揽紧他的脖子,“你那几个兄弟都不是善茬,你……要当心些,别到时候雁啄不到,反而赔上自己的性命。至于你那父皇,看来是真的疼你,明明对我的来历好奇又猜疑,偏偏还能忍住不问你,只是一直不停地问你起居饮食之事,看来倒有些婆妈……”
她终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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