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左明祜,没有接他的话,转头看向了一侧的中年文士道:“鸿渊,你觉着如何?”
名为鸿渊的文士面前的小桌上也摆放着同样的一份书稿,他刚刚已将这纸上的内容看过了一遍,此刻正在第二次细细阅读。
见到楚皇问他,他将手中书稿放下。
“有趣,极妙。开篇宏伟,构架之大,不似虚构,诸多故事细节描写入微,仿若真有其事一般……最关键的是,其中言语颇妙,许多对人物的点评之语令人读过便难以忘怀,例如这汝南许劭评及曹操之语,‘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读之便觉此人物跃然纸上。”
中年文士先是对这文章的文字功底与故事架构作出了一些点评,在说完之后,他稍作停顿,接而又抬头与楚皇对视。
“然而最让人感叹是这故事中蕴含的智慧,故事中这些角儿各有特色,皆为自己的立场而谋算,他们的交锋不可谓不精彩……这前三回读下来,倒是让臣出现了些许错觉,读此书,仿若不是在看故事话本,而是在读新式史书一般。”
“三殿下,敢问这话本是出自何人之手?”
“何伯伯,此书的作者是一隐士,召国九王司徒锡因缘际会下与之相逢,并向其要来了此书全本。”
听到中年文士发问,左明祜不敢怠慢,一番措辞后立即向其回答。
“听闻这书共有百来回,若每回篇幅都如这前三回这般,想来此书定是耗费了那隐士经年的心血。父皇,我已向那司徒浮羽要来了一本全文的手稿,想来明日便能送到您手中了。”
“善。”左笃远难得向左明祜点了点头,他的确是对这本《三国》颇为感兴趣。
而他的这一个‘善’字便让左明祜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奖赏一般喜悦,他实在有许久没有得到楚皇的认可了。
“隐士么,可有留名?”何鸿渊向左明祜追问道。
“这……听闻那人是隐士,明祜便没有再向浮羽询问细节了。”
听到这个回答,何鸿渊与楚皇交换了一个眼神,他们二人倒是都没有考虑过这书是出自司徒锡之手的可能性,他们只是在想这所谓的隐士究竟是何人,写此书又有何目的。
楚皇将手中的书稿整理一番,放在了一旁,然后朝着左明祜挥了挥手,“祜儿,你且先退下吧,朕有些事要与你何伯伯单独谈谈。”
“儿臣领命,父皇、何伯伯,明祜先行告退。”
左明祜走得很干脆,在收到楚皇的指示后,他便快步走出了这书房中。
等到左明祜离开后,楚皇这才又将那书桌上纸稿顶端的两页拿在了手里,他表情有些凝重地看向了一旁的何鸿渊。
“鸿渊,可有注意到那书中的不第秀才张角?”
“自然。”何鸿渊点了点头,“陛下是想说那《太平要术》吧。”
“正是,文中有提到‘天书三卷’,依其意,似是说这三卷天书合称为《太平要术》……这所谓的隐士,莫非真有天书的消息?”
“难说,天书之传说太过缥缈,臣上次听闻还是二十年前,或许这书名是此书的笔者根据传闻杜撰的也说不定,但话说回来,这天下知晓天书传闻者,不在多数……呼风唤雨,此技应是出自《天之书》,而医病治人之技,则是那《人之书》所传之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