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犹豫了,西本君!”
“没错,你应该知道要做些什么吧?”
“如果放任那家伙活下来,我们可能都会——”
我们会失去如今所拥有的一切——西本健明白他们的意思。
川岛英夫、黑岩辰次、龟山勇......还有他自己,都是只要踏错一步就会跌入深渊的“赌徒”。
如果真的被那个钢琴家告发他们之间的秘密,莫说是在这座岛上的地位,就连作为一个人最基本的自由与权利,都会被法律彻底剥夺吧。
但是,尽管如此......
透过手中那在月光下闪烁着危险寒光的刀刃,西本健能够看见自己那陌生的、饱含着狰狞的双眼——光是与其对视就让人不寒而栗。
那真的是属于自己的眼睛吗?西本健如此想到。
是什么让自己拥有了这样令人不适的眼神——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深究这一点了。
因为自己已经举起了那锋利的刀刃。
而倒在他面前,宛如任人宰割的羔羊一般的,则是麻生家手无寸铁的妻女——
“啊啊啊啊!!!”
就像是从噩梦中被惊醒,西本健尖叫着从那一夜的记忆中挣脱而出。
那是缠绕了他十二年的梦魇,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拜托的,罪孽的证明。
“哈——哈——”
他宛如哮喘患者一般贪婪的呼吸着寒冷的空气,试图让自己那早已疯狂的血液冷却下来。
但当西本健抬起头来,体内的肾上腺素又像是利箭一般冲上了顶端——那座废墟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
明明是他自己的意愿,可真正站在这里时却又不敢再向前迈出一步。
因为这一切,这沾染了罪恶的废墟,正是由他亲手造成的——
“啊,西本君,久疏问候。”
然后,耳中传来的是和电话中如出一辙的声音。
西本健麻木的抬头望去,那位本该葬身于那场大伙中的钢琴家正好整以暇的挥舞着双手,任由月光的奏鸣曲在这座废墟中肆意流淌。
“能麻烦你自己过来吗,如你所见,我现在正在演奏的中途呢。”
“麻、麻生君......你,你果然没有——”
“不,我确实是死了哦?”
“麻生圭二”断然否定了西本健那蕴含着侥幸的猜测,直白的说道:
“只不过......是借着一腔怒火重新从地狱爬回了人间而已,这是很难理解的事情吗?”
“不......呜咦......”
西本健还未从钢琴家那充满超自然意味中的解释中缓过神来,就又注意到了另一个令他惊恐不已的细节。
那一直躺在麻生圭二脚边的臃肿人影,正是他十二年前的共犯之一“黑岩辰次”。
掌握着岛上最大权力的现任村长,如今却如同一头死猪一般生死不明的趴在了废墟的中央。
任凭那虚空中的曲调从哀婉到激昂,也依旧不能将他从死一般的沉眠中唤醒。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
西本健回想起至今仍未苏醒的川岛英夫——说不定那也是这名魔鬼的手笔。
想到这里他竟突然也涌上一丝困意,钢琴家那在虚空中舞动双指的诡异演奏让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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