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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衡英回到王府时手中正拿着今日赐婚的圣旨,他知道以自己如今的地位,赐婚正妃不可避免。但当旨意真的握在手中,才觉得如千金坠重,实在不知该如何向顾羲凰开口。改换哪一日都好,偏偏是七月初七,这一天可是顾羲凰的生辰。
他心不在焉地跨入府门,就见胡涟清与徐湛已经在门口候着,他随手将圣旨递给徐湛,吩咐他收下去妥善保存。但见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便停下来问道,“出了什么事?”
徐湛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到他面前,躬身回道,“回王爷,陛下赐婚一事,方才兴容嘴快,已经被王妃知道了。”
白衡英听到这话心头一滞,但转念一想,这话由别人告诉她也好,免得他自己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什么反应?”
徐湛左右思索,吞吞吐吐,在白衡英的催促下才回道,“王妃并无什么反应,还是如平常一般,在书房外的廊下看书看荷花。此刻素荷又沏了新茶送去,并无不妥。”
白衡英心头堵得厉害,他宁愿听到她撒泼吃醋的消息,但也知道以她的心性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过激的行为的。她总是理智的克制的就连情绪都不曾外放的,怎么可能会因为赐婚一事向他展露出不满。她甚至还劝谏过他要纳正妃,已经替他想好了无数条往后的路。
他对着徐湛摆手道,“无妨,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必再瞒着了。”
胡涟清却还是谨慎地问道,“王爷,既然陛下已经下旨赐婚,不知婚期是何时,王府之中是否还得早做准备?”
“父皇说迎娶正妃是大事,让宫中府中都好好准备,所以时间定在三个月之后。胡涟清府中诸事就劳烦你与徐湛操持了,如今朝中事忙,我怕是无暇分身来管这些。”
胡涟清与徐湛听后恭敬地对着他拜道,“王爷放心,小人定会办好此事。”
白衡英回到卧房褪去身上的冠服,换了一身常服正心不在焉地系着腰带,余光里瞟到顾羲凰的妆台上,打开的红木匣子里躺着去年她生辰时他送给她的紫玉钗。他走到妆台前拿起那支紫玉钗,一旁还有她最喜欢的金步摇也是他曾经送的。如今这两样东西都放在红木匣子里不曾佩戴,他心中说不出的烦躁与别扭。
出了卧房白衡英一路就往书房而去,远远地瞧见廊下的矮桌上放着刚沏好的新茶,顾羲凰坐在一旁将书卷抵在下巴上,目光却遥望着池中的荷花。她今日穿着一身月白的薄纱衣衫,在夏日里最为凉快,可他这么看着总觉得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有些急切地迈开了步子,脚步声也比平时重些。顾羲凰回过神来看到是他回来了,僵硬的脸上勉强勾起一抹笑容。她起身恭敬地对着他一拜,“王爷回来了,听闻陛下为王爷赐婚,是潘大人家的嫡长女潘莹。这门亲事来得正是时候,若王爷有了潘家的姻亲,入主东宫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这些恭贺的字句像一根根细针扎进白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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