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的人,当他们那些折磨人的本事用到他们自己身上时,怂得就越快。
这连吊还没有起吊呐,张县令就已经把自己的靠山,自己的关系,甚至是自己的情人吐了个清清楚楚,只怕慢一点,就被点了水。
商仲尼抱着膀子,看张县令像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一桩桩一件件都说得清清楚楚。
“说完了?再没有隐瞒了?”
“没有了,绝对没有了。我对天发誓。”张温隆规规矩矩的跪在那里,比起三个手指,向天发誓。
“嗯,我姑且相信你了,但我也不是那种说话不算的人,对吧。”
“是是,谁不知道商先生一言九鼎,金口玉言。”
“那就好,伺候县老爷点了刚才那遍水吧。”
“别啊,商先生,你想知道的,我都说了。”
“对啊,我刚才不是表扬你了吗?但这和你要蜻蜓点水有什么关系哪?你之前矿上的窑工认了错,你就放过他们了吗?”
“当然,当然。卑职只是听命行事。”
“放屁。”周围许多的声音淹没了他的辩解。“先生你别管了,这个点水,我们有经验,保管给您老人家留一条小命。”
“他这个命,留着何用?”
“有用,大人,有用。您不是要造反……啊,不是起义吗?起义怎么能没有武器哪?这大山里有一个武库,是我炼了铁之后,克扣到黑市上换钱的。”
“嗯,愣着干什么?开始啊,让我也学习一下,什么叫蜻蜓点水。这家伙就这点花样吗?”
“哪啊?先生,这家伙折磨人的办法可多了,都够写一本书的。还有什么螳臂当车,鱼跃龙门……”
“这螳臂当车怎么讲,手别停啊,县老爷就要喝到甘甜的井水了。”
“先生这口井早就废了,下面都是屎尿。”
“那不是更有营养,便宜这小子了。你继续说,什么是螳臂当车。”
“螳臂当车,就是把马车的轴卸掉,把人的两只手穿过车轮当轴,把人的身体绑在车底。然后找四匹有力的马,拉着马车跑十里山路。”
“嗯,这个更坏,把他拎起来,刷一刷绑马车下面,我来驾车,我可是先师的后人,我们家祖传的驾车高手,我的车跑起来老快了。”
张县令被提起来,众人捏着鼻子,拿水管子滋了三四遍,总算是味道小一点,这才把他绑在一辆马车底下,用他的办法让他当车轴。
“商先生,还有,那个什么地方,我藏了一批宝藏。这事谁都不知道。”
“去,按他说得地方去找。”
不多时,几人抬着几个大箱子回来,从脸色上看,就十分有谱。
“都分了吧,我对钱没有兴趣。你看你们得加紧折磨县老爷,不给县老爷服务好了,他怎么给你们发奖金。驾,县老爷,你就说,咱这马车快不快。”
“快, 快。”
“好嘞,这就给县老爷快起来。”
“不是,慢,慢。”
“这还嫌慢,倒是我的不是了,我再卖把子力气,可不能堕了我家祖传的绝学。”
“我说,我说,其实背后的大老板是李二牛,他故布疑阵,把张家推在前面。”
“哎,这才是实在人,看来这项服务,县老爷是满意了,看到了吗?就按我这个服务标准,把县老爷发明的那些服务项目,都给县老爷体验体验。”
“是,先生,你就看好了吧,县老爷家里要是还能藏一个钢镚,说明兄弟们没有尽力。”
……
“说了吗?”
“都说了,连祖坟里埋了三百两都招了,应该是榨不出一点油水了。”
“这样啊,把他招得那些,都写出来,贴他身上,然后把他送回县衙去。”
“先生,不要啊,你这是要小的的命啊,小的全招了,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杀得你。我已经很被动了,你看看他们的眼睛,里面都冒着火,都恨不得生食汝肉,夜寝汝皮,吹弹汝骨。”
“先生,看在我什么都招了份上,放我一条生路吧。”
“生路哪,也不是没有。”
“先生您说。”
“只怕你不敢。”
“我没什么不敢的。”
“好,我就知道你是痛快人,来给县老爷签字。”
“这……这是什么告示,造反的还敢贴告示?”
“什么造反这可是正经的,宣告独立,自即日起,燕然湖以东的广袤区域,三州二十六郡宣布脱离橙龙国,建立燕然国。你可是发起人,算是开国功臣。”
“那……我方便知道一下,这第一任国王是?”
“二黑?二黑哪?”
“先生,他还被那匹马压在那里哪,没您的话,谁也不敢动。”
“把他拉过来,让他来当这个国王。不比什么县丞实惠?”
“那小人哪?”
“护国大将军啊。这个职位舍你其谁。”
“谢先生。”
“不忙,你还得辛苦一趟,把李二牛再请回来。”
“先生,他凭什么相信我这小人物。”
“不需要,你只需要告诉他,我的功力并没有消失,他会星夜赶来的。”
“是。”
张温隆颤颤巍巍的倒在马车上,一声鞭响,马车轰隆隆的下山去了。
“先生,真的就这么放他走了。”
“不要急嘛,要钓大鱼,你就是看了他,明天派下个李县令来,还不是一切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