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保住泽露城的百姓了,为什么不然让他们入土为安啊?那可是……那可是城主和夫人,还有少夫人阿……”
司南月张了张口,却什么都没说,目光并未离开窗外的浓烟与火光,屋子中又恢复了先前死一般的沉寂,直到房门被人用力狠狠踹开。
赫连决急步走至她面前,大手直接掐住司南月脖颈,毫不费力的向上一提,金眸中沸腾的杀气几乎要将她撕碎。
“城主最好拿出一个令本王能接受的解释,否则,今晚泽露城就会变为一座死城!!!”
“小姐……你快放开我家小姐!!”
情况紧急,惜茗顾虑不了太多,随手抄起桌子上的花瓶就要砸过去,司南月艰难的用仅剩的力气对惜茗摆摆手,咬牙道:“退……退下!”
惜茗停了手中的动作,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一切,最终她无力的放下花瓶,悻悻的退出房间,在宫殿门前默默抽泣着,不时红着眼向后看看紧闭的房间,又望向置灵殿的方向,泪珠如雨般落下。
惜茗一直相信她的二小姐,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不管是遇到怎样棘手的难题,二小姐总是可以将那些让人头痛的问题处理好,如今也是一样,泽露城的百姓至今还活在世上,就再一次证明了二小姐做的没错。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通,二小姐为什么一定要毁掉置灵殿,而且……置灵殿中怎会有这么多的火药,难道是……
惜茗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她记得战争还未开始前,二小姐说置灵殿许久未修,于先人不敬,便将大殿重头到尾安置了一变,难道火药是那时放进去的?
“可那是两年前,一切都还没发生啊……”
惜茗喃喃念着,她发现自己总是有想不通的问题,还头疼的难受,惜茗干脆不想了,她坐在台阶上,看着远处的熊熊烈火,想到前些天还在身边的人,怎会眨眼间就都走了,她低声啜泣着,泪水再一次浸满了双眼。
房屋中,司南月还在不停挣扎着,赫连决的手离开腰间的短刀,同时掐着司南月的那只手向旁边甩去,将她重重甩在地上。
她眼前一片眩晕,顾不得站起来,便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嗓子像是要被勒断了那般疼的厉害,若是赫连决在不放开,恐怕她就踏进阎罗殿了。
“多……多谢殿下,放过……惜茗,咳咳咳咳咳……”
赫连决冷哼一声:“低贱奴仆,还不值得本王亲自动手。”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伏在地上的司南月,眼中怒气未消,“我还在等城主的解释!”
“是。”
司南月扶着墙根站起来,单薄的身体摇摇晃晃着,似乎下一秒又会摔倒在地。
“是我挑唆其木格姑娘毁了置灵殿。”
她开门见山的承认了此事,痛快的让赫连决有些出乎意料。
“理由。”
司南月抬起眼眸直视着赫连决,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缓缓问道:“殿下可是真心要引出泽露城的反抗者?”
此话一出,赫连决不由得皱起眉头,用余光注视着司南月,又听她道:“殿下将国葬的时间推至明日,又向泽露城所有子民通告了此事,若泽露城还有忠义之士,在明日国葬对您或对我动手,都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哈……”
赫连决的表情转怒为笑,他心中确是此意,这司南月确实聪慧,他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司南月顿了顿,说道:“可杀了他们,恐对殿下计划不利,为了殿下心中宏图,还请您暂时留下他们性命,以防未来之需。”
赫连决怔愣一瞬,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眯起金眸,向前逼近几步,周身满是危险的气息,强大的压迫感让司南月有些喘不上气来。
“你到底想说什么?!”
司南月依旧从容不迫的直视着他的眼睛,“之前那些被您攻打下来的城池,您在下令屠戮时,连城中的老弱妇孺都不放过,而那些残兵败将您居然没有将他们赶尽杀绝,不是太过奇怪吗?”
赫连决冷笑一声:“城主没听过残寇莫追吗?”
“三年前,我曾去过古域城。”
司南月未理会他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说着,连声音带着颤意。
她的记忆被拉回到那年,也是在见识到人间地狱之后,司南月下定决心,不管要她付出怎样的代价,也绝不会让泽露城落得如此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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