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预谶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迷迷糊糊中他听见了埙声。
那埙声,低沉又悲凄,听得他莫名压抑。
他摸着黑路,寻着埙声走了很久很久,终于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他,独自吹着埙。
那个男人穿着一身黑,带着斗笠,背影单薄,又过于孤寂,熟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他就站在男人身后,并没有打扰男人的自娱自乐。
埙声终于嘎然而止,男人突然转过了脑袋,柳预谶在看到男人正脸的时候大惊。
这浓眉大眼,笑起来露出的招牌酒窝,不是他是谁?
不对,这人为何同他有着一模一样的脸?
那男人勾着一抹他往日里的招牌笑意,眼角弯着,朝他问:“我这曲子吹得如何?”
连声音都同他的一模一样。
柳预谶第一个念头就是他在做梦。
男人似乎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朝他道:“你是在梦里,又不是梦里。”
柳预谶愣了愣,听着他的话有些云里雾里,打量着这人。
虽然他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就连笑容、声音也无二差别。
但细细打量还是有些区别,这男人的笑容不够真诚,眼睛也不如他的明亮纯粹,就好像掩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似的。
柳预谶还在心里暗戳戳揣摩,男人又开口了:“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憋在心里不说可不是你的风格。”
男人似乎很了解他。
柳预谶也不兜圈子了,朝他问:“你是谁?”
男人嘴角一直上扬,朝他不答反问:“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
柳预谶虽然依旧和悦地迎合这个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但心里的警惕越发深了。
这男人也不至于恶趣味到故意整容来整他。最近发生的事让他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但他又不太敢信。
男人继续说:“其实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不是吗?”
这个男人好像能看透他内心似的。
柳预谶欲开口,男人突然又问了最开始问他的问题:“这首曲子如何?”
这男人绕来绕去,怎么对这首曲子这么执着。不过,柳预谶还是中肯地评价:“不怎么样,太悲伤了。”
盘腿坐地上的男人嘴角噙着笑,晃了晃手里的埙,丢给他,“你来。”
埙准确无误地扔进柳预谶的怀里,柳预谶应道:“我不喜欢埙。”
柳预谶刚要扔回去时,又听到男人说:“为什么不喜欢?是因为曾经追女孩吹埙的时候出过丑所以不喜欢?”
被说中了。
柳预谶的面颊一下子就晕开层层绯红。
这个男人竟然这么了解他?
在男人丢过来的若有似无的嘲笑里,柳预谶拿着埙放在嘴边吹。
虽然他不喜欢埙,可不代表他不会吹。
但是……他吹不动!
和很久之前一模一样,他竟然连个破埙都吹不响?
这不科学。
撞上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柳预谶问道:“这玩意是不是坏了?”
男人继续坏心眼般笑道:“如果它坏了,那我为什么吹得动?”
柳预谶无语:“因为它是你的东西。”
“它也是你的东西。”
男人指了指他道:“不是它坏了,是你的心坏了。”
柳预谶一愣,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男人继续:“你知道它是什么吗?”
“……”
“它是招魂令,它是属于你的东西。”
男人已经站起来了,意味深长道:“你吹不动它,是因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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