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有点痛。卢小火挣扎着爬起来。抬手去揉痛的地方。手上有异样的感觉。湿湿的,热热的,还黏黏的。她低头,吓了一跳——血!
“啊!!”
她吓的心肝肺都要蹦出来了。妈妈咪呀!她还没叫出声呢!
“啊啊啊……”有更多哭天抢地的惊叫声传来。她忍着疼痛抬手捂住耳朵,完蛋,这下不止头痛欲裂,耳膜也要欲裂了。
挣扎着爬起来环顾了下四周,卢小火觉得,心脏下一秒也要骤停了。
这——是——哪——里——?
还是她脑袋开花眼冒金星,所以整个人稀里糊涂的傻掉了?
要不然怎么解释她看到的一切!
……清一色的楠木家具,莲花祥纹的床榻,青绿色的沙质帷幔,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道,内屋中间绘着白鹭青山的水墨屏风,地上凌乱着的还有几张提着裙裾落荒而逃的女子顾不上带走的抹眼泪揩鼻涕的方帕……
如果这不是在拍古装剧……
卢小火盯着榻前唯一一位泰山崩于前我自岿然不动的白衣女子。
别人都跑了,她还继续留在这里……看什么鬼?
那女子也不惊叫,只是张着嘴,一方手帕掉在地上,怔怔道,“玉关,玉关?”
她皱着眉指着自己,她是——在跟自己说话?
白衣姑娘转涕为笑,一把揽她在怀里,哽咽着,有湿哒哒的泪水落在她脖子里,“吓死我了你!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不会有事……”
卢小火:“咳咳……你压着我头发了。”
那女子松手,两手搭在她手臂上,“头还疼不疼?身上可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清醒,“等等等等,你刚刚说……谁死了?”
这古色古香的房间,床榻,女子,以及……死掉的自己??老天,不带这么玩的好伐……
卢小火汲了口凉气,两手撑着身子道,“你是说,我死了?”
白衣女子拭了拭泪水,“你莫要动,你先回我,身上可还有其他地方不适?你且不要……”
她啧一声翻身下床,白衣女子在一旁扶着她。卢小火踱步过去摸了摸透进月光的窗户,又顺手摸摸屏风一角。都是真的。
她回到床榻边坐下。连痛感都如此真切。不可能是梦。
她喃喃,“发生了什么啊老天……”
她不是应该在颐和园吗?她乖乖听老妈的话过来踩点,长廊上还遇见青青,郑喻。还有那个捡到她玉坠的讨厌鬼,以及装模作样的臭道士。可是眼下却是这幅鬼模样……
难不成她……她穿越了??
阿弥托福阿里路亚,这种神仙不疼菩萨不爱的鬼故事就不要发生在她身上了好不好……
那白衣女子吃了一惊,“玉关……你什么意思?”
她是真怕听到她反问自己是什么意思,她还想问个明白呢,她一21世纪的大好青年莫名其妙出现在这样一个……
“等等,”卢小火道,“你叫我什么?”
白衣女子一脸错愕,“玉关,你怎么了?”
她反手指着自己,“你叫我玉关?”
妈妈咪呀。她果然是穿越了……连名儿都不是自己的了。
卢小火一把抓着她,“你可曾看见过一个青衣道士?今天?以前?头发乱糟糟的,袖口有点破,鞋子也脏兮兮的。他手上还有一个不像样的拂尘。拂尘?见过没有?”
白衣女子道,“关关,你不要吓我……”
卢小火望天。姐姐啊。到底是谁吓唬谁啊。
“我听她们嚷嚷说玉关诈尸了,到底怎么回事?”来人边皱眉边抬脚迈进来,盯着坐在床榻前的卢小火吃了一惊。她后面跟着的蓝衣女子亦站住脚,看着她道,“这这这……”
卢小火在心底翻个白眼。
“玉关你你……”
她点头,“我诈尸了。”
跟在她后头的蓝衣女子悄声,“如姨,玉关姐她……”再压低了声音道,“好像不大对劲……”
卢小火:“!!!”她真的要跳起来了。现在到底是谁不太正常啊!她一个明明该在颐和园的大活人,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还莫名其妙被人说诈尸。这合适吗!
被称作如姨的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一袭暗紫色的绸缎裙裾淡然无华,倒映衬的她肤色愈发凝白与妩媚。
如姨走近来瞧了瞧她,卢小火也不示弱,只一个劲的盯着她瞧,恨不得能瞧出个一二三四出来。
如姨探手摸了摸她的手,温的。又示意了下她的头,伸手在她眼前比划了道,“这是几?”
卢小火瞧着她伸出的两根手指头,很是无语。
一旁的蓝衣女子惊叫,“怎么办怎么办!玉关姐脑子真的不好使了……”
她跳起来,“你才脑子不好使你全家脑子都不好使!”
看这架势,这几个应该都是与她亲近的人。来日方长,指不定她们就是自己活下去的唯一出路呢,运气好点,说不定还能回去。
如姨微微皱着眉头,“快去请大夫,换玉春堂的来。什么破江湖郎中,好好的说人不行了。”蓝衣女子嗳了一声转身走了。如姨又道,“冰若,对丽乐她们说玉关没事了,不要胡言乱语,惹了晦气。”
卢小火提高了音量道,“在你们请大夫通知人之前,能不能有人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叫冰若的白衣女子顿住脚,与如姨二人面面相觑,蓝衣女子也停在门口,惊讶道,“玉关姐,你不记得了?”
她摇头。
呃。她该记得吗?
看她三人到底样子,她“啧”了一声,作势抬手抚上受了伤的额头,“我只是觉得……脑袋上开了个洞……呼呼的往里灌冷风。”
得,之前是心口破了个大洞,现在果真就十分应景的出现了个洞。
白衣女子忙扶她在床榻上坐下,“你先躺着,一会等大夫过来看过了,我们再聊,好吗?”
她故作虚弱的点点头。
白衣女子和蓝衣女子都离开了。如姨道,“如姨知道你苦。你先好好休息。有什么咱明天再说。”
明天……卢小火趴床上捂着胸口。一想到明天她就觉得心口直犯抽抽。明天是她同郑喻约定的日子啊妈妈……
玉春堂的郎中说,按照她脑部重击受到严重创伤的程度来看,之前江湖郎中所说的无力回天确也是事实。不过既然她现在已无大碍,倒也不必深究什么因果所以然。
卢小火心中一哂,反正你是郎中,好的坏的都是你说了算。
“不过……”仍在号脉的郎中眉头微微一皱。
如姨道,“不过什么?”
郎中抬手捋一把小山羊胡,“哦,也没什么,只是按理说柳姑娘伤的这般重,即使算不得命不久矣,也不可能这么快……”
老郎中捋着胡子瞧她,眉毛拧了个小团道,“柳姑娘还觉得其他地方有什么不舒服吗?”
她点点头,“就是晕的慌。”
老郎中:“哦?可否再说的具体一点?”
她道,“你们在我眼前晃晃晃,我晕的慌。”
“……”
“还有。”
“还有什么?”
她继续做扶额状,“好多事情我都想不起来了。”
呵呵哒,趁着现在病弱,索性通过老郎中的口把后事一起交代了,省得旁人一天到晚的跟瞧怪物一样看着她。
等等等等……不对。她现在这个心境,难不成还是打算长居于此的节奏?她现在最应该关心的,不是搞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来到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然后找到如何顺利回去的方法吗?难道她就这么理所应当的接受了自己果真穿越了的事实……呃,不过电视剧里穿越过来的女猪脚都是怎么回去的来着?重击?死亡?对!她头上现在还有个蜂窝一样的大洞了。说不定这就是唯一回去的正确方法!
一不做二不休。她眼珠子一转,一个翻身就往屋子里冲。
在场的众人魂都吓得抖了两抖。
蓝衣女子眼疾手快扑上去拦住着她,一边的如姨跺脚道,“你不要命了!”
卢小火回身望了望两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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