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不再流泪,却赖在地上不肯起身。小满也在一旁劝解,代她求饶。
姜顺被二人气得一肚子火,明明是立夏想出人头地,她又没阻拦,怎么立夏反摆出一副弃妇的样子,而小满还为她帮腔?
难道成人之美也错了,现在她倒成了恶人!
姜顺越想越气,又和她们俩说不通,一下子犯了小姐脾气,咬死后槽牙不肯松口。
三人正吵闹间,就听外边一阵规规矩矩的扣门声。门外的人显然听到了屋内的动静,这才没有直接打帘进来。
大家相视一眼,小满忙一边理衣服,一边快步出去应门。
姜顺横了立夏一眼,立夏也一骨碌爬起身,背转过身子收拾脸面,整理衣服。
她才刚收拾利索,就听门外一阵寒暄声,小满打起门帘,领着一位四十多岁的姑姑走了进来。
平姑姑收拾得紧沉利索,规规矩矩向姜顺施了一礼,说了几句场面话,眼睛却不住向桌上的元宵飘,一张马脸上满是尴尬。
她不肯入座,只站在那里闲扯了几句,半晌才红着脸,期期艾艾地说:
“今儿过节,皇后娘娘赏了元宵。我家主子得了两个,可我们人口实在太多。那个,我想说过来看看,这边……”
姜顺抬手止住她的话,笑道:“平姑姑不必多说了,咱们邻里之间相互守望原是应该的。只是姑姑来得晚了,这里只有四个,姑姑要是不嫌弃,就端走吧。”
平姑姑面露喜色,搓着手端了盆子,千恩万谢地去了。
立夏看着她的背影撇撇嘴,哼唧两声,却不敢多口,只不住向小满使眼色。
小满白她一眼,压低了声音说:“我宁可全给平姑姑,也不想分半个给小红那个大嘴巴!”
一句话把立夏顶得没了脾气,忍气吞声地躲在一边生闷气。
谁料事情却未了结,平姑姑走后没不多时,陆续又来了四五拨儿求元宵的。
来人听说没元宵后,一个个脸色都拉得老长,甚至还有两三个甩闲话的,把好脾气的小满气得真骂人。
“东西是皇后娘娘赏的,房子是皇后娘娘分的,她们这是要干吗?看不得别人好吗?大年下的排着队来恶心人!哼,下次再来求,就是有也不给!咱们人少怎么了,就不能改天热着吃?凭什么非得便宜他们。他们有好东西时,几时又想过咱们了?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
小满越骂越生气,立夏也插空儿在一旁敲敲边鼓。
姜顺止住二人,淡淡地说:“大过年的生什么气,这些明着来求的倒还好,只怕背后嚼舌的才多。这次也就罢了,不过赏几个元宵,不值得什么。倒是上次发年货,又是肉又是炭,我就不信没人去上边告状。”
立夏惊道:“不会吧!要有人告黑状,怎能没个动静,小姐不要吓我!”
姜顺旦笑不语,只说该来的迟早会来,不必庸人自扰。
事实证明,做人不能说嘴!
姜顺的话说完还没两天,平乐苑就闯来三位不速之客。
领头的是位三十六七岁的姑姑,又高又壮,满脸的横肉,她身后跟着两位年纪略小些的姑姑,一行人大刺刺闯进院来。
立夏眼尖,第一个冲出去相迎,因不识得众人,只规规矩矩称了声姑姑。
其中一个嗤笑一声,傲然道:“不识得我也就罢了,竟连赵姑姑都不识得!卖你个乖,这位赵姑姑可是咱冷宫掌事嬷嬷的干女儿!”
立夏忙笑着叫了人,一边招呼小满给主子报信儿,一边缠着三人询问来意。
赵姑姑却不理她,用眼角扫了一圈儿院子,向带来的二人使了个眼色,二人心照不宣地分别向东、西两边而去。
立夏见了心下不由发慌,看来真的被人告了黑状,这三人应该是来查房的。只是又不免暗暗称奇,她们怎么会是冷宫的人?
然而,一想到这地方是皇后安排的,心下也不再害怕,只淡定地站在原地,虚应着赵姑姑。
赵姑姑根本没把立夏放在眼里,一双门缝儿似的小细眼,上下左右锁在平乐苑的三间主屋上。
这时门帘一挑,小满搀着姜顺迈步而出。姜顺稳稳地走到立夏身旁,向赵姑姑笑着点了下头。
立夏见赵姑姑根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也不引荐,只上前小声细回了赵姑姑的身份。
少时,那两名姑姑快步走回来,其中一个直奔姜顺就杀了过来。唬得立夏一把拉过姜顺,那姑姑与姜顺擦身而过,直直地闯进正屋。小满见状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姜顺脸色一沉,向赵姑姑问道:“不知这位姑姑是奉了哪位的令,来我们平乐苑有什么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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