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闻言大怒,一拍茶几骂道:“芳仪,你居然敢在皇后娘娘的眼皮子底下串哄!你倒不如把已经编好的谎话教给你妹妹,免得她说错了!”
芳仪吓得脸色惨白,哎呦一声,捧着硕大的肚子哭道:“臣妾并无此意,呜呜……求皇后娘娘作主!”
姜顺自然听出她在作戏,这几年她的哭戏愈发精湛,几可乱真了。虽然明白芳仪在为她争取时间,可手中的香囊仍看不出丝毫问题。
王皇后听得不耐烦,向芳仪身后的宫女喝道:“你主子不舒服,也不知道伺候着,留着你们做什么的!”
说罢又转向另一侧,略显怒气地说:“她现在七个月的身子,正是要仔细的时候。你这么大的动静要是吓出个好歹,负得起责吗!本宫既已把所有人都找了来,自然要给大家一个公道。你身为三妃之一,如此大惊小怪,成什么体统!”
王皇后素来言辞温婉,鲜少有疾言厉色的时候,这下唬得丽妃慌忙起身告罪,蔫头耷脑地缩回自己座位,不再多言。
姜顺立着耳朵里听着她们的每一句话,却依旧听不出端倪,只知道关乎性命。双手颤巍巍托着香囊,几乎把它看化了,却终是想不出推脱之辞。
身旁的立夏伸着脖子,也凑过来看。姜顺将香囊递给她,多个人多双眼眼,万一瞧出什么,就能捡回三条命。
立夏接过香囊,与小满头抵着头研究半天,又无声地递了回来。
姜顺正待开口,不想立夏突然叩首道:
“回禀皇后娘娘,这香囊是奴婢亲手做的,我家主子半点也不知情。奴婢只是想借此赚些零花钱,解解嘴馋,并没有做其它违规的事,请皇后娘娘开恩!”
不待姜顺反应,芳仪已面如土色,向前探着身子颤声问:
“你的香囊销路好,说不得有人仿冒,你可看仔细了?不是你做的可不能乱认,这不是你扛得动的!”
丽妃冷笑道:“这宫人明明认下,妹妹却逼她改口,是什么道理?哼,事实胜于雄辩,不认也是没用的。妹妹如今身怀六甲,还是不要费心的好!”
芳仪木着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滚圆的肚子气得一鼓一鼓的,身旁宫女忙上前低声劝慰。
王皇后不理二人,只问姜顺:“你的下人已经认罪,你还有什么话说?”
姜顺突然福至心灵,将香囊凑在鼻下闻了闻,挺直脊背,半垂着头朗声道:
“启禀皇后娘娘,刚才我宫人护主心切,说的不全是实话!这香囊是我与她一同做的,刺绣固出自她手,香料却是我亲手所制,取自九子兰……”
就在立夏抢着揽下所有罪责的时候,所有的恐惧、紧张也从姜顺身上散去。好似三魂六魄重归体内,大脑瞬间一片清明。
“……妾身手中的这只香囊,味道却大不相同,请皇后娘娘明鉴!”
丽妃闻言大怒,骂道:“好个胆大包天的小娼妇,用那么恶毒的手段害……害人,还敢在皇后面前信口雌黄!你的下人已经认罪,这案子已经板上订钉,容不得你狡赖!”
姜顺不为她的气势所压,淡定道:“启禀皇后娘娘,现在香囊大半售出,尚有一部分留在小红手中,平乐苑也剩下三只。皇后娘娘只要差人取来,略加对比,就能发现味道不同。”
丽妃豁然起身,指着姜顺骂道:“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所在,由得你指手划脚,拖延时日……”
芳仪也站起身,捧着肚子就要下拜,被几位宫女同时拦下,哭道:
“求皇后娘娘慈悲,请人取来香囊一验,若真是她做下的,我们姐妹二人全凭娘娘发落就是!”
皇后命人搀芳仪归席,温声训道:“你的身子事关天家子嗣,行动怎可如此孟浪?这件事我自会查个明白,绝不冤屈了好人。”
芳仪不住道谢称罪,丽妃撇嘴坐在一旁,时而冷冷地刺上一下。
少时宫人从两处取来香囊,交皇后过目。皇后细细看了,又令人传给丽妃、芳仪二人查验。
芳仪急急的闻了,这才长吐一口气,踏踏实实地窝回椅子抹眼泪。
丽妃摆弄了一会儿,挑眉笑道:“这也叫香囊?根本就没丁点香气,怎么分得出?我闻着俱是一样的味道。”
王皇后也不多言,只着人传来一位嬷嬷上殿品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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