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皇后认亲

    王皇后扯扯嘴角，眼睛似笑非笑地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李美人之才，你我心知肚明。我想东方大师也不会在诗词上费力气，那些小巧，学来何用？”

    姜顺眼神一凛，暗赞皇后见识不凡，不由为之心折。可惜，她终究是皇后！这个身份无可更改，也无法回避。

    “李美人为我安排下惠人一职，贱妾却不打算去。一来是我力有不逮，二来也是我存的一个私心。我的两位宫人都是从家里带进来的，她们五六岁上就服侍我，实是不忍相弃。”

    王皇后点头道：“我早看出你是个有情谊的人，不然大殿之上，你的宫人也不会冒死代你揽责。唉，人各有志！不过，你回去也再想想。这后宫一住就是一辈子，有的是时间慢慢想。”

    姜顺得了这句话，总算暂时得以脱身，从长乐宫出来后，才发现冷汗早把中衣湿透了国。

    好险！

    她急匆匆往家赶，远远就看到立夏站在院门口往出探身子，向里边高喊了一句什么，就箭一样冲了过来，一把抱住姜顺，上下左右看了半天，才小声问：

    “皇……你没事吧？我们都要急疯了！”

    姜顺牵起她的手，压低声说：“这里不方便，回去细说。”

    二人前脚才跨进院门，就见小满从门后猛然间冲出来，急急地将大门栓了。取出准备好的艾草往两人身上一通拍打，嘴里还念念有词。

    立夏一边躲一边骂道：“哎呀，你这是干什么？我这身干净衣服，这草……”

    话还没说完，就被姜顺捂住口鼻，俯耳道：“我的小祖宗！小声些，让人听到就麻烦了！”

    立夏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敢情小满这是在除晦气！

    小满祖籍金陵，按着南边的风俗，凡是家里人倒了霉，比如坐了大牢回来，就要用艾叶除邪。

    今天她们的确够晦气，险险就全军覆没。可要被人发现她们从长乐宫回来用艾草除邪，扣个“大不敬”的帽子，仨人都得没命！

    想通了这点，立夏不再闪躲，由着小满用艾草乱拍一气。

    事后立夏一把夺过艾草，也对着小满从头上到脚下好一通乱打。她倒不信这种南方的风俗，只不过凡事不肯吃亏罢了。

    三人嘻嘻哈哈进了屋，姜顺把皇后说的事简略提了。

    小满拍手笑道：“这可太好了！这必定是老太君天上有灵，保佑小姐呢！只是咱们与南边亲戚断了联系，竟不知道家里出了位皇后！这回咱可有大靠山了，看谁还敢欺负咱！”

    立夏也喜道：“怪不得！我当时就觉得皇后娘娘是向着咱们的，原来竟是沾亲！虽说这亲是太远了点儿，可皇后娘娘认就行了！芳仪本来也是跟着皇后娘娘的，正好是一路。”

    此后闲谈，立夏又把小红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满实在听烦了，便道：“人死为大，她再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人都已经没了，你就别没完没了的了。”

    立夏瞪着眼吵道：“我没完没了？她差点把我们几个全害死，我不骂她骂谁！”

    二人争得不可开交，突然听到有人拍门的声音，立夏匆匆跑出去开门。

    来人却是张才人，她风风火火地冲进门，一把拉起姜顺便哭道：

    “可吓死我了！我才听说这事儿，我还以为你们早就收手了呢。为了那点钱可不值得，你以后千万别再碰生意了！”

    她特意来探望，却被姜顺反过来哄了半晌，这才将将收了泪。

    张才人等小满她们全出去，才低声嘱咐道：

    “今天的事你可别不往心里去，要不是芳仪肚子争气，还止不定什么结果呢！我偷偷和你说……出了这门儿我可不认啊……你记住了，造成别相信皇后娘娘！她名声好，可，却……我怀疑，我就是被她害到这里来的！”

    姜顺微微皱眉，没想到张才人居然说出这种话，忙提高声音把小满和立夏都指使到院里去，这才小声说：

    “你把话说清楚，刚才皇后娘娘还要我去中宫当女官呢。你到底是怎么被害到这里来的？放心，我不是乱嚼舌头的人。”

    张才人紧紧攥住姜顺地手，急切地说：“你可不能去！唉，我的事没有半点证据，全是我自己瞎猜出来的，只是……反正你别去就了。”

    若放在以前，张才人不愿意说的事，姜顺便不会再打听。但毕竟皇后有意邀她去中宫，而且事情还没有回死，便想多了解一些皇后的品性。

    在姜顺的一再坚持下，张才人这才说出了当年的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