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惹怒裴蓠了,那可是个拼起来能同归于尽的主儿。他还得留着这条命成婚呢。
“我怕这礼,兄长是无福消受了。”
裴蓠嗤了一声,步步逼近道,“兄长不在的日子里,家里可是天翻地覆了一回。如今父亲可是念叨兄长的紧,择日不如撞日,兄长还是与我回府罢。”
裴蓠甫一说完,手中长剑便以迅极之势向裴珩刺去。裴珩瞳孔皱缩,却是那怀中的瑗儿往他剑尖上撞。
裴蓠生怕伤到瑗儿,便只能剑锋一转,刃尖刺入裴珩身侧的石壁,激起了碎屑无数。七皇子趁着这功夫,连忙退到裴珩身后,挡住他的去路。
要知道密室直通府外,裴珩如果跑了出去,再追回来就难了。
“倒是我小看兄长了。”
裴蓠抽回剑,眉目间郁色浓厚,“你竟已沦落到拿自己的亲妹来抵命了不成?!”
裴珩不置可否,对他来说,骨肉亲情算不的甚么。这所谓的亲生妹妹除了与他肖似一些,再没旁的了。除非他是傻了,才会因小失大。
“说的好听,这妹妹我可从没见过,莫非你还指望我护着她?”
裴珩虚掐了怀里瑗儿的脖颈,双目一狠,威胁道:
“滚的远些,给我让路,否则,我们大不了鱼死网破。”
他可不是说着玩儿的,裴蓠看见瑗儿细瘦的颈项处泛了一圈晕痕,她的面色也渐渐涨红起来。便知裴珩是当真下的了手。
他骨节攥的发白,犹豫了很久,他才不甘愿的后退了几步,连着七皇子也走到左侧,显出那处通道来。
“好’二弟‘,为兄就不客气这份礼了。”
裴珩的后背湿了大半,但他到底是赢了。即便裴蓠和七皇子把他逼成这样又如何,只要他把这小孩杀了一了百了,那人最后的弱处自然就没了,皇位,岂不是手到擒来。
到时的裴蓠和裘晚棠,他想怎么折磨就怎么折磨。
裴珩制着瑗儿,一步一步往后走去。裴蓠和七皇子不能妄动,只能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以便等他松懈时抢了人。
通道尽头的光亮渐渐清晰,裴珩随着那月色也变得兴奋起来,只要离开了这里,他就能——!
可惜,老天注定保不了他。还没等他畅想一番未来的光景,从他说了话后就安安静静的瑗儿突然挣扎不止。裴珩被她搅的一阵烦闷,忍不住想一个手刀劈晕了她。谁知手还没触及瑗儿的后颈,她就一口咬在了锢着她的手腕上,用尽了力气。
这一下可不是无关紧要的,瑗儿咬的狠之又狠,裴珩的手腕很快就给她咬出了血痕。
他一时受了疼,那手就下意识的挪了开。裴蓠眼尖的瞧到了他的漏洞,当即欺身上前,一掌拍在他抱着瑗儿的手上。逼得他松了手。
瑗儿立时跳到了地上,钻过裴珩与裴蓠对峙的空挡,躲到了七皇子身后。
“小贱人!”
裴珩一见到嘴的鸭子都给飞了,怒急攻心之下就破口骂道。瑗儿虽然是个孩子,但到底经历了许多,心智比之同龄人早熟。所以裴珩是她亲兄长一事,她听在耳里,这兄长要杀了她,她也看在眼里。如今被裴珩这样说,她面上虽没甚表示,但那手却揪了七皇子的衣角,几乎变了形。
裴蓠沉下脸色,剑尖对准裴珩的嘴唇道:
“再说那等不干不净的,我就替你缝了这两块肉。”
裴珩噎了一噎,身子后退几步道:
“你口气倒是大的很。二弟,你便是救了这小贱人,未必也拿的下我。”
裴蓠挑了挑眉,接道:
“一试便知。”
这边厢二人剑拔弩张,那边七皇子抱起了瑗儿,在裴蓠引开裴珩主意时,从密道口又跑了回去。瑗儿在他怀中,一声不吭,看着让人很是担忧。
毕竟裴珩的话,对她不可谓不是一次重击。
七皇子回到书房,正见宜和县主坐在案桌前翻着一卷话本。她听到响动,就稍稍抬了腰,朝这处看来:
“瑗儿没事罢?”
宜和县主来的可比裴蓠要早,若不是她机警,裴珩还没那么快就中了圈套。
七皇子把瑗儿抱到她腿上,道:
“没受甚么伤,但裴珩那人说了些难听的,我怕瑗儿记着了。”
宜和县主闻言,就连忙把瑗儿揽在怀中。不管瑗儿的身份是甚么,她是真心心疼这个苦命的孩子的。记得瑗儿刚送来这里时,整天只是楞愣的发呆,除了要吃的,别的甚么也不说。还是她来每天这儿和她说了许久的话,她才渐渐的好转过来。
这会儿被裴珩那人渣一个刺激,又变得和以前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