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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嘉诚春心萌动,提笔正要写,忽问:“洛东,秀丽未曾给我回信,可是生我的气?”
洛东一脸没有智慧的模样,诚恳道:“这小的哪里知道。”
郭嘉诚仔细思虑了一番,几次三番地将信纸给揉做一团给扔了,他都无法表达自己像要表达的歉意,怎么看都觉得不够真诚,于是他亲自做了一幅画,根据他的想象,将秀丽当日的容貌画得栩栩如生,而后亲自提词。诗作是《关雎》,寓意“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表达自己的诚心,又暗示了追求之意。
他将画凉在书房之内,左看右看,脸上的笑容朗朗,似是如沐春风。
洛东啧啧称赞:“公子的画作当今无人能及。”
郭嘉诚用笔头敲了洛东的脑袋:“少拍马屁。”
洛东被识破了嘿嘿一笑,揣摩了主人的心思道:“小得着人装裱一番,替公子送去。”
郭嘉诚点头,甚合他意。
洛东跟了他许多年了,为人还算机灵。
约摸三日后,那名骑马的小厮再次来到了丁大牛家,赶巧秀丽和秀华两个人出去给爹打帮手了,秀梅开的门,一听是给大姐的东西,秀梅心里又急又嫉妒,她道:“小哥,大姐不在,我帮你转交。”
小厮做了个揖:“那就有劳姑娘了。”
说罢,他就策马飞奔离去。
李氏在厨房里头把一篮子洗净切好的青菜倒入锅里,油爆出滋滋嚓嚓的声音,菜叶子欢快地在锅子里蹦跶,她扯着嗓门问:“三丫头,是谁呀。”
秀梅鬼使神差一般将东西藏在身后,道:“没什么,爹差人来说午饭在田头吃。叫娘给带些饭菜去。”
李氏应着:“知道了。”
随后李氏喊着秀珠去给他们送饭,可是左喊又喊不见人,嘴里骂着:“死丫头,跑哪去了。”
李氏心情很好,觉得他们家的日子很快就要拨云见日了。没喊来秀珠,她就自己去送饭。她准备了一些炒青菜,白糖西红柿和炒鸡蛋,又盛起饭,给老头子那一份最多,是其他两份的三倍,但是给老头子的菜却是最少的,她给两个丫头的饭盒里塞了许多炒鸡蛋,而老头子的饭盒里青菜最多,炒鸡蛋最少,准备好了,她挎着篮子就出门送饭去了。
这相秀珠正在大福家与那丁露露混在一起,丁露露在教她打扮穿衣,做各种小动作吸引男人。两人说到高兴地时候还相互抚摸,痒得秀珠直讨扰。秀珠才十四岁,比起丁露露的妩媚成熟,她学着那些老气横秋的动作别提有不搭调了。
丁露露送了很多有价值的首饰给秀珠,说是要让她把几个亲姐姐比下去,在赏月宴会上大出风头。秀珠对丁露露言听计从。觉得堂姐可比亲姐姐亲多了,堂姐教得是怎么让她成功,而亲姐姐反倒是希望怎么把自己比下去。
秀珠拿着那些首饰道:“要是娘和姐姐问起来这些东西哪来的,我该怎么说?”
丁露露道:“怕什么?就说是庙会上某个公子哥送的就行了。”
秀珠道:“可要是问起来是谁,我该怎么说?”
丁露露道:“真是笨丫头,你就说不告诉你们,八字还没一撇呢。”
秀珠觉得在理。
丁露露又问:“你家二姐,什么时候单独出去的时候和我知会一声。”
秀珠一听她提到二姐姐的事,有些警惕地道:“你找我二姐干嘛?”
谁都知道丁露露与二姐姐是情敌关系,两个人因为张公子闹得很僵,虽然二姐姐不稀罕张公子了,可是前段日子还让丁露露下不来台。
丁露露风情一笑,帮秀珠梳了一个城里头非常流行的发饰,她道:“我只是想和你二姐姐说说体己话,那个张公子也不是什么正经货色,以后咱们犯不着为他生气。”
秀珠一听原来是想和好来着,便道:“行,你等我的消息。不过这几天她都和爹割稻子呢!等过几天,二姐她爱一个人外头瞎溜达,有的是机会。”
丁露露妩媚地对着镜子瞧着秀珠,打开了自己的首饰盒,一件件拿出来在秀珠头上比划着。
秀珠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发簪子,特别好看,纯金的,上头有个红色的球,和她要去赴宴的衣服特别相配,而且款式独特,高雅精致,她道:“露露姐,你能把这支钗借给我吗?就那一天。完了我回头还给你。”
丁露露一看,笑说:“你这丫头,眼光倒是毒辣,这支钗可不一般,叫红燧,那金子出自京城大工坊,都是给娘娘们做钗的工匠,上头的珠子是红色夜明珠,价值连城,全天下估计没几支。你要借可以,可别弄坏了。”
秀珠对丁露露越发羡慕崇拜了,她那么慷慨借给她,真是比亲姐还要亲,她千恩万谢。有个有钱的男人就是好,什么都可以买得到,那生活都赶得上娘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