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口,cAbAL再次用它那生硬的电子机械音做出了解答:“请您放心。虽然两者本身有一定的区别,但它们并非真正的联军和盟军识别系统。既然它们是尤里控制的傀儡部队,其识别系统就有被世界帝国改造后的相似之处。得到了联军傀儡部队识别系统密码后,对我而言,想要再破解盟军傀儡部队的就不是很困难了。”
场上再次出现了死一般的寂静与尴尬。看得出,大部分成员还是不能接受cAbAL的主机是尤里大脑这一事实,更不能接受cAbAL成为“战友”——虽然我们别无选择。
“‘有关技术人员’的解答已给出,还有‘技术问题’吗?”我缓缓扫视了一圈全场,沉声问道。
从身边到车顶,到处都是鸦雀无声的寂静。此刻正是上午十点,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雪地上,照亮了履带车,照亮了我们这里的十五人(只有正中间一个穿着冬装)。
“来,同志们,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我再次伸出了断裂的旗杆,向人造神们解释下一步行动。
……
“别动来动去,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洛西轩狠狠地诅咒道。
哦对……这不是龙潭虎穴,旁边没有释放真正恶意的敌人……想到这一点,我才稍稍放心下来了。
该死……一股强烈的倦意涌上了我的大脑,视线也变得模糊了。挺住,我反复警告自己。不是因为怕掉下去,而是畏惧……背着我的的那个家伙,充满怨恨的情绪。
“喂喂,硬币同志,话说……”
(作者注:记得欧元没推行的时候,德国所用的货币名称吗?)
“等等……”我故作傲慢地打断,“你刚才……叫我什么啊?”
洛西轩犹豫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符。
“尊,敬,的,指,挥,官,同,志!”她尖叫道,“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你要和我……”
“相比之下,我更不想和你组队,”我说,“如果有谁的飞行能力比你强的话,我一定不找你。”
“我说……”在无线电对讲机里,伊恩伴着尴尬的笑声试图调解,“能不能稍微团结一些……”
“那你让伊恩同志同志也过来又是为什么,难道是为了给你换换脚力?”洛西轩的面色稍有转圜。
“我也觉得不太妥,应该改一下。比如萨卡卢加同志,乔巴鲁鲁同志或者维克多同志,他们应该更适合和我们一组;伊恩同志也的确不太适合这一组,他应该和艾米莉同志,源德幸美同志或者……谭雅同志一组——你们什么眼神——你看,这就是这么安排的原因……”
他们收起了刚才瞪我的眼神。忽然间,洛西轩和伊恩之间像是秘密达成了什么默契,越飞越高。
“喂喂……我说,你们这是干嘛……”我有点紧张地讪笑,“能不能低一点……我会缺氧的……”
此时此刻,世界王座上空的,浓厚的铅灰色辐射云,离我已经很近了。糟糕的是,距离还在缩短。
“指挥官同志,”不用看,我也察觉到洛西轩心底深处的一阵坏笑,“我刚才冒出了一个想法。”
“问吧……”我倒抽一口冷气。
“天堂的云也是铅灰色吗?”
没等对方问完,在惊呼声中,我已经从洛西轩的背上跳了下去。
头顶上,猫头鹰的尖叫声十分可怕。但是更可怕的,是在足以刮伤脸颊的寒风中不断下坠的感觉。
我听到了伊恩的责怪,也听到了洛西轩的懊悔和焦急,还听到卫星电话里cAbAL严厉的指责声。
“指挥官同志!您太冲动了!系统分析……您的生还率是……”
“别担心……”虽然一开口,冷风就往嘴巴里钻,而且声音很快就飘散在狂风之中了,但我还是尽可能地大喊,“绝对是……101%!”
在我快要落入一个地铁站时,我被头顶上什么东西拉住了。但物体下坠的惯性还在,这股惯性扯着我和抓住我的东西一起落入了地铁站,掉在了坚硬的水泥地面上。
“谢天谢地……”掉在我水泥地上的时候,我轻轻擦了擦汗,感慨道,“没有摔死……就是好事……”
但在抬起头的时候,我无意间看到了头顶上,渐渐昏暗下来的天空,还有两张比天空还阴沉的脸。
“别傻站着了,”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进地铁站躲躲吧。现在只有10:15,还有得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