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早就把我家人抓来了!”马玄不禁惊怒交加。
“若非这般我们也难保将军定会答应此事,如此得罪了。”贾婴仍是一脸笑容,“既然将军已答允此事,在下也是为了将军家眷安危着想,早一日将将军家眷接到部中,便早一日令将军安心。”
“哦?如此说来你们倒是好意了?哼!”马玄仍是冷哼,却也冷静了几分,毕竟家眷已被人家扣在手中,况且自己的把柄也在对方手中,若是不答应,此人将自己通敌之事传开,自己已是骑虎难下,上了贼船了……
“既是如此,将军,咱们便商议下将我部的三千俘虏所带到的地点吧。依在下看来鹯阴渡口便是上佳之地,这东岸是汉地,而西岸却已入了我们羌地了,到时我们在河岸布好船只,你只需将人带到河岸便好,到时一同坐船过岸……”如此听来这贾婴竟早已筹划好了,全没给马玄商量的余地,意思是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做。
却见贾婴正自热烈地说了半天,一旁马玄却有些没好气,又有些胆怯地说道,“可……可调动这些羌俘需代护羌校尉卫琚的令牌,我却调不动他们……”这卫琚本也是护羌从事之一,却上阵杀敌勇猛果决,战功颇丰。赵冲对其极为赏识,此次回京述职便让卫琚为代护羌校尉,管理羌族事宜,隐有日后卸任举荐其为护羌校尉之意。
贾婴听马玄如此说,脸色已变的难看之极,半晌才冷冷说出一句话,“贾某还以为将军早就想好了为在下带来这三千羌人之策,将军言下之意是想空手套白狼吗?”早就不复先前的笑容,原来这两人各怀鬼胎,一个连差动羌奴的手段都没有便轻易地就答应了此事,还与人家先谈条件;而另一个早先将对方家眷扣住加以要挟,实是半斤八两。
“可这令牌就是在卫琚手中,从不离身,我也无可奈何呀。”马玄一副无赖的神情,可又不敢太过放肆,生怕把对方逼急了。
“哼,你道我不知道吗?马从事与卫琚乃是至交好友,从事若是说些什么,那卫琚也会考虑一二……”贾婴心中恼怒,已将对马玄的称呼从将军又换回了从事。
“他连这都知道……”马玄心中暗道,“难不成这人就因看上了这层关系才将我抓来?”
却听贾婴又接着说,“想那卫琚只一匹夫耳,只懂得拼勇斗狠,又好大喜功,哪似将军这般足智多谋,可偏偏这赵冲赵校尉临走前将这代护羌校尉交给了卫琚,却没嘱托给从事,从事多智却可知这是何故,贾某愚钝,可是想不透这中间的道理,呵呵……”却见贾婴这几句话不紧不慢地说着,似又恢复了方才的胸有成竹。
马玄听着这几句话,越听脸上越是变色,早就没了先前的惫懒模样,一双眼睛狠狠盯着贾婴,满是心中隐秘被人戳破后的恼怒狼狈之色,只觉眼前之人可怕之极。
他与卫琚虽表面亲如兄弟一般,实是心中对其妒恨无比,原因恰如适才贾婴所说,自己样样都比卫琚强,只打仗时不及卫琚那般舍生忘死,可护羌校尉赵冲偏偏看好卫琚这点,赞他忠勇爱国,更欲让他接替自己,他恼恨卫琚!这隐秘自觉掩饰地很好,可竟被这昨日还不认识之人知道了。
而自己就是为此觉得日后升为护羌校尉已是无望,这才抓住敌酋后不上报朝廷,准备捞一笔后便辞官享福去,哪知竟碰见此事。
却听得贾婴又接着说道,“从事身为名门之后,乃是当年光武皇帝云台二十八将之一的马成马扬武的玄孙,而那卫琚则是平头百姓出身,而他做了代护羌校尉,而从事却还是从事,这公平吗?难道大汉就是这般对待功臣之后的吗?”贾婴句句诛心,实是要趁着马玄心神不属,再加一记重拳。
“别说了!”马玄大吼一声,满脸痛苦之色,心中的提防已然崩溃,这才是他心中不平的深层之因,贾婴这招将他身为名门之后的骄傲扫的一分不剩,如何能不输却此仗。半晌只听他一字一顿地说,“赵冲、卫琚!你们不仁,别怪我无义!”只咬的牙根作响。
抬起头对贾婴说道,“你放心,我定会想办法将三千羌俘带到鹯阴渡口,我马玄说到做到……”声音却是无力之极,却听他低低嘀咕着,“我却再也无法回头了吗?想先祖马成抗击羌患何等英勇,难道自己要愧对先祖做那不忠不孝的不肖子孙了吗?……”
贾婴见马玄已被自己攻破,知道大功已告成了一半,喜声道,“在下便在鹯阴古渡静候将军佳音,至于时间吗?我会另行派人通知将军!”最后一句贾婴嘴角浮现一抹掩盖不住的得意。
“将军这就请回令居护羌校尉府吧,如此出来太久卫代校尉会起疑的,将军的家眷部中侍女会照顾好的,这便告辞吧!将军骑马回去吧。”贾婴说道,随后用羌语对身旁羌人说了一句,那羌人将一匹马牵来交给了马玄。
“好……”马玄只低声应了一句,失魂落魄将马牵在手中向令居县走去。
贾婴用羌语号令了一声,众羌人也骑上马消失在风沙之中了……
却只见董卓所在山洞中,一只全身如墨的鸟儿飞出,在空中几个盘旋,啁鸣一声便急急跟上那远去的西羌马队。不一会儿,那洞中又飞出一只与先前鸟儿一般的黑鸟,却是朝着那马玄所去方向飞去。
马玄和贾婴的全部言语自是被洞中的董卓从始至终听了个遍,董卓依亵明所嘱施展了那六合化魔功蛇族中的“蛇潜”功法,隐蔽气息,浑没让人发觉,只待两队人马远去,亵明的声音才在董卓脑中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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