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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董小子,你们此界的人族竟这般功于心计,老夫听着也有些胆寒。若是在老夫的世界,全靠实力说话,一个个全都抓紧习练魔功,哪个实力强,便以哪个为尊,哪有功夫想这许多阴谋诡计。”亵明颇不以为然说道。
董卓也听得甚全,虽听懂这汉从事马玄与羌人阴谋串通,但他们是带羌人离开,却不是羌人来县中劫掠,更听到起事之地是在鹯阴渡口,那渡口在临洮县西南两百余里,离得甚远,似波及不到自己,也不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从小体弱,家人也未给他灌注许多保家卫国的思想,浑不觉听到如此通敌叛国的大事后应马上报告郡县长官及护羌都尉府,心中只觉羌人凶残可怖,能躲便躲,哪还自惹麻烦去上报,对此事也只听听便了。
却听亵明接着说道,“老夫虽然对他们的奸谋不感兴趣,可先前说道咱们要去那西羌之地,便需派两只玄羽雀去打探些消息。”原来之前从洞中飞出的两只黑鸟便是亵明用魔气所化的玄羽雀,尾随在两方人马之后……
转眼两个多月已过,这时已是汉安三年二月,转眼便要入春,董卓仍每日仍到那荒洞中勤修苦练那六合化魔功,那蛇族功法已练至一层中品,只觉越练身体越是黝黑结实,冬日西北风呼啸却浑然不觉,穿棉衣也感多余。
到得此境界,一种名叫“千幻蛇手”的术法便可修炼。据亵明说这术法练到高深层次时,灵气可化作千条蛇影,铺天盖地、四面八方向敌人攻去,却只其中一蛇蕴含狠厉劲力,敌人却无法分辨,只能将这些蛇影灵气一一击溃才知何者为真,何者为假,可到那时却早已来不及了,早已被真影击中。
董卓如今当然达不到这千手之幻,苦练之下只能生出三条蛇影,那也是极为难得了。
“董小子,你每日炼化的魔气若能注入到这蛇手中,此术法的威力便可提升不止十倍百倍,那时便叫做‘千魔蛇手’,可现在嘛……”亵明叹气道……
数日后,西羌烧当部中,千百间灰白营帐之中,耸立着一座红绸大帐,帐前高高悬着一枝用牦牛毛编成的大纛,这红帐自是烧当首领那多所居营帐。
“报!”帐外传来急报,那多传斥候进帐禀告,那人喘匀了气,走进帐中,向那多行礼道,“大王,数百里外传来消息,南匈奴吾斯大王已经得手了!”说得却是羌语。
“哦!”那多身旁站立一人脸上露出大喜之色,只见这人身材中等,四十多岁年纪,一抹山羊胡,脸盘微宽,说道,“如此说来,便是三四天后的事了!”听声音正是那贾婴,董卓却也只听过此人的声音,原来这人竟生的如此相貌。
“大王,既然匈奴那边吾斯已得手,这便下令让那令居县中的兄弟去告知马玄,让他三日后三月初六便动手,他可是我们筹划的关键!”贾婴对那多行礼说道。
“一切照军师说的办就好!”那多大声向手下传令,也是喜悦无比,对贾婴道,“到了大功告成的时候!军师的功劳最大!本大王到时一定好好敬军师一大碗酒,你要什么便赏你什么!”
“臣不敢居功,一切都是大王神武,福泽深厚,这才如此顺利,到时大王带领我们攻入安定,杀了那狗官臣下就别无所求,甘为大王再做牛马!”一阵吹捧之语说得那多哈哈大笑。
贾婴又将那传讯之人叫来嘱咐了几句,又交给他一只手镯,道“告诉马将军,说他夫人儿子在部中一切安好,功成后便可与他夫人相会……”
“是!”那人领命而去。
一日后,令居县护羌从事马玄府上冷冷清清,人丁不旺。
却说那日马玄独自骑马回去,路上在脸上涂抹了几道血迹,又在身上砍伤了两处,才跌跌撞撞地冲入护羌都尉府,代护羌都尉卫琚见马玄如此,忙问发生何事。马玄这才张惶说道自己只带了数十人巡边,却突遇大队羌兵,将自己俘虏,自己连杀二三十羌人才夺马跑回,手下之人却全都身死了。
卫琚听闻时大为马玄担心,听完后大赞马玄智勇双全,要为他向朝廷请功。这卫琚性格粗犷,马玄又跟自己是至交好友,对马玄的哄骗丝毫不以为假,也不对此事详查便过去了,马玄心中暗自冷笑。
出了校尉府,回到家中,果然家眷全都不见,心知再无法回头,当晚便苦思计策如何哄骗卫琚将那三千羌俘带到鹯阴渡口。可一连过了数日,都觉所想之策难以劝动卫琚,每日当晚想好觉得极好的计策,第二日又觉漏洞百出。
他生怕过几日烧当部便让自己带羌俘而去,每日焦灼不安,却一连过了两月,仍不见有人知会自己约定的时间,心下犹疑,“难道羌人不想要这些人了?”一想却又不可能,正没做理会处,一日晚饭过后,却听下人传报,说代护羌校尉卫琚召自己去府中议事。
“议什么事!难道卫琚知道了我叛国之事?否则怎深夜传我入府!”心中大惊,连忙向来传报之人问道,“你可知是何急事需深夜商议?”早已将匕首藏在手中,若是这人语中吞吐,便当即杀了此人,连夜逃走。再不管什么俘虏,什么从事,什么将军,什么家眷了,自己小命要紧。
却听那报信之人毫不惊慌说道,“听卫校尉说似是为了征粮之事。”
“征粮?”马玄一听不是自己之事,心已放下了大半,“征粮,征粮!”马玄在口中念叨了几句忽然想到了什么,满脸大喜之色便急跟着传信之人向护羌校尉治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