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没听信杨老弟的忠言,如伞是悔不当初。”小吏执起酒壶,呵呵一笑:“不晚,不晚,下官这里尚有一条赚钱的买卖……不知大人是否有意?”七老爷肃然的看着小吏,他喝的虽多,但是脑子还算清醒…就是觉得脸皮儿烧得慌。”杨老弟说来听听。”
小吏心下窃喜,忙道:“大人可知道如今赚谁的钱最是容易?”七老爷茫然的摇摇头,1小吏便说道:“自然是这满京城里的举子,他们一心想要图个前程,大人若是这个时候出出面,提拔提拔他们想必举子们的父母都会感念大人的善心。”小吏将五根手指往前一摆,七老爷微微皱眉:“五千?实在不值当下一回大气力。
小吏忙笑道:“大人可了错了,却是五万整!”
七老爷被酒水一呛,不敢置信的看着小吏:“杨老弟,你没记错吧!”七老爷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高,忙压低声响,窃窃的问道:“真有这个数儿?”
“大人先听小人细细说,虽开价了这样的高价,可到咱们手中的能有一半便已经是天大的喜事儿了。贡院里的差役们要打点,几位考官要收大份儿,礼部上上下下,就连宫里面的戴公公也少不得分些好处。”七老爷忙道:“纵然这样也是值当的。老弟只管告诉我,这事儿要如何去办,我们武家又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小吏叹着气:“大人怎么还不懂下官的意思,不是武家准备什么,是七老爷你自己得下定决心。这么辛秘的事儿自然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难道大人就那么希望叫您几个侄儿分杯羹?我看不尽然吧!”七老爷一咬牙一跺脚:“没错,难道我吃的亏还不够,今后武家想从我这儿抠走一分银子都是妄想。”小吏见激起了武家七老爷的斗志,心下窃喜,忙正色道:“下官给大人出的招子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只要大人能帮着举子们把官府差役,贡院上下打通,届时下官自然会把试卷偷偷转交到你的手上。”七老爷迟疑道:“我怎么听着这事儿杨老弟你自己便能摆平,又何须我来出手,莫非……”
七老爷的警惕性很高,对酒肉朋友顿生疏离。
小吏忙赔笑道:“大人在小人面前还隐瞒啊,您可是此鼻贡院内监察之一,专门管理徇私舞弊的事儿,只要你手轻轻一抬,谁夹带什么,接了什么条子,还不是七老爷您一句话的事儿!”
七老爷一怔,呢喃的重复道:“贡院内监察果真是我?”
七老爷被这个消息惊得半晌回不过神来,甚至不知道多问几句,便浑浑噩噩的出了雅间的大门,小吏一直洗脑似的往七老爷的脑子里灌输“私房银子”的重要性。
直将武家连人带马都送走,小吏才渐渐收起脸上逢迎的笑意,脸色肃然的转身。
他此次且并非往临街的雅间去,反而拐了一个道儿,直奔西去。
越往西边,富锦楼里声音越静,房门口的布置越雅致。也不知拐了几道弯,小吏才在一间挂着翠竹牌子的门前站定,没等伸手去敲,门已然开了。
门内人没吭声,小吏忙压着脑袋挤了进去。
“林大人,话都按照你说的给武家七老爷讲明白了,看着他的意思,应该已然心动。”
端坐在此的赫然就是林致远。
林致远笑指着对面的高绣墩:“杨大人辛苦。”
小吏诚惶诚恐的说道:“不敢当大人这样一句盛赞,为了朝廷都是下官分内之事。”
林致远哈哈大笑:“杨大人说这话叫致远诧异了,私人恩怨而已,何尝就扯到了朝廷一说?”
小吏觑着林致远的脸色,发现对方并无不喜,便筹措了词语说道:“下官虽愚钝,可也知道武家势大,是陛下的心病一块。”1小吏拽着高绣墩往前凑了凑,涎着脸笑道:“林大人是皇上的心腹,怎么会坐视不理,肯定是要替陛下分忧!”小吏说到这里,腾的一跃而起,脸色极其肃然的看着林致远:“下官虽官职卑微,但对陛下却是一片赤胆忠心,只求林大人肯相信杨某一次,叫下官也能为咱们万岁爷分担心病烦忧。”林致远心里笑的几乎拧断了肠子。
这帮人可真是厚颜无耻的很,明明是他看中了刑部右侍郎那个位置,偏在自己面前装出了一划道貌岸然的样子。
给万岁爷分忧……
倒不如说是给他谋划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