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说的。”
周呈文道:“母后已经答应,只需要父皇旨意下来,都是铁板钉钉的事,有何说不得。”
江凌不想跟他做口舌之争,主要是也不愿周长乐的熊熊火焰燃烧到自己。
不过这车子里,气氛总该还是不好。
到了第二处休息时,江凌恰好见到其他皇子抱团玩得不亦乐乎,只有大皇子一人落单。她隔着遥遥的距离,朝玄月使了个眼色。
玄月会意,牵着周呈儒跑过来,朝周呈文道:“太子殿下,大皇子一个人路途上无趣,想让江姑娘跟他坐一辆马车,您看行吗?”
周呈儒用力点头:“凌儿坐我的马车。”
周呈文自是不愿意,只是还没开口,周长乐便先道:“太子哥哥,大皇子哥哥一个人是好无趣,不如就让江妹妹去他的马车,陪他说说话。”
周呈文看了眼江凌,又看了看周呈儒,不情不愿点头:“行吧。”
江凌终于舒了口气。
上了车后,玄月笑着问道:“三皇子怎么没赶回来?他不担心你一个人去围场不习惯?”
江凌怔了怔:你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她干干笑笑:“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没来。”
周呈儒用手比划了个拉弓的姿势:“忧忧厉害!”
江凌看着他笑道:“真的?比大皇子殿下还厉害?”
周呈儒用力点头:“去年忧忧打了个一只貉子,说要给凌儿做斗篷。”
我怎么不知道?
江凌这话还未问出去,周呈儒又撇撇嘴道:“不过后来忧忧又把那貉子给放了,他说这辈子要少杀生,积善行德。”
江凌愕然,试探问:“三皇子是说这辈子要少杀生?”
周呈儒又用力点了点头:“忧忧还说这辈子积善行德,要把大哥治好。”他抓了抓头,似乎有点费解的样子,“但是大哥又没有生病,忧忧要给大哥治什么?大哥最不喜欢喝药了。”
玄月拍了拍他,将他□□头发的手拉下来:“大皇子没生病,三皇子只是想让大皇子更聪明呢!”
周呈儒嘟了嘟嘴:“他们都说我傻,那我是要变得更聪明点。”
江凌道:“大皇子才不傻,不过再聪明点就更好了。”她想了想,又问,“那三皇子殿下,还有没有说什么这辈子上辈子的事?”
周呈儒抬眼想了想,摇摇头:“没有了。”
玄月噗嗤一笑:“江姑娘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和三皇子这辈子不够,还要上辈子?”
江凌脸微微一红:“玄月姐姐不要乱说,我和三皇子才没有什么。”
周呈儒道:“凌儿是忧忧的王妃。”
玄月立刻伸出手指在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叫外头人听去了。”
江凌和玄月只打过几次照面,在扬州那回,她还因周呈知的缘故,对这位风月场出来的姑娘,心存芥蒂,但如今看来,这姑娘蕙质兰心,似乎也真不图任何,倒真是本本分分在周呈儒身旁照料他。
这样看起来,周呈知找对了人。
她笑了笑,问:“玄月姐姐来宫中一年有余,不知和三皇子是否走动较多?”
玄月摇摇头:“三皇子这一年多在军营,我深知自己的本分,只想着能照料好大皇子,好不负三皇子的恩情。”
江凌又问:“玄月姐姐在宫中可否习惯?”
玄月道:“虽然宫中规矩繁琐,不算自由。但是比起在扬州时,已不知好多少倍。况且三皇子也时常派人关照我。”她顿了顿,笑道,“三皇子虽然面冷,但当真是个好人。”
好人?
江凌蓦地就想起上辈子的周呈知,那个丧尽天良的暴君。她此前还以为他天性本善,只是命运无常,让他一步一步走向那条不归路。所以她要去感化他改造他,并且还以为是这几年来两人的情分,让他没有变恶。
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周呈知或许跟她一样,也是重活一世。因为上世结局太惨烈,所以他要好好再活一回。而对于她……江凌想起周呈知的最后一幕,他将棺木里那个自己抱出来,一同葬身火海。
她默默打了个寒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