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太子正在准备一些东西,听他说要去江华府去,眼中便闪过一丝异色,含了笑道:“你是来拉我一起去的么?”
“那倒不是,殿下身份如此尊贵,怎么能屈尊绛贵的去见那种人,臣是来禀报一声,一会子给您送份大礼回来,您可要想好赏些什么给臣才好哦?”冷华庭妖艳的俊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斜睨着太子道。
太子听得莫名,微挑了眉,促狭地走近冷华庭,故意逼近他道:“小庭在太子哥哥的地位可是无人能比,你看中什么,尽管拿去就是,不用拿什么功劳来换的。”
冷华庭一听脸就黑了,推着轮椅连连后退,像太子身上沾了什么毒物似的,看得太子既好气又好笑。
“殿下可是说好了,只要我提要求,殿下一定会应下的,是吧。”人虽离得远了些,但话却是揪着太子话语说的,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芒,太子无奈地笑笑:“只要你的要求不违背人伦,不违反律法,我应了你又何防?”
冷华庭要的就是这话,他将手一拱,拉过白晟羽道:“三姐夫给我作个证人,一会子咱们去办法,给殿下送份大礼了,殿下可要对现承诺哦?”
冷华庭和白晟羽出去后,太子手一招,陈然自暗处闪了出来。
“你可查出江华府有什么疑点了没?”
“回殿下,臣无能,并未发现有何疑点,那府伊为人谨慎小心,除了好色之外,并无太多不良嗜好,除了在衙门办差,就很少出府,与县里的官员大户之间也只是礼节性的来往,并无过从甚密之人,属下带人继续打探的。”阿然一拱手回道。
太子听了眉头便皱了起来,不知道冷华庭方才所说是何意,不过,他说一会就回,那就耐心的等,看他究竟会给自己送份什么样的大礼。
却说冷华庭,一出太子府,便与白晟羽冷谦几个钻进了一辆马车里,三人各拿一套衣服换了起来,冷华庭竟然穿了一身女装,还是……大红的嫁衣,他原本就长得美艳,再穿红妆,便更显妖媚动人,再加他那清纯干净的眼神,艳若桃李的面颊,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五官,整个人便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妖精,眉眼微动便是风情万种,就是白晟羽,明明自己亲手给他妆扮的,也被他那勾魂的模样看得怔了神,无奈地笑道:“若是弟妹看到你这样子,不知道会不会骂死我啊,她好好的一样相公被人弄成了倾城美人啊。”
冷华庭无奈地对他翻白眼,冷声道:“三姐夫,你若在锦娘面前言起一句,小心我将你家姑娘嫁进太子府去。”
“呃,这话可不地道,太子要的可是你姑娘,凭什么换成我的女儿啊,你要敢这样,我就直接把女儿送给四妹妹养算了,到时四妹妹对我家姑娘有了感情……哼!”白晟羽气得直想要揪住某人那白玉般精致漂亮的耳朵才好,无奈人家官大一级,还腹黑小器的主,就只能耍赖弄混来威协他了。
只有冷谦,不管冷华庭化成什么模样,他仍是一脸的冷漠,钢毅的脸上看不到半点表情,白晟羽真对阿谦的冷静沉稳佩服得五体投地,在如此美艳绝伦的冷华庭面前,怕也只有阿谦能如此淡定了。
殊不知,阿谦是见惯不怪了,成天介对着一张同样的面孔,就算再美,也有审美疲劳了不是?
却说江华府伊,因着买到一位貌若天仙的小妾,高兴得一反素日低调自持的习惯,在府上请了几桌,大宴宾客,男人嘛,到了四十多岁琮能遇到如此美艳的人儿,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啊,听着客人恭喜的吉祥话儿,他不知不觉就多喝了几杯,等到鞭炮齐晌,鼓乐共鸣时,他亲自握着美人柔软的小手,下了轿,送进了洞房,外面宾客未散,胖胖的府伊大人就已经耐不住了。
掀开盖头的那一瞬,他看得错不开眼,口中喃喃道:“像,真像,太像了,美人,你是上天赐给我的么?”
盖头下的小妾一脸的羞怯,眼波粼粼,吐气如丝,面容娇艳,润泽的红唇泛着诱人的秀色,府伊大人身子立时打了个激凌,某处早就等之不及了,伸手就要将小妾往床上按,那小妾却是灵巧得很,身子一闪便躲过了他的狼扑,白晰如玉的长指却点向了府伊大人的后颈,府伊大人却似有所觉,头颈一缩,以小妾难以想像的方式握住了小妾的手,将她往怀里一拉,小妾对他嫣然一笑,那笑容如骄阳下盛开的牡丹,娇艳华丽,勾得府伊大人魂都丢了一半,手里的动作便轻柔了起来,小妾嘴角含笑,自怀里拿出一方绣帕,装作掩嘴发笑,手在半路却改了方向,是对着府伊大人的鼻口捂去。
那府伊大人立即眼一翻,直直的向后倒去。
那小妾便打开窗子,向窗外拍了几下,立即,冷谦和白晟羽自窗外跳了进来,将包袱递给那小妾,白晟羽忍不住笑道:“妹夫啊,你的洞房也过得太快了些吧。”
化作小妾的冷华庭一脚便向他踹去,低声骂道:“姐夫再叽叽歪歪,下回就由你来装新娘子好了。”
白晟羽听得一脸黑线,忙道:“这可是技术活,得有天份才行,就姐夫长得这形像,可真迷不倒下面这老狐狸呢。”
阿谦最实在,他知道冷华庭最不喜与陌生人接近,一进来便在那江华府伊身上搜索着,半晌只在那人身上找到一块木刻的黑色牌子,拿了递给冷华庭。
冷华庭见那木牌上刻着一头灰狼,嘴角便含了笑意,又对白晟羽道:“姐夫可看过他的耳根,指不定也是个假货呢。”
白晟羽听闻向那江华府伊的耳后根摸去,果然看到有丝细小的痕迹,他也算是有了撕假面具的经验了,正要去撕那人的假面,冷华庭却制止了他,“把他弄到太子那去,在他清醒之后揭开更好。”
“这厮武功极高,若是清醒了,妹夫你一个人怕还真的难以制服他,你可问清楚了,那药效可是够了?”白晟羽担心的说道。
“嗯,我方才探过,他的龟息神功似首练到了几九重了,比我那二叔只好不差,如此厉害的人物竟然潜伏在江南只做个府伊,西凉为了杀死我和锦娘,还真是舍得下本呢。”冷华庭冷笑着,踢了那府伊一脚后又道:“姐夫放心,忠林叔说,那药能将一头牛药倒三天三夜也难醒过来。”
三人将江华府伊偷偷地运到了皇家别苑,回来时,已到了晚上亥时,太子因着正惦记这事,所以,也没有歇下,正等着呢。
总算见到冷华庭来求见,太子着人引人进来,却见有几名暗卫抬了一个麻袋进来了。
而冷谦和白晟羽推着冷华庭随后进了太子屋里。
太子着人打开那麻袋一看,立即怔住了,不解地看着冷华庭道:“小庭,他便是你要送给我的礼物么?”
“殿下不认为这是份大礼么?”冷华庭淡笑着,推了轮椅过去,在那府伊身上边点数下,再提起桌上的茶壶往那他头上浇,那知府悠悠地醒转,惺忪着眼,半晌没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待清醒一些,一抬眸,便看到太子殿下高坐于堂,而那个自己才娶回的小妾却是一身男装,又化回织造使大人的模样,顿时,惊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你……你……怎么可能是你,你的腿……”
“知府大人,您在说什么?”冷华庭冷厉的看向那府伊,眸光如冰刀一般,那知府打了个冷战,将头上的水甩了甩,垂着头,一副瑟缩但小的样子,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却是暗暗动功,无奈,身上好几处大穴道全被点了,还被綑了个结实,根本无法动弹,只好认命地放弃,讪讪地道:“织造使大人,您……您别开玩笑了,下官也不知那人便是……呃……”
话没说完,冷华庭又是一瞪,知府很快便改了口:“您有何事,尽管吩咐下官就是,这……这……下官怎么说也是一方父母,如此可是有辱朝庭颜面的。”
“你可真会装啊,三姐夫,撕了他的假面吧。”冷华庭真不愿意再跟那知府叽叽歪歪,对白晟羽道。
那知府听得浑身一颤,神情立即变得狰狞了起来,白晟羽嘻笑着上前,一下便撕掉了那江华府脸上的面皮,露出白晰却粗犷的面容来,当真是一张陌生面孔,而且,是有着西凉人特惩的长鼻深眼的面容。
太子见得一怔,立时大怒,这知府果然是西凉人所扮,也不知道在大锦潜伏了多少年,怪不得,那些贼人对江南境内了如指掌,而那些想要将自己炸死的炸药很有可能便是这知府私藏并运进江南别院的。
那知府知道行藏败露,倒也不再做下卑谦拘谨的样子,神情变得懊丧起来,但眼睛却是倨傲冷厉的,他讥凤地笑道:“没想到,堂堂织造使大人竟然肯如此下作,嫁了老夫作妾呢,哈哈哈。”
太子听得一阵错愕,转头看冷华庭,却见他神情淡淡的,并无怒气,倒是不太相信那府伊的话,以小庭的性子,最恨的便是人家说他男生女相,更不可能真的去穿女装,自己只是笑话他小时的事情,都能气得他扯气白脸,又何况是接近知府这等龌龊之人。
“你在苍狼里定然担任了不小的角色吧。”冷华庭果然不答知府之话,单马直入地问道。
那知府唇角含了丝讥笑,傲然看着冷华庭道:“老夫听不懂你所说的话。”
白晟羽听了便又笑着将他身上那块黑木令牌搜了出来,递给太子,太子一见那令牌上的刻着和狼形,脸色更加暗沉,转头对冷华庭道:“小庭,你果然是送了份大礼给我,这份情,太子哥哥记下了。”
冷华庭笑了笑道:“很好,殿下可是记住,将来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的便是。”
说着,自腰半抽出软剑来,迅捷地腕了几朵剑花,将那江华知府四脚筋脉尽数割断,淡淡地对太子道;“此人一身龟息功练至了炉火纯青之境,若非使计,根本就捉他不回,所以,得废了他一身功夫,不然,穴道解除就危险了,他那府里定然还有同党,殿下速派人去捉拿归案。”
太子见了很是赞同,传令下去,包围江华府。
那日便在皇家别苑里,太子连日密审那知府,果然得知,他乃苍狼的副统领,西凉南院大王最得力的侍卫长,杀了直正的江华知府,潜在江南一年之久,为的便是探听基地上的秘密,无奈简亲王看似糊涂,其实机警得很,先前大半年要本就无法探得半点消息,自冷华堂几位世子来后,他才刻意地与那几位世子交好,以门下之人自居。
他的官位虽是不高,但所守的江华府却是重镇,那几位世子自然是很愿意与他交结的,尤其是简亲王世子,对他青睐有加,他又一副狗腿模样,任冷华堂差遣调配,冷华堂对他很是信任,而他,也得到了很多想要的机密,更知到了影响基地最重要的人物是孙锦娘,便与主子策划了那一起暴炸案,正好又有人想要谋害太子,自然是一起办了。
冷华庭施尽多种手段,终于得知,二老爷在西凉地位尊崇,经常出没南院大王府弟,俨然以大王最心腹的手下自居,就是这知府也要听从冷二的命令,如今冷二早就潜回西凉,并未在大锦境内了。
这让冷华庭好不气恼,他如今对冷二是恨之入骨,那一日锦娘深埋地道时,让他着实后怕到了极点,那种失去最爱之人的痛,他不想要再尝一次了。
太子自然也知道了那想要暗害自己之人是谁,只是,那知府也却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只说有人传信于他,而将太子一并杀死也更符合西凉的利益,又能保住他的官位,他自然听命。
后来,在江华府又抓到不少西凉人,其中不少还是苍狼成员,至此,西凉在江华府的据点彻底被捣毁,收获确实很大,太子心情大好,白晟羽趁机给白总督求情:“殿下,白总督虽然失职,但情有可原,敌人太过狡诈,江华府所辖人数并不少,有他们从中作梗,根本防不胜防,当日白大人也确实倾尽了全力,江南大营死伤惨重,还请殿下网开一面,对白大人从轻发落吧。”
太子恼怒白总督想要巴结六皇子,心里还有气,便只是敷衍了白晟羽几句,打算先让那白总督吃些苦,自己再去施求,到那时,在人最困苦之时施以援手,是收服人心的不二法门,这一点子手段,太子自然玩得飞转。
太子因着此案,又推辞了回京的日程,冷华庭仍是日日与白晟羽一起在练兵,但这几日每每回府,却是不见锦娘的踪影,心里不由着急,有时连四儿张妈妈都找不着,这一日,他特地回得早一些,进了屋,就只看到丰儿在,不由铍了眉,问道:“少奶奶呢?”
丰儿听了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来,半晌没有回答,冷华庭便越发的疑心,沉了脸问道:“快说,少奶奶在做什么,怎么这几日回来总不见她人影?”
晚上见着时,她也是打着小呼噜,根本不理他的问题,睡得那叫一个香,似乎太过疲累了一样,让他好不郁闷。
“丰儿,你当本少爷是泥捏的么?”冷华庭冷冷地看着丰儿,第一次对锦娘的贴身丫头发起了狠话,丰儿听得了颤,吱唔了半天才道:“少奶奶说不能让少爷知道的,说是……怕少爷骂呢。”
丰儿眼都不敢抬,小声说道,却是始终不肯说出锦娘的下落。
冷华庭更是气恼,推着轮椅就喊:“阿谦,过来,将这丫头扔出去。”
丰儿吓得脸都白了,立即跪了下来,眼泪汪汪地看着冷华庭,正好陈然陪了太子过来,见了这情形,那少年眼中就有了不忍,当日地道里,他饿得两眼发直之时,是地上这正在挨训有丫头给了他温暖和关怀……那莹绕于鼻间的少女手香,一直就没有消散过。
太子与丰儿倒也有几分熟,毕竟也是一起共过患难的,所以也帮着劝冷华庭,但得知锦娘这几日行踪不定时,心里也着了慌,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阿谦正要拎了丰儿往外扔,陈然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两眼怒视着阿谦,阿谦懒得理他,少爷的命令他向来是不折不扣的执行的,丰儿气不过,冲着阿谦道:“冷大人也太过偏心,若是四儿被罚,你也真的要将她扔了么?”
阿谦听得一怔,丰儿却是气恼地瞪了他一眼又道:“四儿和少奶奶在一起呢,要罚一起罚去,少爷,奴婢我可是服侍您的,奴婢没跟着一起疯,您应该奖赏奴婢才是。”
太子一听便笑了起来,这锦娘身边的丫头也个个都是个角色呢,说话伶牙利齿的,学着锦娘的样儿,没理也能给她找出理来,还都是歪理。
丰儿自然没有被扔出去的,因为后院传来一阵欢呼声,叶一自后院跑了回来,后面还跟着忠林叔,两个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脸的兴奋,全不似平日的沉稳干练,神情像个两个返老还童的孩子。
“太子殿下,少爷,天大的好事呢,少奶奶终于试验成功了。”叶一搓着手,高兴得两眼直冒亮光,喃喃道:“如此一来,可真要赚大钱了,啊呀,那肥……肥肉做的……”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巴巴地看着忠林叔。
中林叔笑道:“是肥皂,少奶奶取的名儿,以后夷子都要叫肥皂了,我得再去弄些香料出来,少奶奶说,要做香肥皂呢。”
冷华庭与太子听得一头雾水,这夷子也能被锦娘做出文章来?